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零狗碎,家长里短,都是那个山凹里的事。
挂电话前,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一趟,有很多之前没有交情的村子,也来了人,我听说一件稀罕事儿,也是野人,不过,二十多年前的了。”
罗韧的耳边,好像有什么火花,噼啪一炸,喉底发干,脊背微微挺起。
他直觉,这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真相。
“他们讲,山里头,也有个寨子,听说起的位置,跟你们去的地方差不多,不过那个寨子,是汉人寨子。”
“据说,二十多年前,寨子里有个女人,进山采药材的时候,被一个野人给强暴了,那个女人的男人气疯了,纠集了十村八寨的猎手,在山上堵了好几天,终于叫他们堵到,射杀了。”
“讲说,那个野人,块头比我们这次逮到的,还要大呢……”
罗韧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扎麻就不大清楚了。
“听说过了几年,那个寨子就搬空了,汉人跟我们土人不一样的,都有老家亲戚,可能投奔亲戚去了吧,山里头毕竟辛苦……”
挂了电话,罗韧的太阳穴跳的突突的。
二十多年前……
时间是对的上的,如果没有猜错,被强暴的女人就是他们在山里看到的那个女人,而当时被射杀的野人就是女野人的父亲。
木代进洞时,看到洞顶的画,说女野人幼年,有一个小的玩伴,所以她推测,那座山里,还有一个野人。
如果事发不久那个野人就被愤怒的丈夫纠集猎手打死,除非女人诞下的是双胞胎,否则的话,从头至尾,那女人应该只生下过女野人。
罗韧心里忽然咯噔一声。
当时,那个女人,是已经嫁人了的,那么,她会不会已经有自己的孩子了?
那么,女野人的玩伴,很可能并不是野人。
☆、第30章
有比较才有差距,郑伯深刻体会了这句话的意思。
跟罗韧相比,木代是太乖了,自己话说的点到即止,她就立马帮着凤凰楼忙这忙那去了。
罗小刀呢,话都说的这么白了,他还是那两字:不去。
他说,一个灯箱,我为什么要开车去拿,去拉灯箱,你考虑过悍马的感受没有,让他们租辆车送过来不行吗,租车费我出。
郑伯气的差点吐血,打电话给木代告状。
他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最近频繁向木代告罗韧的状。
木代说:“我回去说说他。”
郑伯气冲冲的:“是要说他!一身毛病,早上不起、晚上不睡、逃避劳动,不杀杀他的威风他就要上房了!”
木代在那头笑,背景音很乱,哧拉哧拉的,裁纸的声音。
郑伯想起正事:“你那头怎么样了啊,快了吧?”
木代说:“快了,我们待会就回去。”
挂了电话,木代过去看工人包装,墙纸都是一筒一筒卷好了的,外头用气泡塑料膜包好,木代怕买少了不够用,特意多订,又同店主商量用不完的能不能退。
门口停了辆小面包车,亏得连殊同店主有交情,店主同意了让店里的车帮忙送这趟货。
工人们把墙纸装车,看看接近午饭时间,木代问连殊要不要先吃饭,连殊说怪耽误时间,不如随便买点东西车上吃。
说话间,对面烧烤摊的香气飘过来。
连殊提议吃烧烤。
木代想过去买,刚好被店主叫住了开票算钱,连殊笑了笑自己过去,木代忽然想起什么:“我不要辣啊。”
连殊早走远了,也不知道她听见没有。
一切妥当之后上车,司机先把车往城外开,连殊给木代解释,车上装了两票货,先还要送另一家。
一边说一边把一塑料盒的烧烤递给木代。
打开了看,满眼红彤彤的辣,木代心里暗暗叫苦,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拈着钎子尽量抖落辣粉。
辣粉够劲,吃了两口就吸拉着气,觉得嘴唇都烧起来了,罗韧打电话来的时候,她一直用手在嘴边扇风。
罗韧好笑,问她:“说话怎么怪怪的?”
木代说:“我吃了烧烤,好辣。”
一边说一边嘘气,连殊给她递水,她拧开了咕噜咕噜就是一大口。
罗韧不知道该怎么说,脑补她辣的满脸通红的样子,觉得怪可爱的。
想了想问她:“你一个人去的?”
“连小姐跟卖家熟,带我一起来的。”
连殊?原来她也跟着一起了?罗韧觉得不大舒服,想想连殊可能就在旁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吩咐木代尽快回来,挂电话的时候,说了句:“也别跟那个连殊太亲近。”
为什么呢?木代不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