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沛啊了一声,叫道:“我去,哥?亲哥?真的假的?”
惊诧完,瞬间相信了方善水直觉的元沛,又恍然地将方善水的运势和方沐联系了起来,道:“我说你怎么明明很倒霉,却总是一副很有钱的样子,你亲哥这是全球富豪排行榜上有名的人物啊!我都不敢去细看他的运势,怕被闪瞎眼。”
方善水也有点猜测,心道莫非他每次穷的时候,是他亲哥那边漏了点运气过来给他?
元沛问方善水:“那现在怎么办?认亲?我刚就觉得他们来得有点奇怪,似乎目的不单纯,难道是从电视上认出你了?”
元沛说到从电视上认出你的时候,忽然一愣,好像对这句话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一样,这莫名的感觉倒不是对方善水,而是对他自己。
方善水:“不了,已经很久不联系了,他们大概以为我早就死了,应该不是为了认亲来找我的,我也不要去打扰他们的生活比较好。”
方善水对认亲并不热衷,反而看向自己肩上的手办师父笑了笑,伸手指拉了拉师父的小手。
手办师父歪头看方善水,小手拍拍方善水的指腹,忽然从石狮子上跳下来,坐到了方善水的手心里。
绯红的眼睛给方善水抛去一个安慰的视线,还给方善水举了举它还没织好的小衣服,仿佛在说,有师父给你织衣服呢。
方善水顿时笑出声,对手办师父点点头。
元沛抛掉心中异样的感觉,看看方善水的面相,拍了拍方善水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方善水:“走吧,我们回去,我得去看看孙家的人怎么样了。”
方善水让元沛也不要多想,谁小时候没有那么点介意的事,长大了就忘了吧。
元沛点点头,只是发现,回屋的时候,方善水没将小小的师叔放回肩膀上,反而是一直托在手心里。
有点反常的样子。
元沛摸摸下巴,他曾看出方善水小时候命中有一大劫,很明显的早夭命,幼年失亲之格,虽然得贵人相助逆天改命,但是从此也是波折不断,对于方善水的反常也大概能猜个一二。
不过最近,元沛是越发看不透方善水的命格了,倒不是像方沐那样命格极强不能轻窥,而是像方善水手中的小师叔一样,看不到了。
“方方修行大概又有进步了,我却还在原地踏步的样子。”元沛感叹了一声,下一句却道,“唔,我是不是也该去给自己增加点流量,涨涨粉了?”
旁边经过的宅灵方脸,给了元沛一个白眼。
·
另外一边,在方善水解决了王寄蓉的事后,王家人还持续地关注着莫家和老谢的情况。
虽然神秘得连脸都没露的大师,曾说过事情已经解决了,但是没确实看到一个真正的后果,王家人也无法完全放下心来。
不过,就是婚书刚解决的那天,莫家就有不好的消息传来,家里的生意突然被有关部门盯上,严打严查起来,还撸出了他们巨额税款的逃税证据,一下子让莫家陷入了官司之中。
若不是关于偷税漏税的刑法已经经过修正,莫家这下子就要进去不少人,坐几年大牢。
当然现在也没让他们太舒服,被当成重点关注对象,追讨五倍罚金,好像还有人看他们不顺眼,暗地里施手段整他们,让莫家人各方面都伸不开手,一时间焦头烂额,俨然已经有了点墙倒众人推的前兆。
王寄蓉有点奇怪,问她妈:“为什么莫家人也会出问题,这是遭报应了吗?那个莫肖晨,总不会因为阴婚没结好,连自己家人也迁怒了吧?”
王妈似乎打听到了一些东西,听到女儿这么说,立刻道:“那莫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真迁怒也不奇怪。”
王寄蓉咦了声:“妈,有内、幕?”
王妈一脸鄙视地数落莫家人:“这家人完全黑了心肝的。那莫肖晨为什么不能投胎?似乎就跟莫家人的一些污糟手段有关,莫家想要留着莫肖晨,给他们看生意,指点发财路。你不知道,莫家以前也穷,种地的,没什么其他营生,莫肖晨死了没多久后,莫家却突然发了一笔横财,然后生意就越做越顺,他们一些生意上的对手,总是会莫名倒霉,还有几个上过市新闻,06年那个跳楼的,你还记得吧?”
王寄蓉倒抽一口气,那年她正好高一,跳楼的那人,是她一个同学的父亲,当时课堂上接到电话,那同学就昏迷了过去,在班上闹得还挺大。
王妈感慨地摇摇头:“不过这莫家人也没什么做生意的料,就是这样也没有大富,全凭运气好走到现在,自然不敢放开他们的‘好运气’。”
王寄蓉震惊了:“妈你是说莫家养鬼害人?难不成那莫肖晨的死,也和莫家人有关系?”
王妈犹豫道:“这个倒不是吧。我听说莫肖晨当初是横死,似乎遇到了什么歹徒,可能莫家人是在之后做了什么。听说莫家人来给莫肖晨扫墓可勤快了,爹娘的墓都没见他们这么上心,每次去都是一大车东西,纸扎的金砖别墅童子侍女,还有各种吃喝用的东西,好多人看见。你说他们要不是有事相求或者心虚,对一个早逝的小叔叔,何必这么用心?现在还这么大费周折地给他张罗阴婚。”
王寄蓉简直目瞪口呆,仿佛被刷新了世界观。
王妈这时又道:“你看着吧,这家人也算是走到尽了,用这种阴私手段,我就不信他们能有什么好下场!还有那个老谢。”
提起这个名字,王妈就恨的牙痒痒的,不过如今牙痒外又有了一丝解恨之意。
王寄蓉一听老谢,立刻直起身子,更加地在意了起来,问道:“妈,老谢怎么了?是不是她女儿出了问题?她女儿也是够可怜的……”
王妈却没有附和王寄蓉的话,反而一脸古怪:“老谢……她女儿倒是没有什么……有问题的是她自己……”
“啊!”王寄蓉惊诧了一下,立刻道,“真的!?她咋了?”
……
老谢发着抖,王家人离开后,墓地里就变得很不对劲。
莫家人好像害怕了起来,他们不敢四处去看,周围好像有很多人,他们也不太敢走,似乎有种沉重的感觉,仿佛迈不开脚。
周围刮风了,哗哗的树叶掀动声中,仿佛有很多人在窃窃私语,远远地说话。
仔细听。
不要她……不要她……不要她……
莫家人面面相觑,最后不知如何是好,都看向了那个烧王寄蓉婚书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抖着声问:“小叔,你不要谁?是不是不满意那王寄蓉,想要换一个?你放心,你不要咱们就换,我们再去给你找。”
“啪!”
墓碑前头摆放的新鲜花盆突然迸裂了,碎片四分五裂地飞溅,刺进了正说话的中年男人的手,男人叫了一声,被刺破的手瞬间有血流了出来。
“啊——!”所有人都被吓得一抖。
老谢更是哆嗦的厉害,她越来越冷了,好像有什么人正站在她身后一样,不同于莫家人模模糊糊必须侧耳倾听才能听到的声音,老谢感觉就好像有个人在她耳边不停地在驱赶她:【不要她……不要她……】
中年男人伸出双手颤抖着不时摆动,仿佛想要安抚暴怒的亡灵,又仿佛是害怕那看不见的亡灵靠近,颤着声音道:“小叔,你别激动,你要什么,你慢慢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给你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