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听了那拉氏一番推脱之言,也见爷脸色软了下来,使劲掐了掐大腿,神色更添两份悲切,这才一脸大义炳然道:
“福晋可真会做好人啊,倒不是本格格嚣张,只是本格格看不惯宋姐姐丧女,还居然要让凶手逍遥法外,这是多大的痛啊。
这天理昭昭,王法何在。这总得要个说法吧。好,就说福晋您今晚是没动手的。
可平日里呢,若大格格病了,福晋差人去请了太医便是,若福晋想见爷了……哦,或许是福晋认为病中的大格格想见爷了。
福晋差人去请了爷,如实说着,若爷忙完了政务得空,自然会过来瞧看大格格的,福晋何苦拿着别人的女儿不当女儿看,编出这么大的幌子来。
今儿个将大格格给咒没了不说,若这事给传了出去,福晋,您又要让爷的脸面往哪里放呢?”
李氏不赞同的眼神,往那拉氏惨白僵硬的脸上一扫,微微掩了嘴道:
“福晋,您可敢当着爷的面,发誓说您当初叫走爷,就真的毫无目的可言?”
“爷……臣妾……”
那拉氏此时脸色一片惨然之色,面对李氏此刻偷换概率之言,她真真是无话可说。
因为她当初确实就是这么干的,可这大格格不是还好好的吗?
那拉氏是百思不得其解,她真真是想不明白,今晚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对于大格格之殇,要说府了宋氏排第一,雍正排第二的话,高嬷嬷便要排第三了。
可此刻看着正院,一众人只针对谁害了大格格,却无人去真正为,此刻凄凄凉凉的大格格主持后事。
心里一痛,然后便忙起身跪倒了雍正和那拉氏跟前,声音悲怆道:
“贝勒爷,老奴愿为福晋说句公道话,这大格格自从抱到正院。
就一直是老奴在费心照料,福晋平日里对大格格确实是照料有佳的,望爷从轻发落。
而且如今大格格殇了,老奴这心里的伤痛,可不比宋主子差多少。
老奴但求贝勒爷,福晋,李主子,宋主子,求大家高抬贵手,都早早让大格格安息吧!”
高嬷嬷说着,还往宋氏的方向,温柔的望了一眼。
“爷……”宋氏流着泪抱着没了气息的大格格狠狠跪了下来,膝盖碰在石板上的声音清晰砸在每个人的耳中:
“爷,李妹妹的话有道理,如今又有高嬷嬷为福晋说话,如今妾也不怨任何人,只怪妾命太苦,只怪妾的大格格没有福气。
能得她尊贵的阿玛看着她长大成人,如今妾也不想追究什么凶手了,就按高嬷嬷说的,早日让妾的大格格安息吧。”
倔强的脸撇过一边,宋氏的泪流的更凶,压抑的呜咽声似委屈似悲哀。
小巧的下颌仰起的角度刚刚好,准确的将美丽、倔强与凄凉融合成一体,跟着爷久了,她知道她自个什么模样最能惹得爷怜惜。
宋氏果真闭了嘴,只是面如死灰的跪坐在地上,泪流的愈发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