他第一次见到蓝心梅时,觉得她像极了病故的妻子年轻时的样子,刚刚大学毕业,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眼睛充满了灵气,身上带着一股薛长宗早就没有的气质。那时候的蓝心梅还是个天真的小女孩儿,乖巧的陪在自己身边。也许是自己身上的浮华让蓝心梅忘记了她最初的样子,她变得虚荣变得自私。薛长宗以为自己的包容会让她回到最初的纯真,薛长宗一直相信她不是那种心术不正的人。可是,他错了,错的离谱。其实,包容的人一直是弟弟和儿子。他们不想让自己伤心,顾全自己的面子,所以容忍蓝心梅做的那些事。薛长宗无地自容,他伤害了最重要的亲人。
薛珉宗站在病床边,看着还没醒过来的两个人。已经让父亲回去了,老人家没必要看这种伤心地事,大哥一直在病房外没有进来。薛珉宗不怪大哥,要怪只怪他没能保护好自己的人。
薛天翊进来后,小声对薛珉宗说:“小叔,我爸那儿你放心吧,老头儿现在正自责呢。”薛珉宗点了点头,说:“帮我看好他们。”
“放心,有我和吴祈在。”
薛珉宗来到蓝心梅的病房,看着床上虚弱的女人冷笑道:“觉得好些了吗?”蓝心梅睁开眼睛,看到是薛珉宗惊吓的坐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只是来告诉你,陈豪死了。一枪毙命!”薛珉宗看着女人呆掉的样子笑了一下,“蓝心梅,不要以为这就结束了。你们才刚开始走进地狱。”
60、缓缓 ...
吴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感觉有人在拨弄自己的手指。清醒了片刻,才看清床边的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吴望勾起嘴角想要笑,可是牵扯到脸上的伤,痛的他皱起了眉头。
“醒了?”薛珉宗抬手摸了摸吴望干裂的嘴唇,拿起棉签沾着水给他滋润。
“宝宝——”吴望沙哑着嗓子开口就是小豆丁。
“他没事,去做检查了。一会儿回来。”薛珉宗自己都松了一口气,小家伙受的伤并无大碍,他运气好休息几天没事了。只不过,经历了这样的事让他多少有些心理影响。“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薛珉宗不放心的问。
吴望微微的摇了摇头,只是一动不能动,躺着难受。吴望看着自己的腿被吊着,眼神变了一下,薛珉宗笑着说:“没事,伤筋动骨一百天,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一阵依依呀呀呀的声音。吴望笑了起来,感觉好久没看到宝宝了。小家伙一进来就嚷嚷着抱抱。薛天翊把小豆丁小心的放到吴望的床边,叮嘱他:“别碰到吴望,要不然他又要睡着了。”小豆丁认真的点点头,乖乖的抱着自己的腿缩成一团。下巴搁在膝盖上,看着吴望。“望,宝宝想你呢。”
吴望笑了笑,小豆丁伸手碰了碰吴望手背上粘着的针头问:“望,疼不?”
“不疼。”
“宝宝叫望好久,望都不醒乃。”小豆丁撅着小嘴使劲儿冲着吴望的手背吹气,吹了一阵就开始头昏。薛珉宗捂着他的嘴巴说:“我说过什么?”小豆丁鼓着眼睛不服气翻了翻眼睛,推开薛珉宗的手。
“宝宝不要臭臭给里打针,他非鸟给你打。”小豆丁又开始告状,吴望一直笑着。薛珉宗现在也不再跟这个小东西一般见识,经历了那么一场薛珉宗突然意识到这个小家伙是他的儿子,所以得罩着他。
薛天翊眼神示意了一下薛珉宗,然后转身出去。薛珉宗对小豆丁说:“照顾好吴望。”小豆丁认真的点点头,眼睛瞪得圆圆的一眨不眨的看着吴望。
薛珉宗和薛天翊刚走出来,吴祈就拎着保温盒走过来。薛天翊过去和小情人腻歪了一会儿才放他进去。这件事之后吴祈对薛珉宗的态度变了,说不上来哪儿出了问题,薛珉宗总觉得这小子好像对他颇有微词。吴祈例行公事的说了句薛叔叔好,然后进了病房。
“小叔,公司里所有和蓝家有关系的人都被开除了,触犯法律的也都进了监狱。”薛天翊说完,看着薛珉宗等他发话。可是,半天他都没动静,薛天翊继续道:“陈豪的死也解决了,这事儿我没告诉我爸。”
“你把蓝心诚弄到哪儿了?”薛天翊担心的看着小叔,命案这种事虽然能压下去,可最好还是少干的好。薛珉宗看了一眼大侄子,摇了摇头说:“我有分寸。”
“小叔,犯不着因为那种人脏了自己的手。”
连日来的睡眠不足和心力交瘁让薛珉宗闲得很憔悴,掏出许久不碰的烟点了一支。“你爸怎么样?”
