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当痞子穿成捕快_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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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怎么喝的这么醉?”因为下午睡了午觉,柳长兴躺在床上实在是歇息不了,就拿了一壶白水坐在院子里纳凉。至于为什么不喝茶,只能说挑剔的柳长兴受不了这府衙内陈茶的味道!刚刚不知数到第几颗星星,就看见听竹扶着摇摇晃晃的庞昱回到了院子里,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白净的脸上红晕尽显,满身的酒味还没走到近前就已经让人感觉到头晕了。

“柳少爷,我们家少爷今天和那帮大户拼酒来着,所以才会这样!麻烦柳少爷帮小的照看一下,小的去厨房煮些解酒汤就来!”在柳长兴的帮助下,听竹将庞昱扶到他房间的床上,盖上了被子就匆匆的跑去厨房煮汤。

“还真是不要命啊!”闻着庞昱外衫上的酒味儿,柳长兴虽然没有洁癖,但还很是嫌弃。他按住庞昱因为醉酒而乱挥的手,将他沾染酒气的衣服全都给扒了下来。当然,他没敢碰裤子,那个还是留给庞昱自己来比较好。

“喝!我们接着喝!告诉你们,如果按照小弟说的做,将来肯定是大富大贵,子孙绵延!”也许是梦见还在酒桌上吧,庞昱的醉话里都是拉拢大户的词句,从这一点,柳长兴也看出了他为陈州这事儿究竟有多努力。谁会想到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有一天也会因为劝酒而喝醉呢!谁又会想到他在醉酒后还念念不忘的是赈灾之事呢?想到这儿的柳长兴有一些感慨,拿了条毛巾蘸水之后,打算给庞昱擦脸,让他好受一些。

“嗯~是长兴啊!”被冰凉的毛巾给惊醒的庞昱在看到柳长兴的那一刻又闭上了眼睛,不过他这回念叨的不再是那些大户,而是变成了柳长兴。

“长兴啊!”呢喃的声音给人一种被依靠的感觉。

“干什么?”看见庞昱睁眼后又闭上的柳长兴不知道庞昱是清醒了,还是依旧在醉酒。

“长兴啊,不要理那只耗子,好不好?”庞昱的声音带着些撒娇的意味,或许是不想让身边的人离开,他紧紧的拽着那只给他擦脸的手。

“为什么?怎么管白大侠叫耗子?”听着庞昱的话,柳长兴就知道他还没有醒酒。如果清醒的庞昱,是绝对不会说出“耗子”这两个字的,他可能会说老鼠、会说大侠,但应该不会说这样的俗话。可是,他这么熟练的说出来,是不是也在心中骂过白玉堂千百遍了呢?这么想着,柳长兴就顺口问了一句。

“当然是因为他就是只耗子!他偷走我的长兴!偷走了他!”听到有人问原因,庞昱变得比较激动,手也略微的带上了些力气,一把将柳长兴拽进了怀里。

“长兴是我的!是我先遇到的!”醉酒的他这一句话里有不甘,有埋怨,有笃定,还有一丝丝的委屈。

  ☆、第三十八章

“阿昱,你……”听到庞昱的话,柳长兴瞬间都呆住了,连自己还趴在庞昱的怀里都没有注意到。这是怎么回事?阿昱是瞎说的吧?绝对不是,肯定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样子!

柳长兴虽然对这样的事并不是特别了解,但他以前只是没有往那儿去想,书看的多了,有些事情自然就会知道。而且听刚才庞昱醉酒的话,他不知为何从其中感觉到一丝不对,那好像不只是朋友的情感,也不像是兄弟之间的义气!

“唉,不想了,肯定是我听错了!阿昱怎么可能会那么想?”与其去印证“酒后吐真言”的必然,柳长兴更愿意将这件事当成是偶然。肯定是因为自己最近和白玉堂走的比较近,好兄弟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对,就是这样!对于自己不想知道的事,他一向善于自欺欺人。

“柳少爷!柳……少爷?”这边刚刚煮好醒酒汤的听竹从厨房端着一个食盒小跑过来,本想让少爷的好朋友帮着喂少爷一下,结果却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但马上停住脚步有显得太过刻意,没有办法,听竹只能稍稍降低自己的音量,希望没有打扰这两个人。

“啊!听竹啊,快过来帮我一把,你家少爷醉酒后真是太缠人了!”听到了听竹的第一声呼喊,柳长兴就觉得不太好了。刚被拽到床上的时候,他还没觉得怎样,可是现在开了一点点窍的他,却觉得两个大男人这样好像不太好。但他想要从庞昱身上下来,却没法子挣脱他那使劲儿拽着自己的手,只能向一边的听竹求助,以求脱身。

“柳少爷,你等等啊!”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听竹就赶紧过去帮忙,拽了好久,才把那已经有些变形的袖子从庞昱的手中拽出来,而柳长兴此刻的手腕,也变得红通通的,在烛火之下看起来有点吓人。

