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惑不是来和他辩论这个的,继续道:“我看过撕口,已经有些年头了,你当初捡到天毒经的时候就是被撕开的?”
“嗯,不知莫楼主有没有注意到天毒经是裂成了三截?”萧安木道,“其实原本没有封皮,后来才被我无意间发现沾上了。”
莫惑挑眉:“在哪?”
萧安木喝了一口茶,柔声道:“在这里。”
莫惑瞬间一怔,祁真则忍不住皱眉,天毒经的封皮在这,他师父的半截玉佩也在这里……那么盒子装的到底是谁的骨灰?又是谁放的呢?
第135章 沧澜乾芷9
萧安木当年只发现了天毒经,此外半个人影都不曾见到过,莫惑细细问了几句便作罢了,无视掉萧安木若有所思的视线,起身告辞。
“早饭应该已经做好了,”萧安木笑道,“诸位不如吃完再走?”
云卓笑眯眯地坐着,没有开口。莫惑看向身边的人,让他做决定。祁真则满脸微笑,温和道:“不了,我们还有事,下次吧。”
萧安木并不强求,含笑将人送出门,很体贴地给天齐宫的人备了两辆马车,以此对子桑少侠的出手表示感谢。莫惑见他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便不和他客气,淡定地收了,带着祁真往外走。
两拨的人都在院内站着,这时便纷纷跟随自家主心骨一起出了仙山。柳昂和花舵主正等着他们,见状迎了过来。柳昂又见到某人,冷淡地看了看他。
章倨立即瞪眼,下巴微抬,神色狂傲。
云卓与他站得近,笑着低声问:“你怎么见着你哥就炸毛?”
按理说章倨屠了整个柳家堡,只剩柳昂侥幸逃脱,他再看见柳昂应该是想办法弄死人家才对,怎么反而是一副“我好烦你,别靠近我,赶紧滚蛋”的模样?
“你才炸毛,”章倨顿了顿,迅速纠正,“他才不是我哥!”
云卓耸肩,没有和他争辩,瞥见长乐岛的人将马车拉了出来,便笑眯眯地与萧安木告辞。
祁真上去前最后看了萧安木一眼,发现那里不知何时过来一位俊逸的公子,大概之前在石室太紧张,他现在才注意到他。这人身穿一袭白衣,宽松的袖口印着点点粉色花纹,却不显女气,显得慵懒而华贵。祁真仔细辨认一下认出那是桃花,且腰间也有,或许是印在了后背,导致前面只露出了一小块。
“他就是桃苑主人。”莫惑在他耳边低语,进了马车。
祁真微怔,快速想起桃苑主人和萧安木的那点事,忍不住再次好奇地看了看对方,这才凑到莫惑身边坐好。莫惑下意识想把人拉进怀里,紧接着只见车帘被掀开,祁杨也钻了进来,顿时不爽。
祁杨没理会他,挨着弟弟坐下,看一眼旁边的盒子:“这谁的骨灰?”
“你看过了?”祁真道,“是骨灰么?”
祁杨道:“看着像,谁的?”
祁真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那你抱出来做什么?祁杨和莫惑同时沉默地望着他。祁真能猜到他们的想法,主动掏出半截玉佩:“这是我在那间石室的门口捡的。”
祁杨不认识这块玉,莫惑却再清楚不过:“你怀疑这是你师父的骨灰?”
“有可能,”祁真道,“所以我想找人看一看究竟是不是骨灰,如果是,我再放回去,顺便烧点纸钱,你说如果真是我师父的,是谁放的?毒怪么?他和我师父的关系很好?”
“不好,”莫惑淡淡道,“据说他一直很讨厌你师父,至于原因,没人知道。”
“你们先等等,”祁杨打断他们,看着自家弟弟,“你还有师父?”
“嗯,我师父叫轻邪,以前的三大高手之一。”就是人有点不靠谱。祁真没把最后一句加上,耐心给二哥讲了讲拜师过程。
祁杨能想象当时的凶险程度,不禁后怕地捏捏弟弟的小肩膀,终于对莫惑顺眼了一些。
祁真一晚没睡,如今放松下来很快便撑不住了,习惯性爬进莫惑的怀里,扒着他蹭了蹭,沉沉睡去。莫惑立刻抱好他,原先那点不爽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
祁杨:“……”
他果然很讨厌!
萧安木这个时候依然在原地站着,静静目送他们走远。
章倨看他一眼:“大哥你在想什么?”
“我总觉得莫惑对毒怪很在意。”萧安木沉吟片刻,想起莫惑和一笑谷两位谷主的关系似乎不错,便估摸是为前辈问的。他收敛心神,转身回去:“收拾一下,我们换地方。”
长乐岛上下惟公子之命是从,此刻一点疑问都没有,道声是,开始去准备。章倨则一路跟着大哥,说起了他掉坑的事。
萧安木听说莫惑和云卓最初是让章倨他们去卧室挖坑,笑了笑,一点都不意外。他算计过杨真,而莫惑打伤过章倨和容渊,他们都伤害过对彼此重要的人,换做是他遇见昨晚那种情况,也会做点什么阴莫惑一把。
章倨问:“你是怎么掉下去的?”
萧安木推测道:“可能下面有机关,有人无意间打开了。”
章倨敏锐问:“是白道那群人?”
“或许吧,”萧安木说着见桃苑主人凑了过来,问道,“你是和我们一起还是回去?”
“自然是跟着你,”桃苑主人摸了摸他的手,“我得好好盯着你,省得你再出事,否则若有个万一,我找谁去?”
萧安木温柔一笑:“放心,我可舍不得你。”
桃苑主人愉悦地笑出声:“你这人,说个情话都让人觉得特别好听,虽然不见得是真心的。”
萧安木的语气半点不变:“反正你不会介意。”
桃苑主人点头:“我就喜欢你这副坏坏的模样,亲我一口怎么样?”
章倨立刻向旁边挪,慢慢蹭到了六妹身边,却见她正在走神,便伸手在她眼前晃晃,可紧接着就被拍了下去,问道:“想什么了?”
红裙女子低声道:“我终于找到和大哥命数有关的那个人了。”
章倨瞬间一怔:“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