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道:“我一向信任我的士兵,带他下去吧,你的哥哥,我来替你保卫。”
连一个人都保卫不了,何谈保卫国家?
……
“荒唐,这不属于你们军部的管辖范围!”议会大人一脸白胡子气得颤抖起来。
布莱克淡然地指着报告上的罪犯照片道:“现在,他不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是我士兵的哥哥。关心我所有部下的家属们,是我的职责。”
“可是这案子已经经过三审通过,明天就要执行了,没有疑点,无案可翻!”
“我信我的士兵,大人,你信我吗?”
议长的胡子不再颤了,他鹰一样的眼锐利地打量着布莱克,布莱克脸上写着“绝不妥协”。其实,议长大人内心相当敬佩这个年轻人,他不贪心!他明明有着势可吞国的巨大权力,却又轻描淡写地退隐,直到核疯子出现,他才又被群龙无首的军部邀请出来,再起用。他甚至让出权力给议会,把手里的一切交给了人民来决定,避免这个国家沦为军事独裁的危机中。他相当理智!
议长终于在目光厮杀中败下阵来。他六十年从未服过谁,但他的确欣赏这个收放自如的年轻将军。他也曾是他的“士兵”……
“该死的,我信你!”他挫败地把报告抢到自己手里。
“一会儿我会在议会中提案彻查此事,相信他们会同意军部的人‘协助’调查这个连环偷油案!毕竟这是个全国大案。”
“谢大人!不,谢校长!”布莱克终于露出满意的浅笑,立正给这位如今的全国议会总长,当年自己中学的校长大人,敬一个无比恭敬的礼,青年军军礼。
……
午餐时间,肖矢一路上听到警卫们正在窃窃私语,他从门卫走到办公室的十分钟,差不多也听明白怎么回事了。亲爱的布莱克,要替一个士兵的哥哥出头……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相信他哥?”肖矢一边把午餐从篮子里拿出来,一边问。
“如果他们兄弟间的感情真的这么好,而他哥哥又真的偷了油,那一定富了,没理由还送他弟弟入伍……”一定是太过贫寒,走投无路,才选择了送弟弟从军。这新兵是最普通的兵种,不像他当年读了军事学院再出来的,读军院出来会平步青云,而这种普通兵种,一辈子都没可能成为军官,到退伍也只是兵。
“咦,当兵真的这么惨?这么夸张?”肖矢咋舌。
“新兵有5%-7%的死亡率,你大概不知道吧?不但真苦真累,而且会真的死掉,那严苛的训练会让你余生都不愿再想起!”布莱克淡然地谈论着,就像他没经历过那些似的。军院的学生死亡率更高,但他不想让肖矢知道。
“奥姆镇的偷油事件发生在一个半月前,这个新兵上周才入伍。可见他们的家境并没有得到任何改善,否则……谁也不会想来送死,不是吗?”
“原来是这样!”肖矢总算懂了,“可你当年为什么会成为军人?”
“我也是别无选择。”布莱克只用一句话总结完毕,任肖矢如何问,再也不肯多说。他自顾地往嘴里送食物,一口接一口,迅速高效地狼吞虎咽起来。
所有的军人进食都很快,就像完成军事任务一样。在严苛训练的间隙进食是为了有力气进行下一轮的考验,没有时间给你细嚼慢咽。军营的食堂可不像贵族之家的餐桌,慢了就什么也不会给你剩下,挨饿的结果也许就是掉队、淘汰、死亡。他风卷残云的吃饭习惯被肖矢讽刺过无数次,说他猪八戒吃人参果,可他就是屡教不改。就像他永远会在清晨五点半起床晨跑一样,风雪无阻,雷打不动。青少年时期严苛的军旅生活,给他的人生带来不可磨灭的改变,雕刻着他的人生轮廓。
吃完肖矢的爱心午餐,他提着篮子乘飞艇到了边境城市,进行了一场密谈,密谈对象是——虎王。
虎王一看布莱克旁边的食物篮子,闻着无比诱人的菜香,砸吧砸吧嘴道:“喲,死鸟,头一回啊!居然亲自给我送好吃的来了!”
自从那次谈判之后,有专人送肖矢出品的美食给虎王。毕竟当时答应过他这个条件,布莱克一直有在履行诺言。
布莱克也不和他磨叽,开门见山地斜着眼问:“偷油的事,是不是你的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