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巧镜头带到路狰,他回忆与前女友如甜似蜜的过往,惆怅,怀念,痛苦,仇恨地情绪叠加在一起,监视器里的路狰眼圈微微发红,嘴唇颤抖。
化妆妹子惊呆了,影帝和助理同时飙泪。
余启阳这是在跟导演秀演技?
“张哥,你为什么给我芥末味的口香糖?”费阳擦着眼泪,抓着张助理的手质问,顺便把口香糖塞回张助理的怀里。
张助理瞪大眼睛,没见过男人这么容易流眼泪,还好长得不错,哭得梨花带雨,怪可怜的。
张助理甩了一包纸巾,“谁叫你运气不好,我这口香糖啥味的都有。”
“……信了你的邪。”谁他妈没事醒神吃芥末味的口香糖。
费阳哭了小半会儿,路狰下戏过来喝水,一见他这样,疑惑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尝了块芥末味的口香糖。”费阳瓮声瓮气说完,擤了擤鼻涕,休息桌上扔满沾有眼泪鼻涕的纸巾团。
路狰顿时不想喝水了。
青年垂着脑袋擦眼泪,柔软的发丝盖住肿胀的双眼,他抬了下头抽纸巾,小脸透红,眼睛水汪汪地偷瞄着路狰,活像一只哭完鼻子要糖吃的小奶狗。
化妆妹子母性蓬发,捂住受到会心一击的胸.脯。内心尖叫,哭过之后的余启阳好萌,好想宠爱他。
这么想的不是她一个人,工作人员早就闻声瞧了过来。
就连苏蔓也走过来瞧热闹,她笑得很灿烂,“哟,路哥,怎么还欺负起小助理来呢。”
路狰没有搭理她。
苏蔓瞄了费阳一眼红彤彤的眼角,大胆地捏捏费阳的脸蛋,“眼红了,真像个小兔子。”
路狰神色不善地瞥了一眼苏蔓的手。
费阳赶紧捧住脸,阻止苏蔓的魔爪。
“哎哟。还害羞,哪里捡来的活宝贝。这么可爱,路哥,换给我当助理吧。”苏蔓凑到费阳脸前,瞧了他明亮的眼珠子,逗他玩儿。
路狰挑眉说道:“别开玩笑了,有那功夫不如把台词背背。”
苏蔓被他刺得一愣,倒也没生气,反而意味深长看了眼费阳,笑嘻嘻地走了。
这么一闹,费阳眼泪总算流尽了,张助理算是被奇人吓到,拉过费阳问:“兄弟,你这眼睛天生的?”
“不然呢,难道你眼睛是后天长出来的。”
张助理被他堵得无法说:“我的意思是泪腺天生发达,要不去医院检查检查?刚才就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还闹这出。”
费阳摆手,真心实意说,“谢谢张哥关心。没钱。”
张助理不了解费阳的经济状况,以为他不把身体放在心上。
后面补了几个镜头,今天路狰的戏份就完了。接下来刘导要拍男二,男二是导演自家公司塞进来的,演技真不怎样。刘导叹了口气,只能拿出精气神和男二死磕。
张助理要回经纪公司一趟,所以得由费阳送影帝回酒店。费阳对张助理挥挥手,感谢他让出与路狰单独相处的机会。
“把车开到福禧公馆,我们先吃个饭。”坐上车,路狰安排道。
费阳摸摸饿扁了的肚子,疑惑问:“我们?”
“嗯。我们两个人。”路狰玩着手机淡定说。
“路哥是要请我吃饭?”费阳舔舔唇,福禧公馆原主以前经常去光顾,他家的山珍海味好吃又有特色。
“嗯。不想去?”
费阳瞄了眼后视镜内路狰的脸色,没什么异常,“去啊,能和路哥吃饭是我的荣幸。那我给我姥姥打个电话?”
手机接通了,姥姥就问,“乖阳,怎么了?”
费阳笑得像朵花似的,甜甜地叫唤,“姥姥,今晚别做我的饭。我和大老板在外面吃。你自个注意。”
姥姥在手机慢吞吞问,“和同事一起吗?那你晚上回来注意安全,开车慢点。”
费阳频频乖巧点头。
打完电话,费阳瞥见路狰在后视镜里充愣地凝视着他。费阳发动车子,往福禧公馆方向驶去。
半晌,路狰才摸着下巴说,“想不到你还有这一面?”
费阳无语地转着方向盘,影帝又在说他不懂的话了。
“还挺乖的嘛。比之前可爱多了。”
路狰似笑非笑地点了根烟,费阳摸不清他想说什么,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专心开车。
到了公馆,把车交给泊车小弟,费阳就跟着路狰进去了。
应侍差点没认出影帝后面跟的是以前常来玩的余家少爷。
一年没见,余启阳的气质翻天覆地,人也落魄不少,之前来公馆均是被一群太子党众星拱月地捧着,如今到成了开车的小司机。
应侍安排了包间给路狰两人,路狰拿着菜单随手点了几样,至于余启阳,他压根没想询问。
费阳端正坐姿扶着膝盖,两眼平直前方,目不转睛地盯着路狰。
路狰有一刹那以为自己成教导主任,而余启阳则是乖乖被训斥的小学生。这余启阳被猎人清洗之后,产生的变化可以说是非常有趣了。
路狰想起他以前干的傻事,点了根烟,问:“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费阳眨眨眼睛,不解地问,“我以前说过什么?”
路狰猛抽了一口,包间是日式的榻榻米,两人对着坐在一起,靠得很近。烟雾徐徐从他的薄唇中窜出,喷在费阳脸上,“我就问你算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