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别说了,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乌恩本能的看向逍遥, 逍遥的点子, 从来不少。
逍遥看看了四周,放低声音, 只说了一个字:“逃。”
“不行, 你们逃了,我怎么办。”达吉忙拦在门外, 巴图本质并不坏,只是有点怕死,当年虽出场了旧主,但也救下了不少人, 所以很多人也将他恨不起来, 而他如今所说, 也并不道理,巴图家差不多家徒四壁了, 而乌恩更是无所牵挂,再看自己家大业大不说, 还有两个儿子, 如果真像逍遥所说,怕所有人都能逃, 自己却是万万走不了。
然而巴图也不是无义之人,达吉当年救下了自己,确实不能丢下他不管, 于是巴图说道:”世子你与我两位恩人逃就是了,”他又转身对达吉说:“这事情如果真有人告密,我一人担着,你照顾好我的女儿便是。”
“这事总有个解决的法子。”达吉眼睛一转,声音软了下来:“不如我去给头人认个错,反正世子回来也没啥影响力了,让头人放了咱们一马。”
“我呸!”说着巴图就挽起袖子,看架势是准备一巴掌给达吉打过去。
“安静!”逍遥打着手势让他们静下来,她深知这事也与乌恩的血仇有关,于是看向乌恩:
“大叔,你想怎么做,你若不想逃.....”逍遥看了看绍凌,绍凌点点头,逍遥接着说道:”你要不想逃,我与绍凌同你一起,要杀要战都可以。”
乌恩心里确实是有恨的,虽然现在这块草原已不是当年的那一片天地,但这嘉绒的帐篷始终是向朝着西,这嘉绒的生活还是靠着马,这里生活的始终是与自己同血同宗的族人,而同样在这一片土地杀,那灭了自己亲族的仇人,也正在不远的帐篷里。
乌恩眉头紧蹙,他也不知如何回答当逍遥,其实当他回来的这一刻,那流浪的心终于找到了着落,甚至连心里消失已久的复仇之心也似乎重新起。
“我...我不知道!”乌恩将手擦在头发里,另一只手打在地上。
“那就战吧。”一直没说话的绍凌将玄刀拔出一把插在地上,把达吉家的毛毯扎了一个洞。
“对,战吧!”巴图附和着。
“怎么战,这打不过呀。”达吉扣着头,若说战一来他害怕,二来这帐篷里就四个人,就算加上自己的儿子和亲信,区区十个人怎么胜得了。
“不能武胜,就计胜。”逍遥冷静说道:“我和绍凌,不是献给你们头领的女人吗?那就将计就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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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如巴图所说,在达吉身边有着头人的眼线,那头人的战士至少今夜就会赶到这里,乌恩回来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乌恩身份过于特殊,对于新君来说,斩草除根最为重要,但既然要用计,那便是万万不能来硬的,一切的推进要变得何情何理,如何解释乌恩的存在,如果将逍遥与绍凌献给头领,此行必须步步为营。
是夜不过申时,只见五队骑士纵马而来,忽尔巴急忙迎了上去,为首的武士年不过四十,体格健壮,一身裘皮衣衫,衣衫上的扣件均是银器,腰间别着草原汉子都有的马刀,不这刀看来也是贵重,刀柄上尽是红蓝珠宝,莫说在这贫瘠之地,就算放眼整个符西草原,这一身打扮也算得上高贵。
这人不是别人,便是现在头人的次子——哈吉尔,现在这头人膝下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草原上的规矩都是幼子继承家业,长子开疆扩土,所以大儿子已带着自己的亲信出了草原另立门户,而哈吉尔则被强留下来为弟弟坚守这一片草原。
哈吉尔鄙夷的看了眼马下的忽尔巴,若不是自己年迈的父亲亲自下令,他可能都不会过来这地方,更不会现在跟一个奴隶碰头。
“你说的那哈苏尔家的人就在帐篷里?”哈吉尔用马辫指了指灯火明亮处。
“是的,二王子,那斯就在里面,我一直盯的死死的,就等二王子来收拾他们。”忽尔巴卖弄着一张老脸,一副邀功的样子。
“好。”哈吉尔倒是一脸势在必得,他朝身后的骑兵们挥挥手:“咱们就去会会这个前世子,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翻天的本事。”
哈吉尔带着一帮人马浩荡的踏进了达吉的窝棚群,马蹄踩烂了窝棚门口的土地,火把在帐篷边上跳跃,要是谁有心为之,这里不到一刻钟便能火光一片。马啸与弯刀出鞘的声音乱成一片,而达吉的奴隶们被吓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哎呀!什么风把二王子吹来了。”达吉笑盈盈的出来,虽说没什么骨气,可毕竟也是五十好几的人,这点市面还是经得住的。
“有人告诉我你这藏了叛党。”哈吉尔倒不管达吉笑得多灿烂,那弯刀明晃晃的就指在了达吉的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