“正在和蓝心梅办理离婚的手续,放心吧,蓝心梅拿不到一分钱。”
薛珉宗点点头,灭了烟扔进垃圾桶。“小叔,你别让我们担心。”薛天翊看他这样子,恐怕不把蓝心诚整死不会罢手。虽然那个混蛋死不足惜,可是为了这样的人背上命案却不值得。
“不用我动手,蓝心诚也活不下去的。”薛珉宗说完,进了病房。薛天翊疑惑的看着小叔的背影,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小豆丁依依呀呀呀唱歌的声音。小家伙的主治医师说,小东西很幸运,大脑虽然受了些创伤可并没有什么影响。只是近期会有头晕的毛病,不过只要好好调养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吴祈从病房出来眼神和发着呆的薛天翊撞上,咦了一声问道:“你怎么站当中间挡门啊。”薛天翊回过神,笑了一下。牵起吴祈的手,心疼的说:“看你,这几天没休息好都瘦了。”他这不说还好,一说吴祈鼻子就酸。薛天翊捏了捏吴祈的脸说:“这么大了,怎么还哭鼻子。放心吧,我小叔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
吴祈不敢相信谁,哥哥是他自己的,有的事情还是自己亲力亲为来的踏实。
蓝心梅的姐姐被公司辞退后接到了一张法院传票,告她非法集资。她在薛氏的时候,曾今在亲戚之间以“能买到薛氏的原始股”这样荒谬借口向亲戚朋友要了不少钱。
没多久蓝心梅被赶出了薛家,离婚协议书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签了,而她一分钱都没有拿到,没了钱比杀了她都让她痛。
薛珉宗拿着几张照片来到蓝心诚面前,把照片一字排在桌子上。
“这是你的儿子吧,上的是兴塘最好的贵族学校。”几天没有毒品的折磨让蓝心诚早就没了人样,他一把抓住照片,挥舞着拳头,破口大骂:“薛珉宗,你这个恶心的死GAY,你不得好死。”
“哼,你儿子已经被学校开除了。你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办?”薛珉宗点着照片上只有十四岁的少年,看着已经快疯了的蓝心诚。
“薛珉宗,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蓝心诚,放心吧。你从我这里偷走的钱我不会跟你计较,也不会送你进监狱。因为,有时候外面的世界要比监狱恐怖多了。”薛珉宗拿着准备好的棒球棍对着蓝心诚两条腿的膝盖狠狠的砸了下去,直到撕心裂肺的哭吼声慢慢弱下去,他才停手。
薛珉宗知道蓝心诚欠了黑社会的毒资,于是很好心的告诉了黑社会蓝心诚所在的位置,以及他的家庭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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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丁可以出院了,吴望还得在医院住一段时间。薛珉宗先抱着小家伙回了一趟薛家,老爷子岁数大了把小家伙给他看一下,免得他担心。薛珉宗没见到大哥,父亲说他出去了。不过那表情显然在撒谎,薛珉宗笑了一下,把小豆丁交给父亲,然后上了楼。
敲了敲书房的门,没一会儿听到里面有脚步声,薛长宗犹豫了一阵才打开门。看到薛珉宗后,老脸终于是挂不住了。尴尬的问了一句:“小天奇没什么大碍了吧。”
“嗯,以后好好打理不会有事的。”
薛珉宗半个身子掩在门后,不情不愿的问了一句:“那个谁呢。”
“吴望啊?还得再住一段时间医院。外伤,没事。”薛珉宗看着大哥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似的样子,笑了一下。“这段时间谢谢大哥了。医生说,你炖的那些汤很营养,等吴望好了,我带他来谢谢大哥。”薛长宗尴尬的笑了一下,眼神躲闪了几下。“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我在忙。”
薛珉宗点点头,转身离开。薛长宗叹了口气,很想给自己一巴掌,一个人在书房念叨着“真的是老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