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平和,不过计蒙却猛地哆嗦一下,直接被拍到了水里。
发现沈冬与杜衡全无反应,长乘门主也不由得露出一些诧异。
长乘门主比翎奂剑仙清醒理智可靠得多,在断天门,矮子里面不用拔高个,长乘门主就是最高的一个,这也是杜衡最初的目的——剑修也好,剑仙也罢,无论实力到达哪种地步,最看重的还是剑。如果知道翎奂剑仙的剑竟然被暗算丢掉,再怒也会亲自出来查个究竟,再怒也会问清楚,而不是立刻动手砍人。
这就是机会啊!
虽然后面…动静闹得太大了,但至少最初的目标达到了。
杜衡默默想,算了,计较这个毫无意义,他抬头,却没在一群剑仙中发现某个熟悉身影,扶额,真是糟糕的状况。
他拍了下沈冬的肩,示意不会有事,径自靠开口说:
“我想见断天门的泰岳…泰岳剑仙。”
沈冬茫然扭头:“泰岳是谁?”
“……”
杜衡表情明显抽搐了一下,“你说的那个…啰嗦老头。”
“噢——你师父啊!”
这名字听起来正常,呃,不对!泰岳,这是什么破烂名字,这不就是老丈人的意思么我去!修真界你们起名字的天赋被岁月磨砺没了吧一定是!
“…师父那一辈,是以山做名。”杜衡显然知道沈冬在想什么,所以表情也破天荒的无比纠结。
“哼,我断天门也是你可以随便牵扯的?”翎奂剑仙大怒。
“等等!”
长乘门主一抬手,就将怒气冲冲要上前的翎奂剑仙按了回去,后者郁闷的抱着脑袋,不敢吭声。
长乘门主疑惑的仔细看杜衡,又看沈冬。
“难道是神识…”
其他剑仙也想到了,面面相觑,兀自有些不敢相信。神识要依附到别的躯体上也没那么容易,至少在仙界这事还是挺少发生的,翎奂剑仙不甘心的插话:
“哼,那就证明你的确是杜衡。”
“翎奂祖师的意思是?”
“说一件只有我断天门才知道的事!”
杜衡微怔:“我只知道我师父的事情…”
“那不算!”翎奂剑仙不屑的一挥手。
沈冬斜眼看:“我们刚在九重天遇到的时候,你迷路…”
“这事又不是秘密!”翎奂剑仙赶紧干咳一声,打断,“还有坠入天河就别说了,整个白玉京后来都看到,想欺瞒我,没那么容易!”
“……”
沈冬气得咬牙,低头跟杜衡嘀咕:“你真不知道?”
“其实知道得很多,但是…”
断天门飞升的剑修加上杜衡才六个人,在场剩下来的剑仙,都是修真界其他门派或散修,可以说到了天界才加入断天门,某些家丑,真的可以随便说么?
“说不出吧,我就知道。”翎奂剑仙又要动手。
“既然如此…”杜衡拽着沈冬,硬是退到了那排剑中间,眼底闪过难得一见的戏谑,“那百米鵁羽布上,有人用隐匿功法写了很多字,那是一个可怜的徒弟,小时候鞋子穿反了,会被师父扔到下崖反省,说错话、站得不直、握剑的方式不对…都很惨,所以拜师要谨慎,不能为了成仙什么都不想,要知道师父比九重天劫还可怕,以此立传,告诫后人…”
众剑仙纷纷怜悯看翎奂。
“停,你胡说,你根本不是杜衡…我…救命啊!”
翎奂剑仙果断转身狂奔,长乘门主实在挂不住面子,袍袖微动,一指点出,某剑仙应声噗通一下摔进湖里。
有徒如此,孽障啊!
长乘门主抖了又抖,终于让声调平缓如初:
“眼前这番状况,你又作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