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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调令_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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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些了么?”他柔声问道。

  曲潋应了一声,盯着那双墨玉般温润的眼睛,试探性地道:“以往一个人睡习惯了,一时间没办法适应身边有一个人,而且……你昨晚、昨晚……”她吞吞吐吐的,似乎不好意思说。

  纪凛笑看着她,问道:“昨晚如何?”

  “你昨晚一直往我身边挤。”她很诚实地说,为了离他远点,睡个安稳觉,她一度都贴到里面的床壁睡了,偏偏他也跟着滚了进来,就是要将手搭到她腰上,抱着她而睡。

  这种睡姿真是太不科学了,能睡得好才怪。

  “是么?”他笑着看她,因刚起床,头发还未束起,落到绸白的衣服上,衬得那眉眼越发的精美漂亮。

  曲潋见他那么温和的样子,狗胆又壮了,抱怨道:“以后能不能别这样?这样睡不好,我也会不舒服,睡眠质量不好,会让人心情不愉快的。”

  “习惯了就好。”他温和地安慰道,亲亲她的粉脸。

  曲潋怀疑地道:“如果一直无法习惯呢?”心想着以后难道真的要被他这么黏着睡?想想就可怕。

  “不会。”他笑得更温和了,“人的习惯可以改变,也可以培养。”

  曲潋抬头看他,正好对上他俯望而来的脸庞,脸上的笑意如三月的阳光般煦和,温柔得一如那初见时的少年。

  可是似乎有什么不对的样子。

  曲潋觉得这话的信息量太大了,自己需要缓一缓。

  等纪凛起身换好衣服,曲潋仍是懵懵的,就在她这种懵懂中,然后被人扒光了。

  曲潋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终于发现他越是温柔,决定了的事情却越是不容人质疑,用那么温柔的模样做出那些让人无论反抗的霸道之举,简直让人心塞得不行。

  “阿潋,过来穿衣服。”他坐在床边,朝她笑得好温柔,仿佛整个空间都因为这个人而温柔起来,让人跟着薰薰然地微笑。

  曲潋身上裹着被单,试着拒绝,“我自己穿,可不可以?”

  “你不是身子难受么?过来,我帮你。”他微笑着,将她连人带被抱到怀里,然后剥了被单,拿了一件桃红色的肚兜为她穿上。

  曲潋低垂着头,感觉到他温暖干躁的手指将她后面的头发拔到一旁,为她将肚兜的带子系好,带着薄茧的指尖似有若无地擦过后背的肌肤,让她忍不住颤了下,差点跳了起来,直到腰间多了一条手臂,将她死死地压住。

  她有些惊惧地抬头,他低头时,对她露出一个温煦的笑容。

  曲潋泪奔,突然发现温柔款的少年其实也不是那么温柔的。

  等宫心带着碧春等丫鬟进来伺候主子梳洗时,发现室内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身上穿着大红色织百蝶穿花褙子的世子夫人坐在临窗的大炕上,神色似乎有些呆滞,那双清亮的眸子也不若平时的灵动,整个人似乎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颓丧。而侧身坐在她身边的世子微微倾身看着他,一只手扶在她的腰间,唇角噙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看着她的目光更是温柔得能溺人。

  没什么不对的啊,为何世子夫人似乎越发的僵硬了?

  直到她们过来请安时,世子夫人呆滞的眼睛终于恢复了灵动,甚至眼里迸射出一种“得救了”惊喜的神色,让她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曲潋此时真心感激这群丫鬟们,巴不得远离旁边的少年。

  纪凛见她就要跳下炕,面上有些无奈,伸手扶住她,说道:“阿潋,小心一些。”她的身体还酸疼着,若是这一蹦,肯定又要受罪了。

  曲潋应了一声,就着他的手下炕,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上那温润的眼眸,几乎又要不争气地心软了。可是想到刚才可怕的情景,她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想想,别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了,不然以后更掉节操的事情都会发生,简直没脸见人。

  等两人梳洗打扮好后,厉嬷嬷也让人传了早膳。

  纪凛携着她的手入座,如同昨日那般,边给她夹了几块她爱吃的早点,边对她道:“今日是你回门的日子,回门的礼物我已经让人去准备好了,等会儿我们先去给长辈请安,便可以出发了。”

  曲潋咬了一口婴儿拳头大的小笼包,皮很薄,里面都是她爱吃的香菇肉馅,浓郁鲜香的汁水在口齿间泛开,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

  “知道了,听你的。”她回答道,想起昨晚常安来找他,莫不是却说去安排今日回门的礼物?

  纪凛笑看着她清丽的脸庞,她脸上那种因为吃到喜欢的东西而乍然浮现的笑容让他觉得很幸福,似乎连胃口也跟着好了,明明平时不怎么喜欢吃的甜点都变得好吃了,那种甜味一直甜到了心坎里。

  简单地用过早膳,检查了没什么遗漏之处后,两人便离开了暄风院,先去了上院给镇国公夫妻请安,然后再和他们一起去寒山雅居。

  只是他们到上院时,却听上院里伺候的丫鬟画眉说镇国公昨晚不在上院歇息,而镇国公夫人还未起。

  纪凛的神色一下子变冷了几分。

  画眉胆颤心惊地看着他,心里暗暗叫苦。

  纪凛眉眼有几分冷冽,语气依然和煦,对画眉道:“既然母亲还未起,我们也不好打扰她,先去寒山雅居给祖母请安,稍会再过来。”

  画眉想说什么,对上那双突然变得幽冷的眼睛,心颤了下,吞下了欲出口的话,只能目送着世子夫妻俩离开。

  虽然府里的下人都说世子的脾气好,是个柔和不过的人,可是每回他来上房请安时,虽看似温和,却透着无尽的疏离。而这次,世子甚至因为夫人这种摆明了要刁难世子夫人的行为说变脸就变脸,连一丝好脸色都不给。

  画眉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正房,掀开内室的织锦盘花的帘子走进去,便见到披着一件薄衫坐在临窗的大炕上的镇国公夫人。

  镇国公夫人瞥了她一眼,冷淡地问道:“人呢?”

  画眉低声道:“世子说,既然夫人未醒,便先去寒山雅居给公主请安,稍会再过来给您请安……”

  “孽子!”镇国公夫人气得将炕几上的茶盏拂落到地上。

  她寒着脸,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半晌方道:“行了,给我更衣。”

  画眉忙扶了她的手,将她扶下炕,很快便见隋嬷嬷带着一群捧着各种洗漱器具的丫鬟进来。

  隋嬷嬷看着坐在梳妆台前微微闭着眼睛让丫鬟梳头的镇国公夫人,忍不住叹了一声,说道:“夫人您又是何必。”

  为了和儿子、儿媳妇较劲,连丈夫都撵到书房去睡,夫妻情份、母子情份再深,也要作没了。

  镇国公夫人睁开眼睛,烦躁地道:“若我不如此,我还不知道他们都没将我放在眼里!”一双被描绘得精致的眼眸含怒带煞,“那吃里扒外的东西,当初若不是我,他还能生下来么?可恨他却一心向着……”

  “夫人!”隋嬷嬷低叫了声,省得她又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让寒山雅居的那位更加不喜。

  镇国公夫人稍稍抑住了气,问道:“国公爷可醒了?”

  隋嬷嬷笑道:“听说是醒了,奴婢已经让画屏过去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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