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了难事?”曲阳神色微沉。
常榕将怀里的小丫头递给了胡大夫,往兄弟身边挪近了点。“有点棘手。”
“什么时候走?”
“过来看看你们,明天清晨离开。”
小悠悠到了胡大夫的怀里,就特别的不老实,扭着小身子想要到地上玩,对着趴在地上的小灰小黑笑得特别好,一声声的喊着。“爷。”
胡大夫将小孙女放到了地上,扶着她往小灰小黑身边走去。
趴着的小黑站了起来,走到了小悠悠的身边,趴了下来,小悠悠欢喜的骑到了它的背上,胖乎乎的小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小黑的背。“黑黑,走。”她倒是会指挥。
胡大夫怕小孙孙摔着,一直扶着她的腋下,跟在小黑的身边,慢吞吞的走啊走,在这堂屋里打着圈的玩。
曲阳和常榕还在轻声细语的说话,话说得并不多,更多的是沉默,沉默的盯着炭盆,炭盆里的炭木燃烧的很彻底,燃起了细细的火苗,散发着阵阵热量,离得近,还能感觉到微微的灼烫感。
胡大夫不着痕迹的瞄了眼,又低头看着小孙孙的笑脸。
小悠悠骑在小黑的背上,玩得很开心,屋里飘荡着她咯咯的笑声,很好的驱散了屋内的寂静,凝重的氛围似乎只是错觉,空气里透着暖意和温馨。
阮初秀端着碗热腾腾的饺子进屋,她双手不得空,利落的用脚将屋门关紧。“榕哥,尝尝这饺子,昨天下午闲着没事包了不少呢。”
“真香。”常榕笑着起身,双手端过热腾腾饺子。“弟妹手艺越发见好。”
阮初秀坐到了丈夫身边,搓了搓微凉的双手。“饺子馅是阿阳哥剁的,也是他拌的,我就包了下饺子。”
曲阳伸出双手,将媳妇的手握在掌心。
“娘!”骑着小黑的悠悠不乐意了,撅着嘴,气呼呼的看着母亲,双手还握成了拳头。
有吃的,这么香,竟然没有她的份!
阮初秀嫌弃的看了眼闺女。“喊我也没用,你牙齿才长了几个?就想吃饺子,你现在也就只能想想。”
悠悠没有听明白母亲的话,可她看懂了母亲的眼神,可怜兮兮的看向胡大夫,委屈的喊。“爷。”
“饿啦?”胡大夫把小孙女抱在怀里,温温和和的问着。
悠悠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双手还摸了两下肚子,摇了摇头,咧着嘴直乐。
阮初秀对着常榕道。“榕哥你吃着,她啊,就是馋,偏偏又不能吃,小榕在马棚里呢,我放了干草和甜料豆。”
胡大夫抱着淘气的小孙女坐到了炭盆旁,她的手有点凉,得在炭盆前坐会儿再去玩耍。
常榕大抵是饿狠了,或许是近来没吃好,满满一碗的饺子,足有三十个,连着里头的鲜汤,都喝了个干净。
“吃饱没?”曲阳问。
常榕搁了碗筷,端起已经变凉的茶,喝了口。“肚子都有点撑。”
“锅里烧着热水呢。”阮初秀提醒声。
吃太饱,坐着不想动,常榕应道。“我等会就去。”吃了碗热腾腾的饺子,可真舒服,他打了个哈欠,有点想睡觉。
曲阳见状便说。“榕哥,你先去睡会?你屋里的被褥,前几天日头好时,拿出来洗晒过,都干净着呢。”
“洗完澡再睡吧。”要是在自个家,常榕吃饱犯困后,就直接躺床上痛痛快快的睡一觉。
悠悠在胡大夫的怀里老老实实的坐了会,实则刚刚她是在眼巴巴的看着常榕吃饺子,小眼神看得可认真啦,所以才能坐得住,这会没了美味,她又开始不安分,眼睛骨碌碌的转了圈,张嘴就喊。“娘。”
“要玩喊你爹。”阮初秀头也没抬的说了句,往嘴里扔了两粒花生,又拉了下丈夫的衣服。“你闺女喊你呢。”
这母女俩,真是天生的冤家。曲阳有点无奈,看向小闺女。“要干麽?”
母亲越是不搭理她,小悠悠还越高兴了,咧着嘴对着母亲笑啊笑。“娘。”哎哟,喊得又甜又软。
“我这小胳膊小腿的经不起大小姐折腾啊。”阮初秀看了眼闺女,拧着眉头,慢慢吞吞的张开双手。
小悠悠手脚齐动,想爬到母亲的怀里去。胡大夫立即抱着她走到了干闺女的身边,将小孙女递到了她怀里。
还没坐稳呢,小悠悠就伸着小爪子,往母亲的手里抠,想抠她手里的花生。
阮初秀赶紧扶着闺女,将手里的花生给了丈夫,把闺女的脸面向她自己,绷着脸,严肃的道。“你不能吃,要乖乖的啊,晚上给你做肉肉粥,不乖,就没有咯,你只能喝点汤。”
“肉多多。”小悠悠还知道讨价还价了。
阮初秀点着头。“肉多多。”多不多的,还不是她说了算。中午已经吃了不少肉,晚上肯定得多吃点素。
常榕看着这娘俩的对话,冲着兄弟挤眉弄眼。
曲阳面不改色。“待你回来后,就成亲娶媳妇吧。”
“这趟如果能回来。”常榕想了下,笑着看向兄弟。“应该可以。”
正在逗闺女的阮初秀听着这俩人的对话,有点讷闷,想问点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回了肚里,还是晚上问丈夫吧。
“你的媳妇本已经攒了不少。”
常榕好奇的问。“有多少?”他还真没上心。
“等你回来自会知道。”
“听着你这话,我便是拼了命也得活着回来。”
兄弟俩笑笑嘻嘻的侃着,等着小悠悠都在阮初秀的怀里睡着后,常榕才起身出屋,准备去洗个热水澡,回屋好好的睡一觉。
常榕出屋后,没有急着洗澡,去了趟后院看看他的马,常小榕吃饱喝足,在温暖的马棚里睡的正香呢。他站在马绷外,静静的看了眼,才笑着进了厨房,提了好几桶热水进澡堂,舒服舒服的泡了个澡,头发擦了个半干,没怎么管它,直接躺进了温暖的被窝里,很快就沉沉睡去。
阮初秀忍得挺辛苦,总算到了晚上,各回各屋睡觉。
“阿阳哥,榕哥是不是有什么事?”待丈夫躺到被窝里,阮初秀迫不急待的问着,顾及着熟睡的小悠悠,声音压的很低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