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爸爸不要抛弃我,”谢暄哭着说,他的泪水滴落在孔庄的后颈上,凉凉的,“爸爸不是说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事,你都不会不要我吗?爸爸……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我只是喜欢你,不想离开你,爸爸你不要抛下我好不好?”
与谢暄的声泪俱下相比,孔庄声音淡定又冷漠的宛如一块寒冰,他一字一句的说:“那是我和谢暄说的,你是谢暄吗?”
谢暄一愣,说不出话来。
“放开。”孔庄没有闲工夫跟谢暄闲扯,他现在只想立刻见到自己的亲生儿子,然后查清楚给他下药的人是谁。
谢暄的手臂紧紧勒着孔庄的腰,用力到仿佛要将孔庄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不要……不要,爸爸你看看我,我是谢暄啊,你亲自接回来的谢暄。”
孔庄没说话,他低头看向腰间的手臂,伸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把谢暄的手给掰开,他在谢暄的哭泣中,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咔哒”一声,门被关上了,卧室只剩下了谢暄一人,他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谢暄定定的望着孔庄离开的门口,不知看了多久,他脸上仓皇无措的表情逐渐消失,伸手抹干脸上的泪。
“爸爸,这是你逼我的……”谢暄低声喃喃着,他眼睛通红着,里面透着偏执到疯狂的爱意。
爸爸比他想象中还要无情呢,不过没关系,爸爸会是他的,只是他一个人的。
孔庄回家的途中,全程阴沉着脸,他吩咐下去彻查昨天在休息室内的那个陌生儿子,到底在哪。
孔庄刚说完,秘书就递过来一个文件夹,一边道:“昨天晚上,这位是少爷交给我们的。”
谢暄把人扔给了秘书等人后,秘书看着那张和孔庄极为相似的脸,就把对方的资料调查清楚了。
孔庄翻看着资料,他看着照片里与自己极为相似的青年,心情很是复杂,翻看着资料,越看脸色越不好。
他亲生儿子,现在的名字叫姜毅,在五岁的时候,被一对没有儿女的夫妇收养,一开始的时候,家境还算温饱。
后来,家里的顶梁柱父亲出了事,死了之后,学历低浅的母亲根本供不起姜毅读书,好在姜毅从小就学习好,村里的大家伙一起供姜毅读书。
姜毅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情况,在同龄人挥霍父母给的零花钱的时候,他在打工,在同龄人玩闹的时候,他在打工,在同龄人睡觉的时候,他在读书。
姜毅的日子虽然过得艰苦,可他性格开朗,和自己母亲相依为命,倒是不觉得命苦。
可就算如此,老天还是没放过姜毅,他的老家发生了地震,母亲命丧天灾,家里的东西全部没了。
只剩下姜毅孤身一人活着,从这以后,姜毅性格变得沉默寡言,他的生活只剩下了读书。
孔庄注意到,在地震发生后,姜毅受到了公益基金的补助,他看着公益活动的名字,可不就是谢暄办的吗。
孔庄捏着文件夹,他很了解谢暄,他清楚的知道,谢暄这是在知道真相后,补偿姜毅。
可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是谢暄的善良,他只觉得谢暄虚伪的让他恶心,拿着他的钱,去补助他亲生儿子?
谢暄这三观怎么能这么歪呢?孔庄戳着自己的心,谴责自己有眼无珠,没看出来谢暄就是一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姜毅现在在哪?”孔庄合上文件夹,问道。
“解完药后,在您家。”
车子停下来,谢宅到了,孔庄打开车门,临下去的时候,他道:“谢暄不是谢家的少爷,你通知他让他滚蛋。”
秘书呆愣的看着孔庄离开的背影,之前那么要好的父子俩,总裁就这么无情的不要谢暄了?
看来,公司要变天了。
孔庄重新回到了幕前,他一边重新掌控公司的同时,一边砸钱查给他下药的是哪个不要命的。
调查的过程意外的非常顺利,不到一个礼拜,就查出了幕后主使人是谁。
这里面又是个狗血至极的故事,孔庄瞅着资料上和姜毅生母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陷入了沉默。
当年谢泽是出了名的风流,和姜毅母亲交往的时候,新鲜劲过了,身边莺莺燕燕不断,姜毅母亲就突然消失了。
谢泽再次收到姜毅母亲信息的时候,她已经死了,而且给谢泽留下了一个儿子。
这和姜毅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怕是为了姐妹报仇来的。
顺着这女人的线索,孔庄顺藤摸瓜,查清楚了当年DNA检测的时候,也是这女人动的手脚。
只是这女人真是够心狠的,为了报复孔庄,把姜毅和孔庄都下药了扔在床上,只想着让孔庄痛苦,却是丝毫没有顾及到姜毅这个亲侄子的感受。
理所当然的,孔庄也查到了谢暄和这女人有接头的证据,正好,一起收拾了。
孔庄对于谢暄,心情比表面上的冷漠要复杂的多,他空了一个礼拜没搭理谢暄,就是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冷静完了,这档子龌龊事也查清楚了,孔庄就让人把谢暄给叫过来。
孔庄和姜毅坐在沙发上,他瞥了一眼谢暄,瘦了,也憔悴了,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极为狼狈。
可谢暄看着孔庄的眼神,却亮晶晶的,灼热的像是透过了孔庄的衣服。
孔庄翘着二郎腿,嘴里含着一根烟,他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抬手指了指地板:“跪下,给姜毅道歉。”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这么勤奋,求一波爱的营养液啊
☆、第77章
“爸爸……”谢暄望着孔庄,漂亮的眼睛里溢满了委屈, 他似乎不敢相信之前那么宠爱他的爸爸, 居然让他下跪。
“呵, ”孔庄冷笑一声,他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头,灰色的烟灰落在晶莹剔透的烟灰缸里, 突然,孔庄一把抓起烟灰缸, 用力的朝着谢暄的头砸过去。
孔庄这粗暴的动作来的突兀,速度过快,谢暄躲闪不及, 烟灰缸擦过他的额角,落在地板上, “啪”的一声,碎成几块。
鲜血瞬间顺着谢暄的额角流下来, 漫过他的眼睛,一路流过脸颊,鲜红的血液顺着谢暄尖细的下巴流下来, 染红了他洁白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