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从晴明那里得知消息的时候,实在有些头疼。
戈德里克刚下了场初雪,空气干燥而又清新,还带着冬青树的淡淡草木味道。
盖勒特正在厨房里做红酒小羊排,准备吃完之后一起幻影移形去法国喂鸽子。
“你的意思是,那五个失踪的巫师,可能都在那艘海船上?”邓布利多皱眉道:“这群麻瓜想要做什么?”
“恐怕在觊觎着巫师的力量。”晴明不自觉地看了又看邓布利多柔顺而富有光泽的卷发,还有年轻而又俊朗的面容,补充道:“我怀疑他们已经得到了一批魔药。”
“但是巫师的能力是血统赋予的,”邓布利多思索道:“魔药的材料也是不可能被量产的。”
虽然巫师普遍的对麻瓜的一切都不屑一顾,可是在这种大事上,邓布利多从来都不含糊。
他清楚以魔法部现在冗余的程序,就算斯克林杰下令去那艘船上抓人,也要层层审批,还得让部里不同党派的人互相舌战几个回合——那些擅长煽风点火的报社一旦知道这件事,恐怕还会往更麻烦的舆论方向引。
现在的魔法部,不是斯克林杰这种古板而又正经的人可以驾驭的。
只有拥有足够的城府,可以左右逢源而又七窍玲珑的人才适合处理现在的情况。
邓布利多自己现在是诈死状态,就算再次出世也很难调动那些巫师引起警惕。
他们向来故步自封,认为麻瓜还是几百年前愚钝脆弱,甚至是需要保护的群体。
“等等,”晴明看着邓布利多陷入沉思,忽然左右一瞟,诧异道:“格林德沃先生呢?”
一碟五成熟的小羊排静静地放在桌边,还配了一杯红酒。
在太平洋上方随手施几个检测咒就可以确定方向。
盖勒特悄无声息的落在甲板上的时候,出于谨慎,还是给自己施了个幻身咒。
不管是哪一层都戒备森严,到处都是摄像头和哨戒。
作为曾经差点颠覆整个巫师界的黑魔王,盖勒特对这种事情非常敏感。
他听晴明那孩子说了前几句的时候,就基本上清楚了这群人想要做什么。
就如同曾经的黑巫师是如何一点点蚕食矮人和精灵族的领土与资源一样。
被‘囚禁’几十年的老魔王自然不可能成天都窝在那个小房间里——他只是不再在巫师界公开露面了而已。
这几十年里,他已经在麻瓜世界整整漫游了好几圈,看着各个国家的秩序崩溃与重建,潜入各个军事基地里去打量那些杀伤力爆炸的武器。
黑巫师的力量再强大,也不能像原子弹一样直接轰掉整个世界。
盖勒特随手拿了块登记处办公桌上的薄荷糖,继续往下逛。
——他倒是不担忧巫师们未来的处境又或者是其他的事情,只是作为曾经黑恶势力的领头羊人物,带着视察的心态来看看这个地下组织。
二三四楼都是些会议及研究之类的,盖勒特兴趣缺缺的读了会儿署名崔斯特的变种人血清测试报告,随手一扔,扭头去了楼下。
那几个倒霉蛋……是在六楼对吧。
听说还有一个曾经是那个蛇脸手下的人?
诺顿的位置非常好找,毕竟这里的麻瓜可不会干扰定位咒。
盖勒特漫不经心地翻进那个看似密不透风的玻璃笼子,揣着兜看着这个虚弱而又疲惫的中年男人,淡淡道:“还没死?”
诺顿猛地一哆嗦,条件反射地以为自己又会被折磨,一睁开眼却看见一个金发少年倨傲的看着自己,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你……你是?”
格林德沃并没有乐善好施的心性。他完全没有打算过把这个曾经杀了不少混血巫师的食死徒带走,也没有打算过带走这一层里其他的巫师。
“唔,胳膊都被固定住了,用不了幻影移形情有可原。”金发少年漠然地踱了个圈,慢条斯理道:“难道无声的夺魂咒都用不出来么?”
他并不知道这个巫师已经被注射了大量的肌肉松弛剂,现在连握紧魔杖都很难。
怪不得那个蛇脸被几个小孩子算计成那样。
连手下都草包到被麻瓜拐走。
“救我……”听到夺魂咒三个字的一瞬间,诺顿猛地挣扎起来,可是声音已经嘶哑的连提高音量都做不到了:“求求你……”
格林德沃无视了那个男人的呼救,径直穿墙而出,揣着兜去视察其他被囚禁的人。
这里关着些有奇妙能力的人——但并不都是巫师。
还有人身体上会长些动物的部位?
格林德沃正想凑近看一眼,忽然背后传来手枪上膛的声音:“不许动,双手抱头蹲下。”
佐拉原本正在给自己的机械手腕上机油,突然得知手下监控到有人潜入了地下六楼,并且正在和那个巫师交谈。
还有送上门来的?佐拉活动了下手腕,示意手下暗中包围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前后两条路都被守卫堵住,连天花板上都被自动揭开,一排自动锁定目标位置的机枪露出头来。
佐拉感受着齿轮的磨合,一面看向那个仍旧揣着兜的男人。
金发,蓝眼,看起来莫名的有些熟悉。
这个就是上次写信过来邀请自己再度结盟的红骷髅的手下?
格林德沃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们,连一丝惊异的神色都没有。
“你也是巫师吗?”佐拉看着格林德沃,暗中示意关押装置启动。
格林德沃扭头看了一圈那些黑漆漆的枪管,转而继续研究那个被关起来的长着尾巴的人类。
“不许动!双手举起来!”第一分队队长握紧枪托,紧张地吼道:“我让你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