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项垣轻轻道：“嗯，是生病了，可是，我只是感冒……桦殇，你说，人的生命是不是很脆弱？”
路桦殇一愣，皱起了眉头，觉得现在的程项垣很不对劲。
“什么意思？你怎么忽然有这样的感慨？”
程项垣轻轻的沉默了下，还是道：“桦殇，修森他……生病了。”
“修森？”路桦殇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什么病？”
“他的医生让我保密，可我想告诉你，而且，告诉你没事吧？是……脑瘤，恶性的。”
路桦殇心中也是微微惊了惊，对于这个修森他是知道的，也知道对方算是帮过程项垣许多。
这一次，北团建设那边的问题也是对方起头的。
脑瘤？恶性？那个人，很年轻……
“怎么会……这样？”
程项垣苦笑了一下。“是啊，怎么会这样？他还那么年前，还没有结婚生子……而且你知道吗？他的父亲，他的大哥，都是生这个病去世的。”
路桦殇又是一惊，“是……家族遗传？”
“可能是吧，否则，怎么会生同样的病呢？他的医生担心修森会……不想接受治疗，希望我……我们这些朋友帮帮忙。桦殇，你知道吗？在我知道的时候，我忽然很害怕，我怕，你又那一天会离我而去，我……”
程项垣猛地住了嘴，将自己心中的最害怕说了出来也不容易。
只是，自己这样说，路桦殇会高兴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路桦殇有点惊讶，又有点哭笑不得。“你放心好了，我的身体很健康，每年会体检至少两次到三次，而且又不舒服家庭医生也是随时候着的，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也是啊……”程项垣不好意思了起来。
路桦殇叹了口气。“他们都知道了？”
“嗯，这次来的人……都知道的，不过，因为医生让我保密，所以他们知道的不算详细，但他们都是聪明人。桦殇，我……没做到医生说的，是不是不该？”
“每个人的考量不一样，那个医生也只是希望你别让修森知道那么多人知道吧？你们互相通好气就是了。”
“嗯。”程项垣点了点头。
然后，一时之间，两人静默了下来。
可，虽然是静默，程项垣却绝得对方两人这样已经是非常好。
片刻后，程项垣轻轻道：“桦殇，你……你还生气吗？”
程项垣问的有些惴惴。
生气吗？路桦殇问自己这个问题，在生死面前，似乎生气不生气，都不是什么聊不得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