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剑这边一边走着一边和苍黎联系着:“苍黎?”
苍黎表示自己能够听见,琴剑这才道:“你在做什么?”
“监视下水的人,顺带给他们添点麻烦,拖延下时间。”苍黎的话语很镇静,他道:“对方人数众多,好几个门派一起的,看起来他们背着我们偷偷结盟去拿这些神兵了。”
琴剑听到这里,心中叫苦:大事不好啊!
☆、第九十章 :装逼,螳臂
事情来得太快,琴剑他们找到决谷的时候,已经是晚了。
最先到来的是琴剑比较陌生的一个门派,黎山院。
黎山院是以书画为道的,而黎山院中的院主独女师远,最先到了天元剑宗的帐篷。她穿着一身黄衫,腰间挂着一幅小卷轴,后腰哪里的玉桶里还有这上好的翠玉毛笔。琴剑曾经听泊胭师伯说过,这黎山院的一手妙笔生花的本事当真是不容小看。
他们虽然是以灵力如花,可以造成类似于神笔马良的成果,但是不代表他们什么都能够画出来。画中毕竟是注入了灵力,也就是说在画中的生物会依赖画者的灵力还会存活在这个世上一段时间。
他们会有自己的意识,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样。
但,黎山院明文规定,非掌门院主首肯,所有弟子一律不可以以人物入画。
琴剑想得到,这是为了什么。
黎山院的师远看上去是个眉间点墨,双眼含情的姑娘。这么一位气质和相貌以及才情都相当出色的姑娘,站在琴剑的面前的时候,他真的有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仿佛从雨中画布中走出来的姑娘。
“日安。”师远微微福了福身子,琴剑也低头作揖还礼。
两人礼毕,便坐在了帐篷里的草蒲上,然后看着面前的矮茶几上,放置着一套青石玉黛的茶具。
大约是知道,会有人来访,所以琴剑早早地在帐篷里升起了茶炉,不做声的烹茶,整个帐篷里都是清香的的茶味和不断咕噜咕噜冒泡的沸水声。
师远笑了笑,看着琴剑,看他不慌不忙的烹茶,净手,筛选茶叶,于是忍不住的道:“贵宗不急?”
琴剑一边将筛选好的茶叶尽数一点一点揉着放进了沸水之中,拿着烹茶竹签挑了挑茶水沫,一边嘴角轻轻地翘起,然后眼角微微抬起来,低头回头,看了一眼师远:“为何?”
那一眼,真的。
绝了。
在师远的眼光中,琴剑的目光有着一种绝对的自信。眼下他虽然穿着书生一样的月白服饰,腰间青黛,但是整个人如同玉石一般光彩夺目却温润良和。举手投足之间的那种风韵优雅更是让人心折。
琴剑用竹筒将茶水装进了玉石茶碗里,然后放置在了茶垫上,轻轻的四根手指合并,将茶垫如同茶水一起,缓缓地推到了师远的面前。师远的眼里看到了琴剑修剪整齐圆润的质押和干净匀称的手指。
然后就注意到请假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托着自己宽广的的袖口。师远莫名的有些心着,于是端起玉石茶碗,举起来掩饰自己的一些失态。
只是一眼,她就看见了琴剑腰间的那一抹银色。
那是一把匕首,很是简单,没有匕首的手柄上没有护手,直上直下,简单古朴。
当真是好一个云一样浩瀚的男子。
琴剑喝着茶,看着帐篷外的黑漆漆的湖水,看着师远,道:“鬼地方。”
有点煞风景。
人家师远正在看着你的相貌小心鹿撞,你居然来了这么一句:鬼地方?
师远有点梦破,咳嗽了一声道:“难道阁下不为这湖水中的神兵利器所动?”
琴剑举着茶杯的水顿了顿,他换了个手托起茶杯,另一只手还是挡着自己有点大的袖子:“为何要动?”
师远一愣,笑了笑:“师远请教。”
琴剑歪了歪头,笑了道:“你只看见了那石碑上插着的各种神兵利器。但是在我看来,或许他不是神兵利器。”
琴剑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你丫的想要这些好东西,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剑阵都破不了,还想要那份不属于你们的宝物?岂不是螳臂当车,还企图扎车胎么。
琴剑懒得多说,一个姑娘家家的,这么贪心可不是好事儿。
“师远不放将本心放在那墨黛之上。”琴剑很不客气的想让对方打消下湖的想法,只有这样,这些被宝物冲昏了头脑了。黎山院和别的宗门不一样,琴剑还是有好感的,而且他也觉得黎山院不会那么贪得无厌,所以,能沟通就沟通。
师远皱了皱眉头,但是没多说什么。
“不忘本心,方得始终。”琴剑将茶一饮而尽,便将空茶杯放在了茶几上不说话了,大有一种倒茶送客的感觉。
师远的本心突然一阵激荡,立刻感觉自己停滞不前的修为冲破了一个瓶颈!
那种全身经脉都舒畅的感觉,让师远不由得歪了歪身子,差点从蒲团上倒了下来。她自己都没想到琴剑的几句话居然可以让她直接突破了!
其实这都是琴剑的狗屎运,你信么?
苍黎咱在不远的地方,耳朵微微的动了动,帐篷里的一切自然躲不过他的眼睛和耳朵。他还是无声的笑了笑。
琴剑这个逼装的真是简直了。
师远不过是那些人推选出来先来文的谈判对象罢了,琴剑居然一句话帮人突破,真是……让师远和黎山院顿时就进退两难了。
若是墨家或是听剑阁这种和天元剑宗交恶的门派估计也没什么坐下来喝茶的性质,上门直接就要开打开骂,偏偏来的却是黎山院这种文秀气息浓厚的宗门,琴剑的一套装逼果然是奇效。
没辜负他从墨点苍哪里借来的月白色长衫和茶具。
再说师远这边,琴剑一句话帮她冲破了修为瓶颈,在师远的惯性思维上看来,琴剑估计来头不小修为更是高,不然不可能这么悟性的一句话就帮助自己破了瓶颈。
其实这就是投机取巧,取了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