“真是对不住柳少爷,小的也不知道我们家少爷醉酒后这么……”仆不言主过,就算听竹替自家少爷感到抱歉,也没办法说清楚。

“没事儿,你先服侍好你家少爷吧!我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房睡了。”把毛巾递给听竹,柳长兴捂着手腕退出了房间。等他走到门外之后,听竹才敢纳闷的说了一句,“我记得少爷醉酒好像只是睡觉啊?怎么会缠人呢?”而这个时候,床上那个醉酒的人睫毛微微的动了一下,又静了下去。

走出庞昱房间的柳长兴此刻根本就没什么心思回去睡觉,他现在的脑子有些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好在庭院里瞎转,可是刚刚转了没多久,就有一只手伸向了他的后背。

“呀!”感觉到有一个凉凉的东西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柳长兴一下子就惊得叫了起来,回身就是一脚,速度快得将展昭多天以来教授的东西运用的是淋漓尽致。可等到那个人非常轻松的用手阻挡住他的攻势,并且一下子把他拽到身前的时候,柳长兴反而不再出手了,因为他看清楚了那人的脸,是白玉堂。

“你怎么才回来?我还以为你被抓了呢!”掰开白玉堂抓着他的手,柳长兴这才稳当的站在地上。瞧这那在月光下变得有些清冷不似凡人的容貌,语气中带着些埋怨。

“我本来也想早些回来,可是在那儿,我却发现了些非常有趣的东西。”白玉堂笑着从袍袖中掏出一个长长的东西,森冷的寒光一下子就让柳长兴睁大了眼睛。

“这是弩箭,你是从哪里找的?不会是在那个地道外面吧?”拿起那看着就很锋利的弩箭,柳长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上面没有官制的印记,也没有所属兵营的印记,干净的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从三司制造兵器的地方拿出来的一样。

“你说对了,这就是我从井外面的房子里找到的。”白玉堂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详细的讲述了自己今天出地道探查的结果。

原来,在地道的外面,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人家,而是一个棺材铺,院子里大大小小摆的全都是棺材,看起来很是阴森恐怖。但这小小的棺材铺却和别的铺子不同,它的每一个房间都上了锁,每一个院子外面都有最少三个人守着,还不定时的有人巡逻和搬运东西,只有最外面的前院和大门好像和平常人家一样,正常的开门做生意,来往的都是定制棺材的顾客。

瞧见这样的反常,白玉堂就有心思在这不一般的棺材铺利闯一闯,想要探究一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他瞅准了机会,寻着一个巡逻的空挡,就用东西开了其中一扇门,结果里面的东西也是棺材,但掀开棺材一看,却让白玉堂有些傻眼,因为装的都是类似于这种弩箭的兵器。而之后白玉堂连续闯了几个房间,都是如此,不是弩箭就是刀戟,那数量加起来就算是砍千百次头都不算多。

“这怎么可能?我记得陈州附近应该没有铁矿才是啊?而且,这么多的兵器,它是怎么运进来,又怎么运出去啊?”看着这支弩箭,柳长兴想着自己和庞昱曾经查阅过的图纸,上面根本就没有提及这附近有煤铁矿。如果有,那绝对也是收归朝廷,有专门的人来负责,不可能自己这一行人完全不清楚。

“这你就笨了,想想广惠仓下面的地道,如果你没有碰巧的发现,又怎么会知道平时都有人把守的粮仓里竟然还会有地道呢?”拿起一边倒扣着的茶杯,白玉堂倒了一些壶里的水,抿了一口才发现,这根本不是茶,就是白开水。

“我说这陈州府衙不会这么穷吧?连茶水也不给?”嫌弃的将壶放到一边,白玉堂埋怨最近日子过得真是晦气。

“大晚上喝茶你还想不想睡觉?还是说正事,就算为了这些兵器,按你的功夫,也不该到现在才回来。说说,还有什么别的发现?”一把将壶拿过来,柳长兴瞧不上白玉堂那金贵劲儿,损了他一句,然后给自己倒了一碗喝。

“长兴你这家伙还挺了解爷的功夫啊!”说到这儿,白玉堂就得意的笑了,也不计较刚才柳长兴数落自己的话。“除此之外,我还在那棺材铺里见到一个白胡子的老人,在一个好像是书房的地方,对着另外一个不知面目的家伙,说什么拉拢了一个叫修远的人。那老家伙说话的时候摇头晃脑,还老捋着他那破胡子,给人一种志得意满的感觉。不过当时因为屋里的另外一人感觉很不善,所以我没敢多待,只是又在周围探听了一下,然后就回来了。”白玉堂说到最后变得有些含糊,引起了柳长兴的注意。

“又探听了一下?那还探听到什么?”柳长兴怀疑的看着白玉堂,默默的在心中算了一下时间。现在到白玉堂走的时候大概有三个半时辰,就算那个院子再大,他逛的再多遍,也不该只是听了这些。

“行了,行了,别这么看我!爷没听别的,只是到醉湘楼吃了一顿而已,就在庞昱他们隔壁!”瞧着柳长兴越来越直接的眼神,心里有些发虚的白玉堂没能受住,最后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

“还不是因为府衙的菜太难吃,连滴油水都没有!”被戳穿了真相的白玉堂变得有些窘迫,虽然抛下兄弟独自享受美食很不容易,但那完全是因为这府衙的饭实在是太难吃了,让人难以下咽!

