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疼痛让绍凌有些晕厥,就算自己未受伤的身子也不一定能安稳的熬过去。
第四鞭...第五鞭....
每一道鞭生都响彻在逍遥的心里,她紧咬着的唇已血肉模糊,她抓着乌恩的手臂将乌恩拧的生疼,绍凌跪在地上,她用力咬合着的布巾上浸着她牙龈里流出的鲜血,随着重重的鞭子,绍凌口中发出阵阵低嚎。
此刻的逍遥没有哭,因为她已痛苦到不知道如何流泪。
第九鞭。
绍凌终究没有熬过强烈的痛楚,那脊上的痛不断的冲刺进她的大脑,最终晕厥过去。
谢霁安走到绍凌身边,用脚轻踢了绍凌的脸,绍凌无意识的甩了甩头,绍凌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背上衣服早已打烂,肉已破成一团,居然还能有气。他阴冷的笑了笑,日月之刑是他自己的创造的,按规矩算来还差一鞭。
他走到刑台边上,俯视着身下的众人,那些瑶人也好,苦力也罢,他们的眼神之中都写满了对自己深深的忌惮和恐惧,谢霁安很享受这样的敬畏,可是这脚下的芸芸众生中却又那么一个眼神是如此的格格不入,那双眼睛中分明写着的是仇恨!
谢霁安搜索到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一个漂亮的瑶人姑娘,谢霁安用皮鞭指了指逍遥:“你,上来。”
乌恩紧紧的拉着逍遥,阿凉也紧张着,可是那位大人的意志不允许被反抗,没等卫兵过来,逍遥挣脱乌恩的手挺直了腰往刑台上走去,大不了一死,至少也和绍凌死在一块儿。
谢霁安微笑的点点头,看来今日遇到的人都颇为有趣,逍遥迈上刑台,迎接她的是谢霁安一记狠狠的耳光:“我不许你这样看着我,孩子。”他又对着刑台下的众人说道:“长幼尊卑自古有序,我不允许谁打乱这样的秩序,洛人是主,瑶人是辅,官员军士是主,徭役乡民是辅,辅随主动,这就是规矩,谁都不能违抗。”
他的话语让观刑的每个人都深深低下头颅,臣服使他们唯一的回答。
刑台上的逍遥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当她垂下头躲避谢霁安霸道的目光是,却又正对好绍凌满脸是血的脸,千万不要冲动,逍遥不听提醒着自己,同时狠狠的拧着自己的拳头克制着。
而谢霁安所想的是威慑那些不听话的人,他喜欢任用恐惧,就像喜欢用着鞭子建立权威。他指了指逍遥身边的水桶:“淋醒她。”
逍遥颤抖着拿起水桶,她看着脚下的绍凌,她们不过咫尺之间,绍凌一身已是伤痕累累,那背上已然一片血肉模糊,逍遥能感受到她的泪不断地往下涌,她甚至没有想好如果谢霁安问起她应该如何解释这种悲伤,最终她没有依照谢霁安的要求将水淋到绍凌头上,逍遥缓缓蹲下,她用水一点一点的擦拭着绍凌的脸,她脸上的轮廓已然那么清晰,两旁还是那样美丽,逍遥的泪从脸颊滑下滴在绍凌的脸上。
“我让你淋醒她!”鞭子再一次落下,逍遥猛地抱住绍凌,那鞭子狠狠的落在逍遥身上,逍遥没有绍凌一般的身体,这样的痛苦让她撕心裂肺的痛叫,而这叫声以后绍凌从晕厥中惊醒。
就算杀尽天下人也要保你一人平安。可是自身难保的绍凌无能为力。
绍凌支撑起自己支离破碎的身子,却始终没有看逍遥一眼,她自己用力坐正身子,逍遥想去搀扶却又被绍凌一手推开,她狠狠的瞪着逍遥,那眼神容不得逍遥靠近她半步。
“瑶人真是好心肠。”谢霁安只以为逍遥是软心肠,反而讥讽道,又见绍凌再醒,心中又惋惜起来,为什么她就不能选择像一个战士一样高贵的死去,偏偏要在这里自取其辱。
最终,第十鞭的鞭生响起,而它却落在绍凌身边的地上,谢霁安一脸仁慈:“今天就到这里。我还不想让你的噩梦那么早结束。”
逍遥早已心痛的无法动弹,但那些卫兵哪容她如此放肆,她被强行拉回了人群,乌恩这次和阿凉一起把她抓的紧紧的,两个刑台边的士兵将绍凌挂了回去,她身上的血从她的背上一直流到了脚尖,这是她从未有过的虚弱。
谢霁安走下刑台,他走到瑶人们的面前,扎云的衣着相比其他瑶人更为繁琐,年纪又最长,谢霁安当然知道手下的百夫长扣押了瑶人族长的事:“瑶人的头人?”
这个魔鬼的手段,扎云已有所见识,他不敢多语,只是点头。
“很好。”谢霁安说:“我们的规矩你今天看到了,现在你和你的族人应该学着遵守它。从今天起,瑶人派两百个男丁过来帮忙。”
“帮....忙...?”扎云怯生问道。
“对”谢霁安微微点头:“熔炉的柴火不够,”他又往外向那片参天打出指了指:“你们过来就去劈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