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钻进厨房浴室找了一圈,没有,他按着墙上的花纹把柜子家具抽屉一件件的拽出来,试图在一堆杂物里找到那团小黑球。
结果石榴没找到,却在卧室的地上发现了那块平平铺开的鵁羽布。
沈冬傻傻的将它拎起来,没有发现丝毫可疑污渍,但他的脸还是骤然涨得通红,恼怒无比的拽着这块价格高得没法想象的布冲到客厅,大吼:
“你没把这玩意带走?”
“不会有人去拿。”杜衡半闭着眼睛,自顾自的调息,“鵁羽布修真界就剩这么点了,谁也不会冒着得罪我的危险拿走。”
沈冬差点被他气得冒烟,兜头就把那块布扔过去:
“谁管有没有人偷!!你就这样…房子也这样,直接给人装潢的?”
甭管事后现场多么像拆房,但是——
杜衡还没来得及将鵁羽布扒拉开,衣领就被揪住了,面对暴躁得恨不能将追上装修队杀人灭口的沈冬,杜衡想了一下,还是慢吞吞的说:
“你无需这样紧张。”
“谁紧张了?”沈冬差点跳起来,为了掩饰心虚立刻抢声怒问:“难道你觉得…这事被人当做八卦议论很有趣?!还是你以后都不打算出门了?”
“他们不知道。”
“你不出门,我还要…咦?!”
沈冬这才反应过来,纳闷看杜衡。
杜衡看着一脸“快说,我等你解释”的沈冬,不由自主的想,还好是自己的剑化形了。他真是没办法想象假如泰岳的剑、翎奂的剑,甚至门主的剑能化形会是怎样惨烈的状况。
门主可以不用追着翎奂发怒,轻鸿剑第一个就会看翎奂不顺眼,天天跟在翎奂后面敲打叱喝,泰岳要是再罗嗦或者异想天开,岱宗绝对会毫不留情的砸醒他。就算门主再闹失忆,长乘剑也能死死压制住门主,再九德之气的剑也是暴力的——敢忘记自己是剑修,敢把剑的存在都忘掉…还是算了吧,这后果简直没法想。
杜衡很难得的走神了,这也是因为沈冬在旁边,有剑在的时候剑修总是比较随便的。
不过前提是,你的剑耐心很好——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沈冬额头都快抵到杜衡鼻尖了,想揪住衣领狠狠晃两下,奈何他就是没办法拖得动杜衡,正不甘心的在折腾,右手忽然被杜衡按住。
“你说的可能不存在,道家法术,总不能连无患子都不如吧!”
沈冬眨了下眼。
无患子,好像中秋购物节的时候在山海易购见过,是洗衣服洗法宝…不但能当肥皂粉用,洗的时候好像还可以连晦气邪气一起洗掉,特价是买一斤送一斤。
等等,这思路跑得有点远。
还有他怎么听到电话铃响?
杜衡慢条斯理的将沈冬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扯下来,然后若无其事的走进卧室去。
沈冬愣了半天,才想到杜衡是去接电话,他气呼呼的往椅子上一靠,顺手把遥控器藏到墙壁上刚才拉开的一个柜子里,再不着痕迹的关上。
客厅与卧室的距离不远,房门也没关,可是沈冬侧耳倾听,也没偷听出任何东西。
杜衡只是不咸不淡的嗯了几声,就把电话挂了。
沈冬立刻扭过头,佯装继续翻箱倒柜找石榴,懒得搭理杜衡。
听到脚步声在身后停下,沈冬就是不吭声,过了半天,就在他把柜子全部翻遍了也没找到石榴后,忽然想到杜衡走路压根就没声音,除非他想让自己听到,否则根本不会有声音,也就是说杜衡心情也好得很,正无所谓的看他收拾东西?
摔!到底谁是谁的消遣?
沈冬还没来得及暴躁,就被一只手按住,差点坐到地上。
“余昆忍不住了。”
“啊?”沈冬摸不着边的看杜衡。
杜衡也低头看他:“他在电话那边嚷着山海易购明天开业。”
“他怎么不上电视宣传?”
“他敢吗?”
呃,好像自从断天门剑仙住进风尘客栈后,每天的电视评书,天界绝地大逃亡的段子也无故取消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