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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相师_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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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宁拎着那袋子,脸上挂着笑,礼貌地说道:“行了,清干净了,您快去看看您的孩子吧。”

  那熊孩子家长嘟囔了两句“早这样不就成了吗”之类的话,满意地去看自己的孩子。单宁拍了拍孔利民的肩膀:“走吧走吧,任务完成了。”

  看热闹的人也散了。

  走出一段路,孔利民叹了口气:“这会儿马蜂都出去了,弄走的是空蜂窝,傍晚回来找不着蜂窝它们会报复蜇人的。”这种居民区内的马蜂窝最好是晚上来把它弄走,连着马蜂一锅端。

  单宁依然笑眯眯:“这不是她求我弄的吗?反正又不是你干的,你担心什么。至于我的话,我这是热心相助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什么的,说的显然就是我这种古道热肠的人。”

  孔利民被骂了半天,心里其实也憋着口气,顿时也不再多说。他问道:“你平时一般不到这边转悠,找我有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单哥:再看,再看,你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霍美人:好。

  单哥:?????!!!!!

第十一章 枕边人

  孔利民和老成是一起调来的,据说两个人以前曾是搭档,犯了错,被发配到西城区来。对于单宁这个新来的小刺头,孔利民和老成都挺喜欢,平日里当自己家里的后辈照顾着。听单宁感兴趣,孔利民说:“成,我回去帮你查查。”

  中午吃饭时单宁请孔利民下馆子,是个小饭馆。孔利民叼着根烟,夹着叠资料,优哉游哉地走来。见单宁已经侯在那里,孔利民一屁股坐下,发黄的、皲裂的手指微微曲起,对着烟灰缸弹了弹烟灰。他抽出胳膊底下夹着的资料,搁到单宁面前:“你小子的直觉还挺灵的,瞧着还真可能有问题。”

  单宁有些讶异。他叫来服务员,让孔利民点菜,自己翻起了那叠资料。死者安可萱,今年才二十三岁,没有念大学,职高毕业后立刻开始工作。出身单亲家庭,父亲早年和她母亲离婚,再也没回来过,母亲好赌、酗酒,有暴力倾向。

  单宁把安可萱的档案扫了一遍,心里浮现出了一个女孩形象:年轻,敏感,渴望关心,由于父爱缺失而容易对比自己年纪大的男人产生好感。

  单宁拿出安可萱丈夫的档案,眉头跳了跳。安可萱丈夫比女孩大十岁,今年已经三十五,目前在一个外文培训班工作,市区有房子。从前面这部分来看,这男人不管怎么看都是个不错的结婚人选。

  可再往后翻,问题就来了。安可萱丈夫十年前曾结过一次婚,当时他没车没房,也没存款,与女朋友长跑多年,求不到女朋友家里人的点头。他们年轻,瞒着家里人偷偷去扯了证,跑到外地来租房。

  结果过不了几个月,安可萱丈夫的第一任妻子出车祸死了。当时安可萱丈夫拿到了巨额赔偿金,女朋友家里人上门去闹,他只能离乡背井到海湾来发展。

  这看起来是个深情又苦情、被逼得一个人到外面漂泊的可怜人。

  单宁翻回第一页,盯着安可萱丈夫的照片看。

  这男人面广鼻长,眉骨突出,还长着双吊梢眼,凶恶得很。俗话说宁交王八羔子,不交吊眼梢子,说的就是这种。单宁不太赞成以貌取人,不过一看到这男人的照片他心里就冒出许多自己也不太懂的东西。

  单宁下意识去摸了摸手中的玉八卦,抬头看向正咕噜咕噜喝茶的孔利民。

  孔利民五官挺周正,只两点不好,眉毛乱而压眼,红丝通孔。这两点都是命犯小人的面相。

  眉毛是交友宫,眉毛长不对影响的是“交运”,眼睛里布满红丝又代表这人冲动易怒。本来就容易遇到小人,遇到事情还直接往上冲,结果不是得罪小人就是让小人心生嫉恨,好不了了。这不,孔利民和老成都被踢到西城区来提前养老。

  单宁默不作声地分析完,心里大为震惊:喵的,这看脸识人的技能他什么时候学的!

