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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凶简_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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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通“嘘”了一声,说:“心跳。”

水泥台子上,能听到心跳?

木代啼笑皆非,她看出张通之前其实心里害怕,反正也要回去,不如带他一起。

她有样学样,也侧了耳朵去听,耳廓压在水泥面上,凉凉的。

怎么会有心跳呢?

忽然间,有奇怪的风,直冲后颈。

木代觉得莫名,其实也说不大清楚,但是下意识就觉得,风不是这样刮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又像是身体警觉反应,她回转身的同时,手臂狠狠一格挡。

然后顺势站起来。

不远处就是稻禾,黑魆魆的上下浮动,有老鼠从禾根间窜出,唧唧啾啾。

木代觉得,自己好像真的碰到了什么,但是刚一碰到,就消弭于无形。

多心了?多想了?

身后,张通激灵灵打了个寒噤,过了会攥着涂改液站起来,说:“这风老邪门的。”

木代说:“你怕啦?”

尽管木代大他几岁,但在异性面前,张通还是止不住要挽回面子:“谁怕了?”

木代说:“空气流动吧。”

她带着张通,穿过稻禾地,重新回到大路上,张通完成大任,心情好生惬意,甚至吹起了口哨,跟她说:“原来做起来,也简单的很嘛,我前几天愁的,都睡不着觉。”

“我是超脱了,悟了,提升了。”

木代看了他一眼:这种小屁孩知道什么呢,一点小事就发愁,将来真的遇到堪愁的大事,才会觉得这些事连屁都不是吧。

当然,这感悟也不是她的,古人老早标注了。

那叫,而今识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

木代跟着张通回到靠城里的桥头,那里自然就成了城乡分界,一头灯火通明,一头黑咕隆咚。

桥边的夜摊出的火爆,一伙人坐着小板凳吃烧烤,有昨儿见到过的的,也有生面孔。

一群人见到张通,乌拉拉的起哄,木代从边上走过,隐隐听到张通在后头吹嘘:“我说去就去了,有个美女走夜路害怕,我还带她一起回来了呢,喏,就刚过去那个……”

平头说:“不是后头跟着的那个吗?”

张通刹那间毛骨悚然:“啥?”

他回头向着来路看,周围人又是一通哄笑,有个穿花格子的捣了平头男一拳,说:“超哥你别吓他,你看他那怂样……”

平头男有点莫名,说:“我真看见……”

又是一阵哄笑,他的声音就淹没下去了。

回到饭馆,夜宵档已经差不多结束了,郑水玉脸色有点不好看,但没说她什么。

临睡前,郑梨亲亲热热挨上来,说:“木木姐,你哪儿去了啊?”

木代下意识后缩,伸手把她挡开。

郑梨愣了一下。

木代也有点尴尬,顿了顿说:“离我远一点,我这两天感冒。”

郑梨哦了一下,退回到自己床边,躺下的时候说:“姑妈那应该有感冒药,明天我给你拿两包。”

木代说:“我自己去医院看看吧。”

满腹心事,本该是辗转反侧的节奏,但奇怪,居然一觉黑沉,早上睁眼时,都已经十点多了。

她洗漱了下来,听到郑梨在下头高声说:“我木木姐是感冒了。”

可能是午饭档还没开,饭馆里显得清闲,郑水玉和何强都在门外,和左近的邻居们凑在一处说着什么。

郑梨正在抹桌子,动作很慢,一直抬头看向门外。

微妙的感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

看见木代下来,她赶紧迎过来,到近前时想起木代的吩咐,怕她不高兴,又赶紧挪后些。

说:“木木姐,县里出事了。”

她压低声音:“好像杀人了。”

南田县地处渝、湘、贵交界,但治安一直很好,不是没有过命案,不过那种自己寻死的酒后失足淹死的或者车祸撞死的,到底不算恶性。

杀人命案,好几年都没出过了。

发生在昨晚吗?

郑梨说:“一早上就传开了,我们这种小地方,出了事能嚼好几个月。听说是个学生,高三的,从桥头摔下去,摔死了。”

“因为不会游泳吗?”

“不是掉进水里,摔在桥堤上,离水还有几米远。”郑梨也都是听来的,但莫名兴奋,似乎觉得平天淡日的出些事,很能提供谈资,“也是运气不好,说不定栽进水里,还不会死呢。”

木代说:“为什么说是人杀死的,也可能是自己掉下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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