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请放心,小女也明白事理,既然我父已经尸变,就已经失了人性,我再强求也无济于事,逝者还需让他去,陈公子尽管出手,小女绝不阻拦。”南宫小姐轻轻道。
南宫小姐果然是明白事理的。陈晚风暗自欣赏着,道:“为免南宫庄主伤到无辜,我和师妹要前去拦住他,不如我先将小姐送回屋,我这里有许多金刚符,小姐将之贴在门外窗外,自保平安。”
说着,又掏出一把金刚符,深情款款的将自己纯阳之血的事情也说了:“这写符咒的朱砂里混了我的纯阳之血,最是管用,你尽管拿去吧。”
也不知南宫小姐听懂他的暗示没有,所谓纯阳之血,就是说他至今还是童子身,这是在变相的表贞节啊哦喂!
南宫小姐嘴角可疑的抽了抽,然后用帕子捂住嘴来掩饰了一下,接过金刚符,表示感谢。
虞娘看不下去了,沉着一张僵尸脸,道:“天快黑了。”
陈晚风望了望天色,离天黑还有还几个时辰,于是他一个眼神扫过去,妹儿,哥哥在泡妞不要扯后腿啊!
南宫小姐握着金刚符,也道:“还请陈公子快送我回去,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二位了。”
陈晚风闻言立马变了一副嘴脸,笑吟吟的送南宫小姐回了她自己住的地方,一路上体贴入微,叮嘱再三,直到南宫小姐回了屋,将金刚符贴在门上窗上,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虞娘这才忍不住道:“你这样磨唧,那只僵尸早跑了。”
“怕什么,不是还有姓谢的瓜娃子么,姓谢的一定是去找僵尸去了,等他们战个你死我活,我们再去捡便宜,哈哈,我真聪明。”陈晚风洋洋自得的大笑。
南宫小姐从窗户处看到陈晚风和虞娘走远了,一双美丽的眼睛放出寒意,出了屋子就将所有的金刚符撕了。
因她院子里的下人,也被赵总管假传庄主的命令带走了,故而此时整间屋子只剩下她和青菱。
南宫小姐亲自锁了院门,进屋关好了门窗,然后从床底拖出一个箱子,打开箱子之后取出了一只陶盆。
这盆形状比普通的盆要大,样子厚重古朴,壁上的花纹十分陈旧模糊,还有泛白泛绿的痕迹,盆底却是黑的,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不知因何缘故,这盆子被捧在手中,空中便隐隐约约有些鬼哭阴嚎的声音传出,但细细一听,又什么都没有,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骤冷了几度,让人感到了一些寒意。
“南宫小姐”将盆子摆好,便扯掉了自己头发上的发钗,再一件一件的脱去身上的衣服,直到只剩下一条白色的亵裤,令人惊讶的是,当没有精致的衣裙和胸垫遮掩,这“南宫小姐”的真实样貌便暴-露了出来,“她”身上竟然丝毫没有任何的女性特征,甚至了裸-露出的上半身肌肉还可算是有些精壮的!原来“她”竟然是个男子!
这还不止,这男子的整个上半身都被纹上了奇怪的符纹,看上去诡异莫名,而随着一声低喝,他全身的肌肉和骨骼开始发出咔嗞咔嗞的怪异声,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暴涨,与此同时,他的喉咙里发出一些隐忍的闷哼,额头上的皮肤变得扭曲起来……
身体的骨骼在短时间暴涨,这疼痛并非常人所能忍受,男子跪在地上,浑身大汗淋漓,默默咬牙忍受着,当他恢复了原本的身形,脸上的皮肤已经掉了一半,而后他轻轻一抹,整张脸都掉了下来。
原来他带在脸上的只是一副人皮面具,是从真正的南宫小姐脸上剥下来的,方才他施展缩骨大法恢复原貌的时候,身上流了太多汗液,汗水浸湿了面具,这才使得面具脱落了。
面具脱落,那男子的真面目便显现了出来,此时他虚脱的瘫倒在地,高瘦欣长的身体如水洗过一般湿漉,墨色长发流散于肩,一双狭长的眼眸犹如暗之寒星,鼻子挺拔,紧紧抿起的嘴唇带着一股冷冷的桀骜,单论此人相貌之俊美,胜于谢燕九,更远非陈挽风之流所能及,且通身流露着一股阴狠之气,令他俊美中又带着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邪气。
这等人物,不论何人只要看过一眼,绝难以忘记,若赵总管能看到这一幕,必然能够认出,这男子便是当日自称可以救活南宫庄主的那人,原来他并没有离开,不止将南宫庄主变成了僵尸,更残害了他的女儿南宫嫣,剥下她的脸皮,易容成她的样貌留在了南宫山庄,而他才是南宫山庄发生的一切事端的真正主谋,所谓的僵尸庄主,不过是供他驱使的傀儡罢了!
这屋子里,除了男子之外还有青菱,只是青菱自进了这间屋子之后,就变了一个人,脸上失去了表情,目光空洞,宛若行尸走肉一般,如今见到这般可怕的异状,也无任何反应,只是走到一边,奉上帕子给男子擦脸。
这男子来历神秘,手段非凡,早已经控制住了青菱,这青菱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由他来授意。
这青菱原本只是在厨房里帮佣的低等丫鬟,他来到南宫山庄之后,查了所有人的生辰八字,发现青菱是阴时阴地出生的阴女,于是弄走了南宫嫣原本的贴身侍女,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至于方才他从床底搬出的陶盆,来历更是不凡,便是是昔年越王韩兆的阴功盆。
传说战国时期(架空),硝烟四起,越王韩兆面临灭国大祸之际,听了一个术士的话,选取了一百个年轻的处-女,将其鲜血放尽,用她们的盆骨和鲜血烧制出了这个法器,因此这个盆有着极强的怨气,那术士用此盆做法,一夜之间,令城外的敌军将士全军覆没。
虽然越国解除了这次危机,那个术士却说自己逆改天命,罪孽过重,恐不得善终,希望自己死后,越王能将这个法器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