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记不得帝光学院上次拿到这个荣耀是哪一年了,被太古学院和白梦学院压了这么久,他们终于又一次,又一次的扬眉吐气!
尽管周围很吵,战湛还是尽量大声地赞美龙旗,“你打得很漂亮。”他真心实意地说。
龙旗礼貌地笑笑,“你赢得很漂亮。”
对方换做别人的话,战湛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自吹自擂一番,不过对龙旗,他表现得非常绅士,在裁判宣布他获胜,成为剑意大会这一届的冠军龙旗是亚军之后,他稍稍摆了摆手,就和龙旗勾肩搭背着下了场。
他一下来,欢呼声更响亮。帝光学院的学员们不怕痛地拼命鼓掌,像是恨不得自己的手掌是锣鼓。
陶城激动地冲上来,抓住他的手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啊,你表现得太好了……想不到啊,真是想不懂啊……”
战湛:“……”这是有多么难以想到啊?好歹他的修为比龙旗高那么一点吧?还是,他应该表现得差劲点来迎合陶副院长的殷勤期望?
“宝贝,龙旗说得没错,赢得漂亮!”云雾衣推开陶城,将他搂在怀里。很显然,陶城的“没想到”得罪了不止一个人。
战湛开心地反抱住云雾衣,在他怀里得意地蹭了蹭,才松开手,正想和的寒非邪打个招呼,就看到云牧皇站在云雾衣的身后,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陛下?”他惊悚了。
云雾衣感觉到放在自己腰际的双手抖了抖,立刻按住了他想要缩回去行礼的手,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云牧皇道:“听闻陛下最近一直在为不败收烂摊子,日理万机,辛苦得很,怎么有时间观赛?”
云牧皇双手负在身后,泰然道:“帝光学院是帝国精英的摇篮,剑意大会是帝光学院最重大的盛事,难得这次有三位学员闯入了半决赛,其中一位还是湛弟,朕作为院长怎能不亲临打气?”
云雾衣暗嘲道:“若当初参加混战的是水灵和司徒勤勤,也许今年的冠军就是她们中的一个了。”
云牧皇脸皮出乎意料的厚,闻言竟然点了点头道:“真是太遗憾了。”
云雾衣:“……”
战湛想起云牧皇本来应该是寒非邪小弟,只是情节路线被他破坏,以至于两人到现在才见面。他非常好奇寒非邪对云牧皇的看法,看两人会不会如小说那样天雷勾动地火,一见如故。
寒非邪站得有点远,藏在观众中,相当低调。两人中间还隔着人,战湛眯着眼睛,努力了半天也没看到清楚对方脸色,只好放弃。
此时卫兴突然匆匆走来,附在云牧皇耳边低语。
云雾衣想趁机走开,却听云牧皇道:“听说湛弟与宁春意关系非同一般。”
听到“宁春意”三个字,战湛精神一振,谨慎道:“陛下指的一般是?”
云牧皇笑道:“普通朋友。”
战湛道:“怎么样的算普通朋友?”
云牧皇道:“湛弟活了这么久,连个普通朋友都没有吗?”
战湛道:“我为人十分真诚,要不不做朋友,要做就做好朋友。”
云牧皇道:“原来宁春意是你的好朋友?”
战湛干笑道:“我倒是想啊,可没机会。陛下是要为我们牵线吗?”
云牧皇随着他呵呵笑了两声,抬手屈指敲了敲他的前额道:“你想得倒美,她是要做你嫂子的人,你以后最好避忌些。”
战湛呆道:“陛下想将她赐婚给我哥?”云牧皇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
“融洽”的气氛因为他这句话,突然就冷场了。
云牧皇表情没什么变,可眼底的温度直线下降。
战湛有点惊慌,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幸好云雾衣挽住他的手臂,无声地鼓励着他,才让他坚持住,没有夺门而逃。
云牧皇柔声道:“在湛弟眼中,只有死去的战雷一个哥哥吗?”
废话,再要个弟弟,战不败和云雾衣还能努力,再要个哥哥……得先问哆啦a梦借个时光机。战湛吐槽完,猛然意识到云牧皇口中的哥哥是谁,后背顿时一僵,干巴巴的笑容越发地干巴巴,简直像十年无雨的干裂地面,“陛下虽然是我的哥哥,但更是帝国皇帝,这个充满荣耀的身份常常会蒙住我的眼睛,让我觉得您是那样的,高不可攀!”
云牧皇听完之后,眉头动了动,就在战湛觉得自己拍的马屁不够重时,他终于笑了起来,“湛弟啊,你说朕怎么舍得不把你带入宫中。你是如此地讨朕喜欢。”
战湛道:“距离产生美。天天看,就看腻了。”
云雾衣在旁边帮腔,“宫中供职又辛苦又麻烦,不适合我的宝贝。”
云牧皇笑容一敛,淡然问道:“姑姑以为,湛弟适合什么职位呢?”比起这位有些蛮横有些骄纵的姑姑,他倒是更愿意和战湛打交道了,尽管他经常编一些小谎话,可悦耳动听,不考虑他是战不败和云雾衣的儿子,他还是颇有些喜欢他的,让他进宫不单单是想看着他。
但云雾衣显然不领情,“当我军神府的小公爷,吃的喝的都不短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逍遥自在。”
云牧皇看向战湛道:“湛弟也打算一辈子庸庸碌碌,无所作为吗?”
战湛“胸无大志”地回答道:“我毕生志愿是追求精神上的快乐!”
“比如说,剑气上的修为。”云牧皇接口道。
战湛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果然要说起这件事。他修为进展太快,必然会引起对方警觉,从而怀疑点什么,可是用寒霸家老祖宗内丹修炼这件事是绝对不能说的,无论是这句话里的哪个单词。可这样一来,解释起来就相当麻烦了,更麻烦的是,要编个听过去靠谱的。
但云牧皇似乎没有追究的打算,很快将话题转回剑意大会上来,将寒非邪和沈一击都叫到跟前,非常和蔼地赞扬和鼓励了他们,并提供了相当诱人的职位等他们毕业。
寒非邪和沈一击回答得都很模棱两可。
这让云牧皇有些没趣,但他阴沉惯了,也没表露出什么不满,很快带着卫兴离开。
他离开之后,云雾衣才低声对战湛说:“春意离家出走了。”
战湛震惊:“……”怪不得刚才云牧皇特意提起他和宁春意的关系,原来是在敲打他。不过云雾衣知道消息的时间似乎比云牧皇更早?
云雾衣见他满脸疑问地看着自己,小声道:“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