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点头,一起往开封走。
出书院的时候,正看到几个学生也一同出来,边走边聊天。
展昭就随便瞟了一眼,那几个也是太学的学生,不过貌似是别的书斋的,反正他们在明净斋里没见过。
就见那几个男生簇拥着一个有些微胖的男生,正说笑,“东少你是不是要请客!”
“对啊!终于考了第一,你爹该好好奖励你了。”
“我们去太白居吃一顿吧!”
……
那群男生嘻嘻哈哈地走。
包延抱着胳膊看着,倒是觉得,日后来念太学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白玉堂就问公孙,“那个胖胖的少年是谁?”
公孙搔搔头,“不清楚啊……”
众人都睁大了眼睛看他,那意思——你不是上了课了么?连学生都不记得?
公孙也挺无语,“记住什么呀,我刚拿出人头还没说两句他们就跑门口吐去了,然后下午看到我鞠个躬转身就跑,跟见鬼似的。”
众人都忍笑。
小四子同情地摸了摸公孙的脖子,“爹爹那你以后还要在太学教书?”
“看那些夫子们怎么说吧。”公孙一耸肩。
“不如教些别的?”庞煜提议,“反正你样样精通的么,也不一定要教医术和药理。”
公孙却是摆了摆手,“其他的就算了吧,琴棋书画什么的不过是陶冶下情操,诗词歌赋他们拿手着呢,也不需要我教,我只教医术。”
“说起来。”赵普忽然很好奇地问公孙,“你给学生上课是什么风格的?严厉形的还是友善形的?”
公孙有些不解,“什么意思啊?”
“就比如说。”赵普问,“有个学生,你讲了一遍他学不会,要教第二遍。”
公孙眯着眼睛,“那就再教一遍咯。”
“教了第二遍也不懂呢?”赵普问。
“那么蠢啊?”公孙不满。
“三遍还不懂……”赵普话没说完,公孙白眼,“猪啊!”
众人嘴角抽了抽,不是严厉形当然也绝对不是友善形,而是暴躁形的……好可怕。
赵普小声问小四子,“你爹教你的时候也那么凶啊?”
小四子眨眨眼,公孙抱着儿子揉了揉,那意思——小四子当然是不一样的。
众人走过太白居,果然就看到那帮学生进去吃酒席了,那个微胖的少年似乎还有些人缘,伙计殷殷勤备至地迎进去,和其他的学生一样,管他叫东少爷。
展昭摸着下巴,“他是谁呢?哪家的少爷……”
“那个人叫徐晓东。”这时候,庞煜插了一嘴。
众人都看他,“你认识啊?”
庞煜乐了,“他以前总跟我一起赌钱当然认识啦。”
“赌钱?”赵普好奇,“书院不是规矩很严格的么?”
“所以说是以前,他上太学之后我们就少来往了。”庞煜抱着胳膊,“不过本来也不算太熟,他家里不是当官的,是买卖人,徐兴隆听过吧?”
众人都觉得名字好像有些熟。
邹良突然问,“船王徐兴隆?我们水军的战船有一部分就是他船坞造的。”
“徐老爷子不只是船王,还是布王,运输也做得很好,有钱得难以想象。”庞煜抱着胳膊,“徐兴隆家里子女很多,不过这个最小,所以也很受宠。”
“他以前很能玩么?这样子也能进太学,莫非是天才?”包延好奇问。
庞煜乐了,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小馒头,太学的确是难进,但是每年也有些名额是给皇亲国戚和比较特殊的人的。”
包延眨了眨眼,“那那个徐晓东是花钱买进去的么?”
“如果单论考试的话,可能有些困难,不过他家里实在太有钱,他爹又大方,貌似给太学建了好多校舍,还捐了好多钱,于是就让他进了咯。反正太学也没有名额限制,多一个他也无所谓,再说了,他也没什么竞争力,就是进去学点东西沾沾文人气,这种人在太学那种地方应该很吃得开。”庞煜说着,见包延微微皱着眉头似乎若有所思,以为他介意,有些无力,“馒头,你不能凡事都那么一板一眼的么,有时候做人要懂得变通。”
包延瞧了庞煜一眼,突然问,“那你是皇亲国戚,意思是你也能进太学念书的咯?”
庞煜愣了愣,搔头,“这个么……”
包延认真问他,“我明年就进太学了,你要不要一起?”
庞煜觉得问题严重了,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要我跟你一起进太学念书?”
包延板起脸,“是啊!”
庞煜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才嫑每天都坐几个时辰去背书……”
包延眯起眼睛,“你要是进太学,以后香香会很崇拜你!”
众人都忍笑,包延这招厉害。
果然,庞煜张大了嘴,老半天,摸下巴开始认真琢磨,包延一下子戳中他要害了!让香香崇拜什么的。庞煜歪着头就开始想,他外甥女以后长大了跟人家吹牛皮,“我舅舅是太学的大才子呢!”怎么着也比“我舅舅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呢”,听着要顺耳。
“可进太学好歹也要会点什么吧。”庞煜觉得没什么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