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时间变化真快,记得刚过来上学的时候,天空还没有污染的这么厉害,那时候还有星星。”栗子说着,他就像是一位为首都建设操碎了心的环保卫士。
“是啊,我记得那时候大家还在操场上看星星,一帮人傻乎乎的,还有人说看到了星星好像就看到了梦想。”
“哈哈。”栗子笑起来,他摇摇头,“我当时看到星星的感觉竟然是有点害怕,因为我差点就见不到这些了。”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嘛,傻人有傻福的,多愁善感不适合你。”季沨说着。
栗子侧过头,他注视着季沨,眼睛眯成了月牙,话语间带着几分调侃:“说真的,你要不是我的救命恩人,能坚持住和你成为朋友还挺不容易的。”
“你怎么说话呢!”季沨不爱听了,不过在救命恩人的话题上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相反的,季沨会觉得难过。
“遗憾的是你妈妈没有救回来啊。”
每个人可能都会有一段并不美好的回忆。季沨和栗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小的时候两人就经常一起玩,在上小学的时候,林栗家出了一次意外,他家的煤气泄漏了,季沨正好要去找他玩,闻到了煤气味就告诉了大人。
当时栗子家的门上锁了,他和妈妈都在屋里昏迷不醒,十万火急的情况下,季沨并没有征得大人的同意就从四层的阳台爬过去了,及时打开了屋门,栗子是得救了,遗憾的是他的母亲去世了。
每次提起这件事,在内心深处,季沨并不会因为救了林栗家有荣誉感,相反,她觉得每次栗子看到她都会想到母亲的去世和那次事故,是件挺残忍的事情。
“那次我能被救回来就已经挺不可思议了,都是多亏了你呀。”栗子笑着,他凑到了季沨身边,突然拉近了距离,吓了季沨一跳,小时候明明还身材差不多,却在初中的时候拉开了差距,此刻栗子就像是一栋墙压在了她的面前。
栗子突然切换到严肃形态,一本正经地问着:“我问你件事,你必须老实回答我。”
“啊?”季沨疑惑了,这个角度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表情里没有笑容,不像是在开玩笑了。
“最近,有没有人找你麻烦?”
“你什么意思啊?”季沨没听明白。
栗子变得吞吞吐吐的,他酝酿了一番,说的含糊不清:“我是听到,最近有人对你挺有意见的……”
季沨眯起了眼睛,她明白了,愤愤地问着:“栗子,是不是有人酸葡萄,背后说我的坏话了?”
“是童艳艳还是她的爪牙啊?背后议论人,她们也就这点本事了!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信不信由你了!”
“笨蛋,我又没说不信你。”栗子不满地抱怨着,“我就是怕你有麻烦,现在什么坏人没有啊,你又那么笨,到时候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季沨看到小竹马明明担心却嘴硬的厉害,忍不住笑起来,她拍着栗子的肩膀,那里早已不是小时候的单薄,上面硬邦邦的,有点膈手。
“得勒,少爷你的好意我都懂的。”
季沨伸出了剪刀手,有意卖萌道:“你就放心吧,别忘了我叫‘季风’,我可是会随温差和季节有显著变化的风系噢。”
☆、第7章 老男人有这么招人讨厌吗?
屋里阳光充裕,温度适宜,空气中的尘粒消失,只有淡淡的幽香缭绕在鼻息间。
在朦朦胧胧中,季沨好像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大学期间的画室里,那里阳光通透,暖在心间;那里有同学们细心照料的花草;那里安静的好像连时间都静止了。
大概是因为知道青春的短暂,所以总想把记忆珍藏起,放在心中最难以磨灭的地方。
“每次和小季沨在一起,都感觉被你牵着鼻子走了。”记忆中,安叔的声音就好像亲临在了耳边,低沉,但是很柔软。
“我希望无论时间过去了多久,发生了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就算温差颠倒四季无序,季风也永远是那个小季沨。”
不知道一句话能在人的心底里埋藏多深,但总有被挖出来的一天,季沨感觉到了内心深处的一点点失落,她怀念以前所有的,又不得不面对眼前的转变,长大了总会失去过去,接纳未来。
……
“季沨。”
低沉稳重的嗓音撞击着她的神智,与刚才在心中回想的音色基本一致,明明刚才还温柔的就像融化的巧克力,现在却冷冷的像是老冰棍一样。
“安叔,你很烦欸!”季沨迷迷糊糊地说着,起床气使得她的态度也颇为不耐烦。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吗?”低沉的声音变得越发严厉。
“哎呦,安叔,你们这些老男人正是壮年当然有精神了,我还小,还在长身体,再睡一会啦,呼噜呼噜……”季沨也不知道稀里糊涂在说些什么,她越说声音越小,马上要再次进入深度睡眠了。
“噢?”
仅仅一个字,发声的方式却是本质的转变,季沨瞬间像是被人用枪口抵住了太阳穴,冰冷感刺激的头皮发麻,横扫困意,她的意识在急速回归。
“老男人?壮年?”
带着热意的微风把这句话刮进了季沨的耳朵里,音色里有着戏谑的味道,又危机四伏。
如果此刻还犯傻就是纯粹的装蒜了吧。
季沨就像是惊奇盒里的小丑,屁股下的隐形弹簧弹起,她嗖的一下蹦了起来,几乎是贴在了墙上,她真恨没有拜个崂山道士为师,那样就可以穿墙逃之大吉了。
大梦初醒,她也不知道自己上一秒是睡成什么样子了,总之她是尽力了,几乎使出吃奶的力气让自己看上去懊悔又自责。
虽然眼睛里布满了水汽,季沨还是努力看清眼前的景象,不知何时,有人已经出现在面前,把偷懒的现场抓了个正着。她觉得眼前的景象好像出现了重叠,一时间有点搞不清是不是安叔从睡梦中走出来了,不过很快就打消了所有的幻想,因为眼前男人不解风情的样子简直是无敌了。
“对不起,对不起!一没留神就睡着了。”季沨慌忙道歉,本来就是她的错,只能勇敢承认了。
“……”
秦长平移开视线,他把笔记本电脑放在了季沨对面的桌子上,顺手整理着办公桌。季沨呆呆地看着总裁大大在对面位置坐了下来,他不说话的时候简直就像是移动的人形衣架,甚至让人忘记他是有生命存在的,而更像是一个精致的工艺品。
“您这是……要在这里办公了?”季沨有点不知所措。
“嗯。”秦长平点点头。
“嗯”什么啊,季沨差点晕过去了,不是吧,难道是因为我迷迷糊糊说了一句“你是老男人”,就要这么打击报复吗?过来监督我工作,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这和万恶的奴隶主拿皮鞭抽打奴隶干活有什么区别!
“吴助理不在,我过来办公方便查阅。”秦长平打开电脑,注视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