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皱得几乎起了结:“若真是如此,事情就麻烦了。”
“父王,儿子觉得德宜大长公主心思不纯,她说的话并不可信,”晋宏回忆着皇后的一言一行,“而且儿子觉得,皇后也不会是妖后,她与陛下的感情很好。”
忠王摸着下巴做沉思状,最后低头看着手里的点心方子,咬牙道:“管他什么妖后不妖后,反正这些事咱们不参与,任他东风还是西风,与我们何干。”
晋宏听后,便不再说话,心里却有些羡慕,若他与发妻的感情,能像帝后这般亲密就好了。
德宜大长公主府里,德宜听到忠王进京后,面上露出了几分不满,她给忠王写过两封信,结果对方却从未回过。她就听说忠王行事猖狂,没有想到会猖狂到这一步,连她这个大长公主都不放在眼里。
“公主殿下,瑞王派人给您送东西过来了。”德宜的贴身嬷嬷走了进来,交给她一张礼单,“说是封地上的特产,东西不值钱,就是给您尝尝鲜。”
德宜打开礼单看了一遍,冷笑道:“这瑞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摆足了好姿态,也不知道内里的打算有多龌蹉。”
她看不上当今,但也不代表她有多看得上瑞王一家子,在她看来,当今好歹是诚王的嫡子,生母又是司马氏,比起瑞王这个生来就不祥的王爷要来得高贵。
“殿下别这么说,”嬷嬷忙压低声音提醒道,“让别人听见可不好。”
如今公主府的管家是皇帝派来的,谁知道这个管家有什么心思?
“没一个省心的,”德宜把礼单扔到一边,抿了口茶道,“让人准备回礼,瑞王府的这点便宜,本宫可不敢占。”
“是。”嬷嬷看了眼礼单,躬身退了出去。
等屋内再无其他人后,德宜才暗自骂道:“狼子野心,胆大包天!”
她再糊涂,也还知道有个底线,瑞王一家看似温和之礼,可是内里的野心却比谁都不小。不知道当今是否知道瑞王的野心?
想到那个让自己不太满意的皇后,德宜歇了提醒皇帝的心思,随他们互相斗去,反正只要是晋家的天下,不管是谁做了皇帝,她都仍旧是大长公主。
“哐!”她扔掉手里的茶杯,看着地上冒着热气的碎瓷片,她突然扬声道:“来人啊,快来人!”
守在外面的丫鬟们听公主的声音不对,忙都跑了进去:“公主,您怎么了?”
“公主,您的手为什么抖得如此厉害?”
“快去请太医!”
听着丫鬟们惊恐的声音,德宜闭上眼睛,放心的“晕”了过去。
人年纪大了,身体出了毛病,就只能让儿女侍疾,闭门谢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久久:谁是祸国妖妃了?胡说八道
晋小鞅:久久说得对,胡言乱语的人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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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见~晚安
☆、第75章
“伯父,您可好些了?”司马趵走到床前,看到神色憔悴的司马鸿,眼底满是担忧与关心。因为父母走得早,他一直在大房长大,所以司马鸿对于司马趵来说,等同于父亲的角色,现在见司马鸿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人老了,早晚都会有这一天,”司马鸿咳了几声,靠坐在床头道,“你整日往我这里走,可别耽搁了差事。”
“伯父不用担心,侄儿省得,”司马趵替司马鸿压了压被子,便跟司马鸿说起一些有意思的趣事来。他怎么好跟伯父说,因为司马家失势,他在工部的差事已经变成了没有多少实权的闲差,这些话说出来,不过是让身体本就不好的伯父,雪上加霜罢了。
“唉,”司马鸿叹了一口气,接过婢女端来的药一饮而尽,“当今心肠硬,你办差的时候,定要小心谨慎,别惹出事来。”
“是,”司马趵恭恭敬敬的回答了,然后扶着司马鸿躺下,“伯父您多休息,别操心这些事情。”
司马鸿看了看窗外,“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是巳时了。”司马跃回道。
“今日可有朝会?”司马鸿突然问,“陛下的万寿快到了吧?”
“昨日刚开了小朝会,”司马跃见司马鸿眼睛已经闭上了,便降低声音道,“三日后便是陛下万寿礼了。”
说完这话,他见司马鸿一点反应没有,惨淡的脸上毫无生气,忍不住伸出食指在司马鸿的鼻尖探了探,确定对方还有呼吸后,才放下心头提起的那口气,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二弟,”司马趾见司马趵出来,小声问道:“我父亲可睡下了?”
司马趵点了点头,然后道:“我瞧伯父的脸色不太好,太医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不过是什么身体虚弱,需要静养的废话,”提到太医,司马趾就一肚子气,“都是些没用的庸医,见我们司马家失势,就敷衍起来。”他们司马家便是一时的落魄,那也是一等的世家,能由得这些人慢待吗?
“前些日子陛下不是派了御医来,这些人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司马趵皱着眉,“这些人也太过见风使舵了。”
“那几个御医倒是有些能耐,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司马趾不好谈论皇帝派来的人,转移话题道,“方才我们家丫头给我们传信,说是德宜大长公主病了。”
“她要病就病着吧,”司马趵对德宜大长公主的好感有限,语气有些寡淡道,“病了反而省事了。”
如果不是堂哥闺女嫁给了德宜大长公主的孙子,他的话说得可能还要难听一点。
司马趾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道:“我让内子送了些礼物过去,其他的我们也不要掺合进去。”
现在他们司马家看似失势,可是想到瑞王在背后动作频频,而陛下又年轻有为,他又觉得暗自庆幸,现在急流勇退不用掺合到这些事情里面去,对于他们司马家来说,倒也是一件好事。
“既然如此,我也这么安排,”司马趵叹口气,“时辰不早,我也该去部门点卯了。伯父精神头不太好,大哥你让伺候的下人们精细些。”
“我知道,你去吧,”司马趾愁苦着脸点头,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
司马趵见他这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也不好多说什么,叹口气便出了院子。
出了司马府,司马趵就见街道两旁不少人家自发挂上了寿字大红灯笼,还有不少摊贩也借着陛下万寿的由头,弄了许多手工艺品,既讨好了陛下,又赚到了银钱,倒也是一举两得。
当今的心胸确实比先帝宽阔得多,也比先帝得民心许多,若不是如此,京城里怎么会有此等盛况。即便是百姓们做足了应付的功夫,也不会做得如此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