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赐急道直跺脚道:“医正,这是怎麽回事?你的药到底管不管用?”
萧医正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面色如土道:“娘娘前几日是好了些……恕微臣再想想办法。”
“娘娘到底得的什麽病?怎麽脸会变成这样?”
“微、微臣不知。”
小梅悄悄地伸头去瞧床上的玄若霞,只见她的脸上竟然长出一个很大的包块,青红交加,十分吓人。
小梅骇得差点叫出声,手中的铜盆明显地晃了晃。
这时萧医正结结巴巴地对玄天赐道:“可能是热、热毒,开几副清热解毒的药试、试。”
玄天赐急道:“那还不快写方子!”
……
漱玉宫内,昭妃听了小梅的禀报,待屋内无人时,问金姑姑道:“你下的蛊毒会影响容貌?”
金姑姑想了想,回道:“不太清楚。但辰妃的其他表现都是蛊毒发作的样子。蛊毒也是因人而异,脸上长东西也不是没可能。”
昭妃将萧玖龄的药方递给金姑姑。金姑姑看了後,讥讽地笑道:“原先担心他是托玄氏关系进宫的,没想到医术如此平庸。”
“不是他平庸,而是金家的手段太厉害。”昭妃微笑道。
金姑姑忙道:“娘娘过奖。”
“他确实不会武功?”
“老身试过两次,他不过是有点底子,根本谈不上会武功。”
昭妃回想了一下这位萧医正的表现,确定他是虚浮不实之辈,无非是嘴上吹得厉害,玄天赐肯定是信了他的吹嘘之辞,才让他进宫为玄若霞治病。
“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给本宫盯紧姓玄的!严肃地吩咐,“不能给他们钻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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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这周更新少,下周日更,如有特殊情况提前通知。
☆、倾国太监(七十三)公主劫3
护送公主的队伍离开西州城,前往定州而去。时值寒冬,地面上全是冰凌,马匹行进中时常打滑。这几天虽然没下雪,可西疆的大风比冰雪还冷,像是要把寒气直吹进骨头里。
这样的天气本不宜长途跋涉,然而皇帝有旨,须得尽快将公主送到定州与步随云完婚。
公主虽是宗室出身,家境势微,全靠祖上萌恩为生,皇帝要她嫁,她焉能不嫁?哪怕是嫁到万里之外、传说蛮荒的西疆;哪怕是嫁给一个不曾谋面、身无功名的男人。她只能接受。再想想皇帝交给她的秘密使命,她更觉得身不由己、前途未卜。
她放下撩起一线的窗帘,重重地长叹一声。
忽然,队伍前面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马车前後晃荡几下,停了下来。
未等她发问,车外传来一个醇厚柔和的声音:“草民步随云向公主叩安。草民接驾来迟,望公主恕罪。”
宝华公主轻声道:“步公子无需多礼。”
“玄王令草民护送公主前往定州,公主有需要尽管吩咐草民。”
“玄王有心了。步公子辛苦,且喝口热茶再赶路不迟。”公主示意婢女斟了茶递出去。趁著锦帘挑起的瞬间,她忙忙地向外看去。
只见一位身姿挺拔的年轻公子立在车辕前。他头戴褐色纶巾,穿同色圆领夹袄,领口袖口缀著白色兔毛,身披玄氏大氅,衬得面容温润清俊。似乎留意到公主的视线,他向车内展颜一笑,笑容温柔得如春风拂面,给寒冷的天气也添上两分暖意。
宝华公主忙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心里砰砰跳个不停。没想到这位步公子倒是一表人才,与这样的郎君结为夫妻好像也不算太坏。
她的愁苦心情好了稍许,紧绷的神情也舒展开来,甚至带上了几不可见的一点笑容。
步随云带领队伍行进了约一个多时辰,四周景致越发荒凉,除了黄白交杂的戈壁就是白茫茫的冰雪。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啸,接著一声声此起彼伏,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公主惊恐地发问:“出什麽事了?”
无人回答,只听尖啸伴著马蹄在寂静的荒野格外刺耳,随著声音的接近,地面也震动起来。而马队中的一些马匹竟然挣脱缰绳,顿时人嘶马鸣,乱了阵脚。
公主和婢女们挤在一起,吓得瑟瑟发抖。车厢门被!地推开,步随云焦急地道:“禀公主,我们遇上此地的流匪。这些流匪人数众多,凶悍野蛮,今次悉数出动,我们恐怕不敌。”
公主声音发颤地问道:“那、那该如、如何是好?”
“为今之计只有由卫队抵挡流匪,草民护送公主回西州,待到西州重整队伍再往定州。”
公主早没了主意,木愣愣地被步随云推上马背,两人同乘一骑,向西州方向飞奔。
宝华公主向後望了一眼,但见黑红两队人马厮杀做一团,鲜血泼洒地面,还冒著热气。她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揪住步随云的衣服,再不敢乱看。
两人带著一队人马疾驰不知了多久,直至坐骑力竭倒地,远远地已能看到西州城墙。
步随云扶起鬓发散乱、脸色青白的公主,“前面就是西州城了。公主入城便安全了。”
他将公主抱上一匹马,对剩下的卫士吩咐了两句。
公主不顾礼仪地拉住他的衣袖道:“你要去哪里?”
步随云向身後扬了扬下颌,道:“草民去把追兵引开。”
公主急道:“不,你和我们一起走!”
步随云温和地微笑道:“我若不去引开敌人,我们一个都走不了。”他向马臀猛抽几鞭,马儿吃疼,撒开蹄子往西州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