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瀚从屋内冲了出来,只见昏暗的月光下,一青衣人负手而立,身姿挺拔,长身玉立,仿佛天人!
张浩瀚心头一震,为他身上所发出的气势所慑,半晌才道:“你……怎么可能是白衣魔……”
杨仁和不紧不慢地补充道:“的徒弟。”
张浩瀚默然。
过了一会儿,张浩瀚又问道:“你来这里想做什么?”
杨仁和又冷笑,将反握在身后的梅纹扭丝剑抽了出来,手臂一震,软剑的剑身又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张浩瀚变了脸色:“梅纹扭丝剑……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杨仁和道:“我乃天宁教赤衣魔使。”
张浩瀚倒抽一口冷气:“不可能,你是赤衣魔使,那人又是谁?”
杨仁和依旧不紧不慢地补充道:“的男人!”
张浩瀚缄默。
杨仁和突然飞身而起,直扑树林中,张浩瀚有些诧异,然看清他所去的方向,心中顿悟,急急追了上去:“等一等!”
杨仁和在金蝉剑刘远通的墓碑前停下,张浩瀚追了过来,不敢靠近,紧张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杨仁和握着剑用剑尖描绘着墓碑上的字,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吾友金蝉剑刘远通之墓。哈!”
张浩瀚紧张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人既已死……”
杨仁和高声打断道:“你可知我为何留你一条活路?当年你与刘远通串通一气,谋害我父韩江,迫他吃下毒药,散去一身功力,你死一百遍,一万遍,都死不足惜!然念在你及时悔悟,放我父离去,保住一条性命,我又念你毕竟是我父幼年好友,他未必愿看你身首异处,才格外网开一面。可我留你性命,不是为了让你玷污我父故居,把这罪人埋在我父门口的!”说罢手中剑势一运,功力大盛,张浩瀚欲上前阻拦,却没来得及,只听轰的一声,大理石制的墓碑顿时七零八落碎了一地。
张浩瀚盯着满地的碎片,不可思议地说:“你……你究竟是……你说韩江没死?”
杨仁和咬牙切齿:“与死了也差不多了。”
张浩瀚又道:“你口口声声称韩江是你父,你到底……”他真不明白了,韩江死了二十年都悄无声息的,突然跑出来一连串的年轻人,各个都是韩江的儿子。韩江到底生了多少个儿子?一打?一窝?
杨仁和轻笑,语气比之前柔和了一些:“是我岳父。”
张浩瀚哑然。他想破脑袋瓜子也想不出,韩江除了一堆儿子,怎么又多了一个女儿。
杨仁和抬起眼,张浩瀚在黑夜中对上他细长的眼眸,竟是全身一冷。他无法揣测这个少年的内功究竟有多么深厚,他刚才出手的那一招,自己竟连看都没有看清,墓碑就已碎了一地。
杨仁和冷冷道:“连死了都要恶心人,看来我让他死的太痛快了。还有你,既然你不趁着机会有多远滚多远,还拿他来恶心人,那就是你自己寻死,怪不得别人。”说罢脚下一点,手中的剑直刺张浩瀚而去。
张浩瀚手一翻,伽罗刀出鞘,迎上他的剑锋,道:“我不管你究竟是谁,少年人,你未免太过狂妄!”
杨仁和道:“臭老头,敢说我狂妄,我看你才太过狂妄!”
砰的一声,两人剑锋相交,擦出剧烈的火花。张浩瀚心头大震!杨仁和手中所持武器乃是软剑,按理如何能与他手中的伽罗阔刀直面相对?可一招对上,却是他退了半步,可见对手内力之高强,远在他之上!那不过是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青年,居然将他五十年的潜心修为压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