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懒得理他扭头对礼部的官员说:
“你去报告父皇我不娶齐嫣。”
“臣不敢。”
长瑾瞧了嘿嘿一笑,示意那官员退出去,等人走了他对长安悄悄说:
“这开春了大魏同鲜卑的互市又要开了,你和父皇说互市的事你负责,你去鲜卑躲两天呗,实在不行,防汛要来了你就去东北防汛去。”
长安瞪他:
“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
长瑾摊手:
“躲不过。除非……”
长安等着长瑾把话说完。
“除非……父皇不在了。”说完长瑾冲长安眨眨眼睛。
长安睁大眼睛,空气在瞬间凝固。
长瑾哈哈一笑,拍上长安胸膛:
“想什么呢!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但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长安吊起来的心却没有随着长瑾的打趣彻底放下来,反而越来越紧。
二月二十是雪翊的生日,因为今年京城雪量比以往较多压坏了不少民房,雪翊为了体恤百姓向魏帝上书自言:为了省下费用减少宫内开支,决定他的生辰庆祝一切从简。
魏帝老怀欣慰,言官们纷纷上书赞许太子仁厚。
虽说雪翊生日一切从简可东宫里还是张灯结彩热闹起来。
长安从长瑾宫里找了他和连同长熙一起去东宫。
长瑾看着长安身后捧着一个青色剑匣的小石头笑着说:
“这两年你连过年都不在京里,今年的太子生辰你可算是等到了。”
长安感叹:
“是啊,可算是安稳的在京里过了一个年。前几年过年不是在鲜卑就是在云南,过年红包便少领了不少。”
长熙哈哈的笑出声来:
“我们可是一样不差的全送到你宫里了。”烟花骤然在夜空绽放,隐隐有歌舞声自远处传来,三个人住了脚步齐齐仰头,在长安看不到的地方长瑾从大氅下伸出手牵上长瑾的手,长瑾挣了挣没有挣开。
东宫门口,好像在等人的齐嫣看到长安出现,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拢了拢浅粉色的斗篷小跑着跑到长安面前。
长瑾看着齐嫣:
“记得请哥哥吃饭!”说完笑着拉走长熙,长熙有些担忧的看了长安一眼默默跟着长瑾走开。
齐嫣凑近了长安,难得红着脸不敢看长安:
“殿下。”
长安看着眼前的齐嫣一时说不出话来,当初可以和他嬉笑怒骂的小姑娘也变成了柔肠百结的少女,可他又怎么是她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齐嫣本来扬着笑脸,看到长安久久不说话也渐渐敛了笑。
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些时间,长瑾和长熙直接去了雪翊日常起居的青宫,经人通报了进去,雪翊正张开双臂由宫女太监给他换黑上衣黄下裳的礼服。看到只有他们两个眼神不由的向他们身后看去。
长熙见了连忙说:
“长安还在门口站着呢。”
“魏杰,你去将十八殿下请进来,外面冷,他的伤刚好。”雪翊连忙扭了头冲魏杰吩咐。
长瑾连忙阻止魏杰,坏笑着冲雪翊眨眼睛:
“是齐小姐将人拦下了,甭去打扰他们,让小两口多说说话。”
长熙一见长瑾张嘴便将头扭到一边不看雪翊。
雪翊听了长瑾的话呆了呆命魏杰退下,原本的好心情仿佛随着长瑾刚落下的话音全部消散在室内昏黄的灯光里。
礼部官员唱礼,排在百官前面的皇子们纷纷携礼物上殿,只有长安,是小石头独自捧着剑匣打着哆嗦将礼物奉到魏杰手里。
雪翊坐在上座冠冕前的琉珠遮住他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晚宴开始,雪翊换了衣服回来视线从长安空无一人的座位上略过,同官员笑着说话的脸明显一僵。
最后直到东宫人群尽数散去重新归于夜晚的平静雪翊都没有看到长安的身影。
一开始隐隐的期待褪去,一直扯着他心让他莫名不安的愤怒占据了内心,可他又无从发泄,因为这样的结果是对长安最好的保护。
“殿下!”魏杰小心翼翼的声音将沉思中的雪翊叫醒。
“啪”的一声雪翊不小心将书案上的书碰落在地。
“什么事?”皱了眉头,语气里是他没有察觉的不耐烦。
“您晚膳都没有用多少,现在要用些食吗。”魏杰躬着身子试探着问。
雪翊抚了额头:
“你去休息吧,别来扰孤。”
“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