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螃蟹长得好肥,”祁晏看到旁边有个不知道谁放在那的空桶,“要不我们抓些螃蟹拿回去,让厨房帮我们加工做清蒸螃蟹?”
岑柏鹤拎着祁晏脱下的鞋跟在他身后,闻言笑着点头:“好啊。”
说干就干,祁晏袖子一挽,就开始进行搜寻螃蟹大业,短短一个小时不到,就找到了不少肥硕大螃蟹。
他在海水里洗了洗自己脏兮兮的手,心满意足道,“这个季节吃螃蟹正好,这些够分吗?”
岑柏鹤低头看着桶里举着钳子的大螃蟹,点头道:“已经差不多了,你快把鞋穿上。”
“哎?”祁晏凑到桶边看了几眼,“够了?”
岑柏鹤看着他被冻得通红的脚,严肃认真的点头道:“够了。”
“那我们回去?”
“嗯,”岑柏鹤放下桶,把人拉到旁边的礁石上坐好,掏出手帕擦去他脚上的水,然后把鞋摆到他面前,“快把鞋穿上。”
祁晏笑嘻嘻的说:“哪用得着用手帕擦啊。”他的脚在裤腿上蹭了蹭,把脚往鞋子里挤了挤,成功的把脚蹭了进去,“走,回去用清水养一养,明天就蒸了吃。”
“你啊……”岑柏鹤见他这么粗鲁的动作,失笑地在他头顶让摸了摸,低头认命地拎起地上的小破桶,“走吧,我们回去。”
祁晏顺手拽住他的一只手,半自己走半让岑柏鹤拖着往前走,走道半路的时候,遇到松针国的一对情侣,他们看到岑柏鹤手里拎着的螃蟹,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你们把这些小生物带回去做什么,要杀了它们吗?”男人为了在女伴面前表示自己的爱心,主动开口道,“两位朋友,我觉得他们看起来很可怜,不如把它们放了吧。”
祁晏的国际通用语说得不太好,他比较擅长的是书面语,口语方面差了些,所以对方用国际通用语跟他讲话,他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不过他听不懂,还有一个十分擅长国际通用语的岑柏鹤在,岑柏鹤直接道,“我们不仅打算杀他,还准备吃了它。”
“天啦,”女伴捂着嘴,一脸不敢置信,“你们真是什么都敢吃,这太可怕了。”
说完,她嘀嘀咕咕念叨了几句,大概是没爱心,小动物多可怜之类。
祁晏觉得自己与这些人说不通,直接对岑柏鹤道:“走吧,我们回去。”尊重动物的生命,不代表什么都不吃,这完全是两码事。他几万年前的祖宗进化成人,为的就是在生物链上越爬越高,而不是为了什么都不能吃。
更何况螃蟹这种东西,吃掉有什么好奇怪的,说得好像只有华夏人才吃螃蟹似的。
“等一下。”
祁晏与岑柏鹤刚走出没多远,刚才那个带着女伴的男士就叫住了祁晏,他用生硬的华夏语对祁晏道,“我用钱买下这些螃蟹,可以吗?”说完,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叠钱,价值足以买二十桶螃蟹了。
祁晏无语地看着这个男人,“先生,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跟他比有钱,他男人可是整个华夏都很有名的有钱人!
男人眨了眨眼,朝祁晏做了一个哀求的表情,小声道:“抱歉,我很尊重您的饮食文化,只是……”他下巴往后面侧了侧,“哥们,追个心上人不容易,你们就帮我一次,老天一定会保佑你们的。”
祁晏:……
见祁晏神情有了变化,男人心中一喜,把钱往祁晏手里一塞,伸手就要去拿岑柏鹤手里的桶,哪知道岑柏鹤把桶捏得紧紧地,他压根就拉不动。
岑柏鹤没有理他一脸的哀求,只是转头去看祁晏,见祁晏点头以后,才松开手让这个男人拿过去。
“谢谢,”男人连连朝两人道谢道,“两位帅哥,我是松针国的代表亚当.何肯奇,你们叫我亚当就好。”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桶,眨了眨眼:“你们很配,再见。”
等这个叫亚当的男人离开以后,岑柏鹤淡淡开口道:“这个人眼神还不错。”
祁晏:……
你可真有原则。
预计好的螃蟹大宴没了,祁晏恹恹地回到房间,趴在床上哼唧道:“回去我们吃全蟹宴!”
“好,”岑柏鹤打开浴室的洗浴头,调好了水温,走到床边拍了拍祁晏的屁股,“进去洗澡,一身的海腥味。”
“都还没七年之痒呢,这么快就嫌弃我了?”
“别闹,”岑柏鹤把人从床上拎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把浴袍往他手里一放,“不嫌弃,快去洗澡。”
“还说不嫌弃,”祁晏穿着拖鞋,慢腾腾的去了浴室。岑柏鹤见他慢悠悠地模样,忍不住摇头发笑,有时候真是懒得跟个小孩子似的。
梁峰上午刚跟老板八卦完袁家的事情,结果下午就闹出了事。袁鹏与阮佑衣在外面约会,结果半路上遇到了李大师的女徒弟,也不知道怎么闹了起来,李大师的徒弟竟然划伤了阮佑衣的脸,袁鹏当场就给了女徒弟一巴掌。
也不知道哪个好事的过路人把这段视频放到了网上,引起了无数人的围观。最倒霉的是,阮佑衣被网友污蔑为小三,李大师的女徒弟是被劈腿的女友,阮佑衣白白挨了不少骂。
这下子袁家可算是把阮家得罪个干净,据说阮佑衣的妈妈带着人砸了袁家的大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么大个八卦,梁峰忍不住拨通了岑柏鹤的视频电话,结果电话一接通,他就看到趴在岑柏鹤身边用平板电脑玩游戏的祁晏,而自家老板乐滋滋地当着人肉靠垫,还一脸的满足,这模样看着真有点辣眼睛。
“梁特助,”祁晏瞅到手机屏幕上的人,把平板往旁边一放,伸头望了过来。
岑柏鹤见状怕他摔到地上,忙伸手环住他的肩膀,把人搂进怀里:“你小心一点。”
手机这头的梁峰干咳两声,极力让自己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祁大师,下午好。”
“你好,你好。”祁晏靠着岑柏鹤的胸口,“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公事要谈,那我去床上睡觉。”
“没事,没事,我就是跟老板说件八卦,”梁峰哪里敢让祁晏真的避开,这可是未来连老板都要听话的二老板,身为助理的他,哪里敢得罪,“你如果感兴趣,也可以听一听。”
“什么八卦?”祁晏一听到八卦两个字,顿时来了精神,“快跟我们说说看。”
梁峰观察了一下老板的表情,见他眼珠子已经落到了祁大师身上,于是清了清嗓子,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祁晏说了。
“袁鹏这事做得也太不厚道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祁晏看了岑柏鹤一眼,“阮佑衣伤得怎么样?”
“不知道,我就听说伤到了脸,别的还不清楚,”梁峰看了眼老板,见他没有反应,就继续道,“不过看阮家的反应,应该是伤得不轻。要说这事,阮佑衣也是无妄之灾,明明是袁鹏一直在追求她,最后被骂的也是她。”
“很多人都喜欢同情弱者,苛待女人,”祁晏耸了耸肩,“这并不太奇怪。”
“不愧是祁大师,只有您才能这样站在女性角度说话,”梁峰对祁大师非常的感激,当初如果不是祁大师帮忙,他妹妹就有可能掉进火坑了,“喜欢你的女孩子肯定不少。”
这话一说,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祁大师身后,老板那双凌厉的眼睛正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