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们黑老大挺善良的。”衡昀晔感叹了一句,他当时以为要花很长时间才能说动这大人物呢。
“不,你不知道。”医生笑了笑:“不过你挺走运的,这个时候遇到我们老板,我们老板只会对因为风雪而受灾的人施行救助,我们老板还是一个雪灾的慈善家。”
“真是怪人。”衡昀晔说了一句。
进去时候冉沫弥已经醒了,衡昀晔把被子往他脖子上扯了扯,温柔的说:“医生来了。”
冉沫弥嗓子已经哑了,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就是医生看诊的时间。
到了晚上的时候,冉沫弥烧退了,还能起床吃小半碗粥,衡昀晔与冉沫弥本来想去找那黑老大道谢的时候,黑老大房间外面站了很多保镖,这架势,真是黑/社会老大才有的。
他们连黑老大房间的门都靠不过去,冉沫弥握了握衡昀晔的手,拄着拐杖:“我们还是回去吧。”
衡昀晔点头:“好,反正他看样子也不缺钱。要一句谢谢也没啥用。”不经意间说着:“不过他那人真奇怪,只救因为风雪而生病受伤的人,他只做雪灾的慈善。”
“哦?”冉沫弥叹了一口气,或许他真的有点儿走运了。
但是冉沫弥从来不相信自己的运气,这个人身上一定有故事,但是至于什么,跟他无关,只要他跟衡昀晔两个人都好好的,这比什么都好,比一切都重要。
等到晚上,他们去度假酒店的法式餐厅去吃东西的时候,餐厅早已经被清空,一些客人忿忿不平的从餐厅里面走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的。餐厅离酒店有七八百米,是一家比较正宗的法式料理,场地干净而温馨,全方位的落地窗,能看到整个度假区的风景。
两黑衣人守在餐厅门口,而在另外一边,一个人撑着黑色的伞举在黑老大的头上,黑老大从酒店那边往这边走,伞上落了很多雪,纯白纯白的。
衡昀晔看到了,连忙迎面过去道谢的说着:“黑老大,非常感谢你,不如这样,你这顿饭我们请。”
黑老大的助理冷哼一声:“我们老板已经把这里包场了,请让开。”
“那你请我们吧,反正你也包场了,不吃就浪费了。”衡昀晔开玩笑的说着,这黑老大看上去是坏人,不过好歹也帮了他们一把,也算是他们的恩人了。
“抱歉,我朋友开玩笑的。”冉沫弥道歉之后拉住衡昀晔生怕他惹了这黑老大,衡昀晔笑了笑安慰他没事。
黑老大看向冉沫弥,一个极其苍白而瘦弱的少年,冷冷清清的,笑起来总是又柔又淡,看向身边那个张狂少年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宠溺与依赖。
“非常感谢,我们只是来道谢的,我们来赏雪没想到被困在这酒店里了。”冉沫弥解释着说。
黑老大诧异的看着他:“你们是来赏雪的?”
衡昀晔点点头:“对啊,我跟你说,那山顶上的雪很好看,树上就好像全部开了白色的水晶花一样,风稍微一吹,冰晶跌宕着,有天然风铃的声音,那声音很好听……沫弥最喜欢了。”
他看向冉沫弥淡淡的微笑。
黑老大眼色冷清了一下,耳边传来不怎么真切的声音,清灵的,生生的,懒洋洋的:“我最讨厌下雪了,每次雪一下大,我妈就会一直咳嗽,我爸就会因为下雪路难走而回来的特别的晚,他就会骂我们,我哥就不用上学了,他就打我,每次一下雪,我的旧棉靴就会湿得透透的,脚就会被冻裂,每次一下雪,我就只能在雪地里洗碗,手就会冻得红肿而没有知觉,有的时候水龙头冻住了,我就要在雪地里等好久,每次一下雪,雪化了之后四合院里就会有很多积水,我们都必须去把水舀出去,弄得身上到处都是泥泞,我喜欢艳阳天,艳阳天最好了……”
那个声音充满着天真与浪漫,虽然是抱怨,可是却说得很动听,他从来不知道有人竟然是这样活着的,只是后来呢,后来就时光匆匆,物是人非,事事皆休。
江晚桥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些事,怎么会突然想起来了呢。看着眼前两个华贵的少年,他不知不觉之中就想到了那么多。
忽然记起,
自己曾经,也是那么的天真,那么的单纯,那么那么的……铭心刻骨!
他冷酷着脸,大步朝着前方走去:“吃完了就走,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冉沫弥淡淡看向衡昀晔,衡昀晔奇怪的看向冉沫弥:“这人是不是很怪?”
冉沫弥看不透,点了点头:“有点儿。”
“他刚说请我们吃饭来着吧?”
“是啊。”冉沫弥微笑着:“等一下,我腿站久了,有点儿麻。”
“那我背你上去。”
“好。”冉沫弥温和的应了声,搭上衡昀晔的肩膀:“我们去找一个靠窗的位置。”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在我心里,你最大。”衡昀晔背着冉沫弥往餐厅走去,路过别人堆着的雪人的时候,蹲了下来,用手指在雪人圆鼓鼓的肚子上戳了一行字:衡昀晔最爱冉沫弥!戳完感叹说着:“突然感觉这雪人帅到掉渣。”
冉沫弥对衡昀晔的恶作剧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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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有你啊(上)
终于雪停了, 衡昀晔先是跟着冉沫弥去医院拆了冉沫弥腿上的石膏,再回家, 回家的时候,他与冉沫弥一进门就发现二狗子竟然也在。
冉沫弥愣住了。
衡昀晔更是哭丧着脸:“二狗子, 你怎么来了。你不会告诉我小爸爸我经常逃课吧, 我跟你说, 二狗子,这样告状是不对的。我不就是逃了你几堂课而已吗?”
“没礼貌。”小爸爸责备了一句:“叫叔。”
“贤侄, 我不是来告状的。”风吹雨看了一眼冉沫弥,威胁似得口气:“你最好乖一点。”否则的话, 我就把你调宿舍的事情告诉冉沫弥。
衡昀晔自从转正之后就挺直了腰杆, 冉沫弥这人外冷内热, 表面看上去冷冷的, 可是内心却无比爱护他, 所以小晔儿脑门上写着三个大字:我不怕。
冉沫弥与晋宜修就看着他俩用意念在交流一样, 风吹雨就像一个老小孩儿跟着衡昀晔争。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 晋宜修不好说风吹雨, 但是也管不住衡昀晔, 两个大小孩老小孩儿争来争去。
衡昀晔上下打量着二狗子,忽然想到什么,拿出来一个号码,是当时黑老大的助理递给他的一张设计独特的名片,笑了说着:“叔,我跟你说, 我跟沫弥出去玩的这几天碰到一个非常帅非常酷的帅大叔,非常有钱,关键是我觉得他跟你很般配。”
“靠,老子是直的,直的,只喜欢女的,还要胸大的。”
“关键是器/大/活/好。进他房间那女的,就是走着进去,扶着墙出来的。”衡昀晔斩钉截铁的说。
“号码给我。”风吹雨伸手。
“那你得保证我跟沫弥不会挂科。”衡昀晔坚持原则。
“我不信你,我信沫弥,沫弥,你说,你们是不是遇到一个帅大叔?”风吹雨笑眯眯地问冉沫弥,在他眼里,衡昀晔一肚子的鬼主意,而冉沫弥不同,这样的人不屑于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