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扑克牌掉了究竟是怨教官呢还是怨你自己呢?
魏晋牙关紧咬,身材挺拔修长,尽管黑眼圈依旧微消,可站姿那叫一个标准。
魏家算是标准的医疗世家,与许多出生在大家族的孩子遭遇同样,魏晋从很小开始就已经被家里规划好了未来的路,无法改变,无法拒绝,他是家中独子,那么就必须继承家里的医院。
所以他即使非常想报计算机系,却还是没有选择的填了医科志愿。
他有时很羡慕可以恣意随心生活的曲衣然,曲家产业涉及广泛,家中又有个很早就在国外闯出一片天地的大哥扛着,作为一个整天没有负担的小弟,真的非常幸福。
不像他,担子极重。
魏家除了医疗外,其实在军部还有一些根底,不过比起真正的高干之家曲家,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汗水顺着额头一滴滴顺着脖颈一路流淌进了衣领中,魏晋眯起眼睛,打量着不远处同样站姿标准,却一咪咪汗都没流过的曲衣然。
他站的直站得稳全是在军部的大表哥摧残出来的,那么衣然呢?
这小子平时站没站样,坐没坐样,整天习惯跷二郎腿,夏天喜欢穿着木屐满大街横晃,连司机都不允许跟着……
咦?怎么总觉得,那些画面似乎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呢?
今年夏天,衣然好像一次木屐都没穿过。
今年夏天,衣然还染回了他最不屑的黑色头发。
今年夏天,衣然鬼使神差地考了个全国第一……一切都是从今年夏天开始改变的。
魏晋突然有些欣慰,看来小时候总爱拿着玩具枪指自己屁股的衣然真长大了。
曲衣然最叛逆的时期,很多人都会受不了他过于恶劣的性格,甚至连高俊都有曲衣然掐过一次架的经历,拉着方言三人打成了一团,可是魏晋却始终无怨地跟在他身边,有时候默默地替他收拾点残局,铲平坑洼的障碍。
他始终认为,衣然并不是真的那么渣。
这就如同他很早很早就觉得,曲衣然是个理科方面的天才……一样。
“立正!原地休息五分钟。”
随着哨声和教官的话音落下,众人犹如一盘突然散开的沙子,一个个热得溃不成军,大剌剌地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女生都不例外。
“卧槽,可算休息了。”
“呜呜呜,我掉了两次牌,待会儿要被罚一个小时。”
“你知足吧,我掉了三次……”
一群人哀嚎不断,欲哭无泪。
其实光站着什么也不做,一点也不消耗体力,可是一动也不让动神马的,室外气温33.5度神马的,头顶着灿烂大太阳神马的,坑爹啊!
尤其是还有个喜欢乱踹人的教官,冷不防从你背后踹一脚,尿差点吓出来,更何况一张本就不稳当的纸牌呢?
“我们队里一张牌都没掉过的人是谁啊?”
“咦?有那样的人存在么?”一个直接用袖子擦起汗的女生不敢置信地问。
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啊,面子啊,幸好早上有涂抹防晒霜,可是……女生内牛满面地摸着脸上的汗水。
防晒霜不是防水的啊,大哭!
这时一个眼镜男突然冒了出来,“怎么没有?我旁边那个高个子就没掉过牌,羡慕死了。”
他自己本来也没被教官踹到,可是另一边的女生小腿被踹了一脚,他站在旁边跟着一个激灵,结果牌飘飘地掉了。
瞧这经历更坑爹。
聚在一起的这一小堆人大部分都是一个高中考上来的,三言两语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说着就把注意力全集中在了不远那边正在聊天的一高一瘦身影上。
“我怎么总觉得,那个偏瘦的眼熟呢?”
“眼熟就对了,我估计全校师生没有对他不眼熟的。”曲衣然那张贴在学校布告栏里的小二寸已经快被人瞅烂了。
“卧槽,真是状元!我突然又看到希望之光了,状元竟然和我们一个组的!一个待遇的!”
有人好信儿的问了一句,“状元掉了几次啊?”
一阵沉默后,有个弱弱声音道出了现实,“好像……一次也没掉过。”
“…………”
状元果然逆天!状元v5!
“衣然,你室友怎么样?”
“d市来的,人挺热情。”也挺神秘。
魏晋垮着脸,用手抹了一把满头大汗,“早知道拼死也要换去和你住,现在可好,那个bt把我这条路给彻底堵死了。衣然,我只要一想到要他一起住四年就恨不能现在去撞墙!他今年大四,本来快毕业了,可是这个魂淡竟然被本校保研,尼玛还要住学校三年,日哦……”
“兄弟。”曲衣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其实,说不定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曲衣然有些惊讶的发现,魏晋小手指上被拴住了一根细细的红线,“魏晋,先提前恭喜你了。”
能显出形的红线均是三世情缘,天注定的缘分,会幸福美满的。
魏晋却呆了呆,狠捶他一拳,“浑蛋,你竟然还恭喜我!既然你不出汗,那我就蹭你一身汗!看招——”
“呵呵,炸毛了。”这个词是和在现代漂泊很久的伯牙学来的,被伯牙点评为“炸毛的人”自然是李密了。
魏晋现在这表情和李密被东方欺负的时候差不多,曲衣然笑眯眯地承受了他不轻不重的一拳,两人最后笑成了一团,帅气清俊的笑脸无意地形成了一道极美的风景线,羡煞旁人。
同时呢,也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就比如三个被誉为教官中最bt的三人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