  玉八卦安安静静地贴在他脉门上,动也不动。单宁顿了顿,不再纠结,接着往下翻。

  安可萱丈夫是今年年初和安可萱结婚,两个人都没请家里人,只去扯了个证。巧的是,安可萱与安可萱丈夫还是同乡,还是他第一任妻子的堂妹。

  而在他们结婚两个月后,安可萱丈夫给两个人买了份高额保险。保险一式两份,一份写了他自己的名字,一份写了安可萱的名字。

  没想到安可萱真的出了事。

  单宁眉头突突直跳。他看向还在抽烟的孔利民:“老孔你怀疑她丈夫有问题?”

  孔利民说:“很多人可能不清楚,一般来说出了命案,第一嫌疑人往往是他们的伴侣——以前我按着这个方向去找就破了不少案子。昨天她丈夫来认尸,哭得听情真意切的,但有一点不太对。”

  单宁追问:“什么不太对?”

  孔利民把烟屁股摁在烟灰缸上,回想着昨天安可萱丈夫来认尸的情境。他记性好,每个细微的变化都熟记在心。合着眼回忆片刻,孔利民抬眼看着单宁说:“早了。他哭早了。一般人知道自己亲人出了事,不管怎么样心里都应该存着几分希望,而不是还没看清楚就断定对方是自己亲人,一进门就痛哭流涕。”

  单宁说:“所以她丈夫有问题?”

  孔利民说:“还不知道。也许他找了几天,精神已经崩溃了,才会有这样的反应。查案子一切得拿证据来说话,不能靠自己的主观判断。不过这案子该走的程序都走了,尸体也被认走火化了,有问题也不好弄。”

  单宁拧起眉头:“那就不管了?”

  孔利民指头动了动,烟瘾又犯了,端起水杯灌了几口水,压下被烟瘾挑起的躁动。他叹了口气:“真要查得他们那边去查,我把疑点发给以前的老朋友了,看看我那老朋友愿不愿意管这事儿。那小姑娘怪可怜的,一辈子没个人关心她,好不容易遇到喜欢的人结了婚,又出了这样的事。”孔利民没忍住又掏出根烟点上,抽了两口,吐出个烟圈,“闹心!”

  单宁也觉得闹心。这事真要是孔利民推测的那样,那这个叫安可萱的女孩似乎是为了受苦而生的,一辈子没过过几天开心日子。

  工作这两年碰到的事儿,让单宁觉得服役期间碰到过的枪林弹雨根本不算什么,至少子弹不会拐弯,注意点就能躲过去。这人心弯弯绕绕的,谁都不敢说自己能看清楚。

  菜陆陆续续送上来,孔利民摁熄了烟,说:“行了,别想那么多,想也没辙。你甭操心了,我这老朋友也是驴脾气,真要有问题一定会查到底,有了进展我会告诉你。小小年纪的,这也想管那也想管,你一小城管管得过来吗?”

  “这不是碰上了吗?”单宁也挺无奈,“我就这臭毛病,遇到事儿不去弄清楚,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

  两个人把饭菜扫光,各自都还有任务,出了小饭馆就各自回单位。单宁正要回办公室小睡十来分钟,手机突然动了一下。他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给他发了条消息,什么话都没有,只简明扼要地给了个地址:西城区福寿里88号。

  单宁一激灵,打开黑名单一看,里头还孤零零地躺着个名字:霍铭衍。

  那天他把那段乱七八糟的发泄话发了出去,心慌意乱之下把霍铭衍给拉黑了。后面他出去撸串,和老成他们聊天打屁,也就把这一茬给忘了!单宁忙把霍铭衍从黑名单里拖出来,拨了过去。

  那边过了很久都没动静。

  单宁很想拿个喇叭到监察处大楼底下认错。他拍拍自己被晒得发烫的脸颊,靠到阴凉的地方重新拨号。

  “有事?”霍铭衍终于接受通话,声音有点冷。

  果然生气了!单宁说:“你听我解释。”

  霍铭衍不说话。

  单宁说:“那天我不是给你发了一大段话吗?当时我一个心慌,不小心把你拖进黑名单里去了。后面出了挺多事儿,我就忘了把你弄出来,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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