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声,已经带上了杀气,对二房的忍耐早已经到了极限!
说到这个江万里也来劲了,胸口也不疼了,应了一声是,风风火火往宫外跑去了。
吴桐一人在窗边站了好久后才转身,怔怔的看着桌子上的茶杯,恍然的想起这是阿团最喜欢的一套,她总是巧笑嫣然的端着它进来,嗔怪的说怎么不休息,怎么不注意身子,放佛昨日重现。
还能感觉到她的肌肤和那杯盏一样,都是白玉一般触手生凉。
眼睛一点一点染上湿意却始终都哭不出来。
“阿团你放心,没了许家,你依旧是我的皇后,唯一的皇后。”
可是没等到第二天,当天晚上阿团就出事了,自己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是一片红光!
“阿团!”
吴桐猛的睁大眼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双目惊骇不停的喘着粗气。守夜的奴才听到里面的声响忙忙的提着灯笼冲了进来,忙慌喊道“爷?怎么了?”震惊的看着吴桐的神情,爷是怎么了?
大半夜的突然起身,居然是一脸的悲怆,恐惧到极点,双目都呆滞了!
爷什么时候有过这样脆弱的样子?
“爷……”未出口的话直接被打断,吴桐猛的掀开了身上的锦被,连鞋都不穿的直接赤脚下地走到了铜镜出,一把掀开盖着铜镜的丝帕,凑近镜子仔细看自己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部分,确定这是年轻时的自己,不是前世不是梦里那个形容枯槁的自己!
一下子泄了劲坐到了椅子上。
还好,只是梦,只是梦……
自己已经重来一世,这样的悲剧不可能再发生了,不可能了。怎么会梦到前世呢,自从和阿团再次团圆,很久没做这个梦里。就算是噩梦,也只是漫天的红光,完全不像今天这样具体,直接昨日重现了。
奴才小心的走到吴桐的身边,弯身询问“爷?”
不敢问是什么事,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主子,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下去!”
吴桐现在心情十分不佳,想起了上辈子的事情,整个人都是阴霾。奴才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触及到吴桐有如毒蛇般的眼神,惊骇的后退了一小步,连忙点头,快速的跑了出去,实在是太吓人了!
吴桐一个人坐在铜镜旁垂首,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猛的发力锤在了桌子上,整个桌子都颤抖了几下。千算万算没想到她们居然打上了太子的注意!仗着和太子亲密又年幼好哄,居然让太子带了书信给阿团!
当时一把大火把所有的一切都烧的干干净净,阿团的奴才们都跟着她一起赴了死,没有证据更没有人证,自己又心如死灰,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查证什么,只想着和阿团一起死就好了。最后还是江万里拖着一样面如死灰和一脸恐惧的许心瑶来请罪的。
没想到居然这一切都是许心瑶的主意!
那时候是自己第一次正视这个阿团的隔房姐姐。以前也曾见过面,不过点头而已,从未把她放在心上。知道她嫁了一个泰南的寒门学子,不过一年后就得了疾病去世,她带着怀孕的身子回了娘家,一直寡居很少见人,几乎不出门。
从来都没将这人放在心上,最后压倒阿团的居然是她!
给阿团带去的那封信,不仅说了许家现在的风雨飘摇,还说自己和她有了孩子,她怀的就是自己的孩子!还有孩子的画像,从那画像上看,那孩子真和自己有几分的相像!不信邪的把那幼子也带了来,就连江万里都怔住了。
若非自己非常肯定从未碰过她,也会以为这个孩子是自己的!
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想再去想那个恶心的女人,不想去想她说的什么心仪自己已久,想到这个都觉得恶心!狠狠的看向镜中的自己,喘着粗气,眼神凶恶,青筋直冒,勾了勾嘴角,笑的残忍。
那时候阿团已死,为了保全她的体面,也为了成全她的遗愿。阿团太聪明了,肯定知道,只有她死,许家才会真正的没事,苟且偷生也好,至少不再是别人的绊脚石了。国母都死了,也没人再抓着许家的事不放了。
告老还乡,那是阿团和许家最后的体面,必须要给。
所以,这事没闹出来,只是秘密把许老二和许心瑶处死了而已。别人都以为是帝后矛盾激烈皇后才会做出*这种惨烈的事情。往日和阿团交好的人,把矛头全都指向了自己,甚至太子都在埋怨自己。
至于这辈子……
许心瑶。
留你一命就是为了给阿团练手。阿团心太软了,你这个血亲的姐姐给她练手最适合不过了,反正你的心比旁人还要狠毒百倍,最合适阿团认清事实了。
等着吧,很快,你就可以去见你那个死鬼老爹了,你会比他惨烈百倍!
☆、第九十三章
早春还伴随着丝丝凉意,可姑娘们早早的都换上了单薄却能很好勾勒体态的春装,宽大的广绣腰肢却不足一握,端的是好风景。晨曦刚刚照射大地,宽敞的教室内已经三三两两围城了好几团。
所谈论的话题,不外乎今日的踏春。
每年入春泰南都会组织一场踏春,男女学一起,在郊外的西山。西山并非单指一座山,而是连绵的山群,中间被一条长河横断。虽是男女学一起,不过是隔河相望。当然,西山早春的风景最盛,满山的桃花梨花,姑娘们也不知去了多少回,不觉稀罕。
讨论的,是自己所乘的马车两旁,由谁来护卫。
男女学的学子加起来数百名,这样庞大的数字,又全是官宦子女甚至于龙子凤孙,当然需要护卫。不过需要的守卫数目太多,后来有一任院长想了一个好法子,说男学的学生们都必须习武,强身健体之外,也会些拳脚功夫。
算不上高手,但自保还算有余。主要的,就是女学生这边。
今天的西山早已清场,守卫们只需守在山脚各路的路口上即刻,主要是这途中怎么过去。后来折中了一下,这本是陶冶学子的情操和放松心情,若是一堆守卫,造成百姓不便不说,这学子们也不得放松。
直接定了,每辆马车上坐两姑娘,车外两名男学子骑马随行。
一名身着草绿百褶襦裙的姑娘,脸色含春,对着其他两位姑娘小声道:“也不知道哪两个运气好,会得到二皇子的护送呢?我听我哥哥说了,二皇子长的可好了,比咱们女的相貌还要精致呢。”
吴子玉自然也在泰南就读,皇子的身份出色的相貌,让他在女学生这边也是声名大噪。
即便中间隔了一堵墙,这男女学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一面墙可以隔开的。少年暮艾,少女怀春,一面墙怎么挡?这样的机会谁也不会放过的。虽是隔着马车,这行走间的车帘摇动,里外间可可以看清楚彼此。
从这到西山,得大半个时辰呢。
另外一名圆脸的姑娘却是冷笑,直接出言讽刺“你以为你可以和前几年的张衣楚一样,直接一跃成为岭南世子妃?别做那梦了,人张衣楚虽然家世不显,好歹是出了名的才女,容貌更是一等一的出色。”
“给你一个世子爷,人也不定能看得上/你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