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千揽着南怀慕的脖子,觉得有什么正在入侵自己的灵魂。她也曾放荡嬉闹过,没有一次能够这么快地拥有快感。
她又睁了眼去瞧南怀慕,见那单薄的身子停靠在自己的胸前,像是一个等待喂奶的小孩。之后又感知到有什么充斥了自己的身体。
不知哪来的酒精味道盈满房间,两人在昏黑的红浪间完成了欢愉。
开了情|欲以后,她们过了几天荒唐日子。不荒唐的时候,明千便让南怀慕唱小曲儿给她听,满屋子都是叽叽歪歪不成调子的曲音。
自上回宴会的牡丹亭曲子以后,不断的有制作音乐的人跑过来,说是能给南怀慕出单人的唱片。
这年头的唱片是极其珍贵的,就连歌舞厅里头最炙手可热的红玫瑰和白玫瑰,都很难享受到这个待遇,更别提其他不出名的歌手。
可明千不准,南怀慕也不想,于是两人就这么赶走了那名音乐家。
那音乐家是不服气的,觉得一名好的演绎者成了被包养的金丝鸟,实在是有辱艺术。于是写了篇报道抨击这个现象。
学生和文人墨客们看见了,也跟着纷纷说明家的不是。他们说要自由,要解放思想,旧时代的包养早该被取缔。
南怀慕注意到了这个报道,坐在沙发上和明千谈论:“幸而他们不知道我们是两个女人。”
明千将日报拿来,盯了一会儿上头的舆论,大约盯了好几分钟,一直沉默着。
等到南怀慕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以后,明千忽的说道:“你回去吧。”她瞧见了南怀慕睁大的眼,补充说,“过几日要有大事了,你就好好的唱你的戏,多赚些钱,日后也好嫁个好人家。”
南怀慕有些笑不出来,“你觉得我是那种要依附男人的?”
“这乱世。”明千停顿了会儿,“又该打仗了。”
“还太平着,你先别瞎操心。”南怀慕说,“你若想要我走,我便离开,你要是想我了,记得把我喊回来,我还欠你一顿西北菜。”
她站起身,慢慢的朝着门走去,走了几步,后头没有挽留的声音,南怀慕想了想这乱世应该还能再乱一些,又走了回去,亲了一口明千,之后才放心的离开。
南怀慕走了,明家大楼便安静了。
明宫和明柔出去弄学校的事情,明千想了想,自己这几日一直与南怀慕厮混着,倒是很多天没瞧见自己的两个妹妹了。
她在房间里踱了几步,从书柜里掏出一本《时代》翻看着,看了会儿,外头的光线射到了书页上,燃起了暖黄的色彩。
光线夺目的要将书本融了,因此她重新将书本合上,闭了眼。脑中浮浮沉沉地想到了几日前收到的电报,眉头再也松不开了。
北风刮在屋顶,吹下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南怀慕拾掇了一番行李后出了明家院子,她走进戏班拐角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后台喊了一声。
南怀慕回头瞧去,见到一个眼熟的人,走过去问道:“什么事?”
那人被吹的脸色发白,原本细腻的皮肤上刮出了一道道的裂痕,两双手裹在层层的绷带下面,白色的绷带发黄染黑,瞧着这模样,实在是凄惨。
“见你眼熟而已。”那人说道,咳了几声,“陌生人喊你,你都能回过来看看,倒瞧不出是能弹出那么壮阔的音乐的。”
这人便是楼家宴会上,最先弹奏的那名钢琴家,所以能说出几条像样的点评来,这是不足为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