“好吧,我也不能多指望你什么。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白大侠受不了府衙的粗茶淡饭很正常……”摊摊手,柳长兴面上表示对白玉堂能够同艰苦、共患难没有什么期望,只是那小眼神里,谴责的目光都可以将白玉堂杀死一百次了!没有义气的家伙,出去自己吃独食儿,都不想着兄弟!一点儿都不讲义气!因为晚饭的量太少,柳长兴也没好意思吃很多,再加上他今天没有参与赈灾,就更加不敢伸筷了。现在的他饥肠辘辘,但说起自己做饭,他还是宁愿饿着!刷锅什么的太麻烦了!这又没有河让自己烤鱼吃。

“好了好了,算是我错!但是我不是没想着你的!”实在承受不住,白玉堂把藏在怀里的烧鸡加馒头拿了出来。它们用油纸包着,再加上白玉堂的体温暖着,现在打开还冒着热气。

“哇,白玉堂,没想到你还很有良心啊!”刚刚还对白玉堂进行强烈谴责的柳长兴一见到烧鸡,立马就变成了星星眼,崇拜的目光不加掩饰,直接就戳中白玉堂的心。

“那当然,我才不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狠心的把头撇到一边,白玉堂将烧鸡递给柳长兴,心里滴着血。这可是俺的夜宵啊!夜宵啊!(无限循环)

“嗯,真好吃!”低头近瞅,柳长兴就被那飘散的香味儿和焦黄酥脆的外皮给吸引了。随意的在身上擦了擦手,直接就食指开动,撕下了一大块带着皮的鸡肉。

“能不好吃么?那可是二两银子一只鸡!”看柳长兴狼吞虎咽的模样,白玉堂咽了咽口水,强调了这只烧鸡的价值。在陈州,自己可算是见识了一把,从来没吃过这么贵的烧鸡,都赶得上普通人家几个月的伙食了!

“二两银子?这烧鸡又不是金子做的!咳咳咳……”听到了这烧鸡的价格,柳长兴连嘴里的东西都没来得及咽下去,直接就惊讶的呛到了。这陈州的酒楼是抢么?一只烧鸡比自己一个月的薪俸还要贵!

“就算这只鸡不是金子做的,我们也得认!谁叫现在陈州正闹旱灾呢!农田里颗粒不收,这酒楼还能做出烧鸡,就已经不错了!”看着柳长兴被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白玉堂无奈的给他倒了一碗水喂下去,顺便还拍了拍他的背。

“那今天阿昱岂不是花的更多?”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柳长兴按这只烧鸡的价格算了算今晚上庞昱在醉湘楼宴请大户们的花费,这不算不要紧,一算柳长兴就知道了什么叫差距。

按照庞昱的点法,一般不是名贵的,他绝对不吃,味道差的,他绝对不动,听着不够精致,他绝对不点。鲍、翅、肚、参这四大海味绝对不会少,更别提其他的什么虾、蟹、熊掌、山珍,自己一共跟他吃了没几顿,但回回菜肴名贵的都会让人不敢下口。

“不仅花的多,下的本钱也不少。”白玉堂就在庞昱隔壁叫了一桌,以他的耳力,自然能够听清里面都说了些什么。无论是那些朝廷开的引子,还是后来拿出的名册,任何一样带来的利益都会引起外面的人激烈争夺,甚至会牵连到不知多少商家百姓。可是庞昱却好像把它们看的很轻,就像他完全不清楚那些会让人挤破头颅一样。不过他真的不知道么?能想到这些办法,也应该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吧!枉自己还有些担心!

“本钱?你指什么?”一直和庞昱在一起的柳长兴完全不清楚庞昱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本钱,难道是他大哥又给了他什么?还是庞太师飞鸽传书过来嘱咐了什么?庞昱这小子,竟然没跟自己说!

“就是今天庞昱在请大户吃饭的时候拿出来的茶引和盐引,听那屋子里大户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肯定有很多!”虽然陷空岛在外人看来是一群武林人士的聚集地,但实际上它也是江南最大的商家之一,只不过因为平常掌管具体事物的都是一些普通管事,比较分散和眼生,当家人也不露面,所以在商界并不怎么显山露水。但白玉堂作为其中最核心的掌权者,就算对经商再不感兴趣,对这些暴利买卖也算是有所了解。开封发的茶引和盐引,那在外面就算是千金也换不来一张!

“嗨!你说那些纸啊!”柳长兴对这些乱七八糟的并没有什么兴趣,再加上他以前读书、生活也和这个没什么关系,所以并不了解这些东西的价值。只不过听说是什么“引”,他才想起来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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