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只是冷着脸将海利的手拍下去。
两人坐在车里,海利照旧撑着脑袋望着伊恩的侧脸。
“伊恩,我听说你用枪指着伯恩医生逼他给我注射肾上腺?”
伊恩没有回答他。他不想要海利更得意。他以为海利会继续追问,但是没想到海利问的却是另外的问题。
“那么你为什么不用枪指着我,逼我告诉你我到底在幻觉里看到了什么线索?”
“我不需要。等到你觉得应该说的时候,你会告诉我。而且有一点你说的不错,我不能永远依赖你的能力。我需要有自己的思考。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错了,至少我不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海利看着伊恩的侧脸,慢慢的,唇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
“对啊……你就是上帝派来纠正我的。嘿,你说杀死范·查特的和之前的三起谋杀案是不是同一个凶手?”
“从杀人动机以及杀人手法来说,不是同一个人。”
“哦,为什么?”海利撑着下巴,目光里却是一种喜悦的欣赏。
“前三起谋杀案,注重展现杀人之后尸体呈现的方式。每一个受害者都没有流过一滴血。而范·查特不同,可以说是血流成河。这不符合凶手一贯的杀人手法。当然,设计谋杀细节的曼宁医生不在,这也许导致了谋杀‘执行者’改变手法。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杀人动机完全不同。我们都认同,前三起谋杀案的杀人动机与仇恨无关,但是范·查特的死完全体现了凶手当时的情绪。”
“没错,凶手很激动。他似乎想要范·查特承受足够多的痛苦。可为什么要范·查特痛苦呢?他已经得了癌症活不了多久。在艺术界他也不属于特别激进的艺术家,而且自从罹患癌症之后与他打交道的人少了许多,实在很难想象他会让什么人憎恨。啊……对了,他有一个秘密。”
伊恩瞥了海利一眼,这家伙唇角的笑容很得意。
看来海利真的在那场幻觉里看到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到底是什么?”
“现在说出来就没有意义了。不过我想,其实在你的潜意识里已经注意到了。只是你的注意还不够多。”
“你如果不愿意说,就算了。不过有一点,我希望你以后能将肾上腺素带在身边。”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海利别过头去,看向窗外。
“你需要。”
“我有你。”海利的声音出人意料地固执。
“我不是万能的。”
“你是。”
伊恩叹了口气,他和海利讨论这个话题没有一点意义。
当他们再度在审讯室里见到曼宁医生时,他还未得知范·查特的死讯。
“哦,两位探员……你们费尽心思将我扣押在这里,我想知道现在你们有没有找到决定性的证据来指控我?”曼宁医生笑着问。
他仍旧自信自己没有丝毫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