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望龙回忆了一下,也许有那么回事吧,当初他贵为黎氏的总裁秘书,黎氏不想要的边边角角残羹冷饭,他瞧着谁顺眼就随手给谁了,没想到……“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早忘了。”
“四哥你是贵人多忘事啊,其实以四哥的才能,若不是被黎家招了驸马,而是一个人出来单干,A市哪有我陆鹤鸣的事呢?”陆鹤鸣深谙挑拨之道,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就触动了蓝望龙心里那根刺。
蓝望龙脸上的笑容略微有些发僵,“陆老弟您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岂是蓝某能比的,蓝某能替黎家守成就很好了。”
“四哥真是谦虚!”陆鹤鸣道,这个时候侍应端来了一瓶威士忌和两只酒杯,“这酒是我刚从国外的拍卖会买回来的,特意带来给四哥尝尝。”
蓝望龙拿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嗯,不错,是好酒。”
陆鹤鸣喝了一口,“酒是好酒,就是贵了些,五千美金一瓶,我一共拍了一箱专门拿回来招待贵客。”
“嗯,很值得。”蓝望龙又喝了一口,“陆兄找我不光是为了喝酒叙旧吧?”
“我找你来是有个项目想跟你商量一下。”陆鹤鸣拿出一个文件夹,蓝望龙翻看了一下,正是黎氏跟陆氏在竞争的一块高铁车站附近的商业用地的项目招标书。
“这有什么可商量的呢?公开竞标价高者得。”
“您再仔细看看。”陆鹤鸣笑眯眯地喝酒。
蓝望龙翻看了一下里面,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第二页正是程薇薇牵着他儿子蓝文泉在自家院外散步的照片。
“你什么意思?这两人是谁?”
“四哥,把话说太清楚了就没意思了,我所求的也不过是四哥抬抬手,反正黎氏姓黎还不姓蓝,过个一年半载那两个老的挂了,我到时候该让着四哥的时候一定会让。”
蓝望龙眼睛几乎喷出火来,过一年半载那两个老的不死呢?陆鹤鸣是不是准备用这个把柄威胁他两年?三年?五年?到时候还有黎氏存在吗?“陆鹤鸣,做人不要把事做得太绝,陆氏也不是铁板一块。”
“如果四哥能找到我陆家的把柄,欢迎来拿。”陆鹤鸣抓了一把带壳醉花生慢悠悠地扒着吃,“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在你老丈人面前无法交待的,只是一个项目嘛,我又不是属狼的,咬住就不撒嘴。”
“呵呵呵呵……”不是属狼的?不是属狼的会有陆氏的今天?陆鹤鸣是什么人,A市谁有不知道呢。
“四哥你也不必为难,你要是不想答应呢……兄弟也不会……”
“陆鹤鸣,你别在这里假大方。”蓝望龙被拿住了七寸,明知面前是坑,坑里还有水,水里还有钉也得往里跳,“想要我答应你容易,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管住你儿子。”
“天放?”
“他应该接受了古援朝的委托在查我,我要你管住他!做一个好看一点的调查报告给老太太,最好能打消老太太的疑虑,事成之后另说是一个项目,我把所有跟陆氏有竞争的项目都让给你我都不会皱一皱眉头。”蓝望龙微微一笑,“再说了他要是查到了我的把柄,你手里这点料——一文不值。”
陆鹤鸣没想到古援朝竟然委托陆天放来查蓝望龙,他觉得疑惑又有些隐隐的骄傲,儿子那个玩闹泡妞用的公司竟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可惜啊,大局观弱了一些,黎氏由蓝望龙掌控对陆家最有利,不提自己手里有蓝望龙的把柄这点,蓝望龙好大喜功刚愎自用是极好猜的猪对手,万一把他搞下去,黎家请高明的管理团队来,自家在A市甚至整个L省,都会面临黎氏的竞争,至于蓝望龙背信弃义、忘恩负义、伪君子真小人之类的,那是末节问题,他就是坑死了黎家所有人,终归只会坑死他自己,陆家是最大既得利益者。
“四哥,我这个儿子呢,从小就是他爷爷带大的,他妈说话他还能听两句,我说话——”陆鹤鸣摇了摇头,“不太管用啊。”
蓝望龙冷哼一声,“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也是可怜陆兄你只有这一个儿子,出了点什么事……”
陆鹤鸣忽地站了起来,五千美金一瓶的威士忌被他直接摔倒了地上,“姓蓝的,你要是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我就把你那个野种给活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