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沈怿把她拉至跟前,皱眉上下打量了一遍,“没事吧?”
书辞摇了摇头。
看她的确没有大碍,沈怿方松了口气,视线这才回到晏寻身上,多少能猜出是他替书辞解了围,言语间倒也缓和了许多。
“你这呼吸……”他睇了他一眼,“我劝你别硬撑了。”
“我没关系。”
晏寻还在嘴硬,身形明显开始不稳,就在沈怿想出手扶住他的时候,旁侧一个黑衣女子快他一步,迅速点了他两处大穴,把人搀到一边。
背后的肖云和还是那副似笑非笑地诡异皮相,拱手向他作揖,“王爷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沈怿冷冷看他:“肖大人对我手下的绣娘这么感兴趣?”
“王爷不也对您手里的绣娘这么紧张么。”他不着痕迹的回击。
肖云和满脸惬意地望着他,“您也知晓,我现在正被皇上禁足呢,上次在庄亲王府里说好的要让言姑娘给我做个扇套,这不,我又出不去,实在没办法,只好请她来一趟了。”言罢,还认真地解释,“我可没对她做什么,不信你问问。”
沈怿压根不理会他的话,冷笑了声:“肖大人眼下都这处境了,还如此临危不乱,煞费苦心。本王真该赞你一句处变不惊才是。”
他谦虚道:“哪里哪里,都是跟您学的。”
眼看沈怿转身欲走,肖云和客套地问:“王爷,不留下吃顿便饭么?我家厨子才换的,南北两地的菜都会做。”
他微微一笑:“肖大人客气,本王还不饿。”
“那下官就不送了。”
底下有管事引路,肖云和地目送沈怿走远,转过眼看到晏寻,神色间又是无奈又是无语,朝尺素努努嘴,“带走带走。”
“是。”
沈怿领着书辞出了肖府,回头见她眉头紧锁,似有所思,实在放不下心:“他欺负你了?”
闻言书辞缓缓摇头:“这倒没有。”
“下回再有人让你去,你直接推了便是,不必跟他走这一趟。”
她嗯了一声,“他若是用强呢?”
“那就叫人去找高远。”
书辞颔首应了。
她瞧着似乎有心事,至于都发生了些什么,沈怿不好再提,谅她也不会说,只得等夜里用无名的身份再问问。
肖府厢房之中。
沈怿带人走了以后,晏寻整个胸膛都被针扎成了筛子,大夫一面收针一面叹气。
肖云和抱着胳膊在边上瞧:“怎么,他这是要死了?”
医生颇为惆怅:“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病人扎针扎一半跑出去的,他这样,能活着回来继续扎都是奇迹了。”
“不死就好。”
晏寻此刻已然缓过劲,比起刚才吐纳要平稳得多了,他支起身问道:“你为什么要让书辞来这里……”说完便像是明白了什么,“你是故意的?”
“不错。”他承认得挺痛快,“我就是故意的。”
晏寻颦起眉:“为什么?”
“不为什么,好玩。”
“好玩?”
肖云和撩袍在桌边坐下,懒懒的用手撑着下巴,“你不觉得,这么逗弄她,很有趣么?尤其是看到沈怿紧张的模样,简直……”仿佛开心到无法言喻,他唇角的笑容怎么都止不住。
一直静默地尺素淡淡道:“你觉得有趣的事,旁人都不会觉得有趣。”
“曲高和寡,知音难觅啊。”他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把玩茶杯,“我这段时间的日子,可全靠他们俩打发了。”
*
晚上回家之后,书辞陪着言书月做兰花饺,据说是因为温明想吃,但奈何言书月的手艺真的是太不怎么样了,两人折腾了一宿大半都是失败品。
书辞觉得丢了浪费,于是改良成了普通水饺,用油煎了,拿出来喂无名。
沈怿坐在一旁吃,她坐在一边儿托腮发呆。
“还在想肖府上的事?”他慢悠悠道,“怎么,舍不得那个姓晏的,心疼了?”
书辞拿眼睇他:“你想什么呢。”
“哦,原来不是呀,看你今天这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还真以为那小子吐两口血就让你感动成这样了。”
她上前去把饺子收了,“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沈怿淡淡一笑,靠在旁边看她。
书辞把盘子放在台阶上,“我想的不是晏寻,我是在想肖大人。”
“想他干什么?”他听完兴致不高。
“太奇怪了,你知晓我在他书房看见什么了么?”
“嗯?”
她眉头越皱越紧,“一间密室,密室里有幅女人的画像……可画像上的脸却被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