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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炽热_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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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

阿学和爱琳都没有听出有什么动静,但是雷哲和蓝尚武已经警惕起来,雷哲拇指抵在刀柄上,蓝尚武双手端起巴雷特,连孟安儒都不再悠闲地靠在架子上。

雷哲挪向苏泽身边,低声问:“对方有多少人?”

苏泽紧蹙着眉头,又抬头看向天花板上的空洞,雷哲点点头说了句:“行了你不用说了,反正你也不会安慰人……”而后抬头高声道,“你们人数众多,还藏头露尾的干什么?”

孟安儒冷哼一声:“人家这不是盼着我们说出抗体血清在哪儿吗。”

话音刚落,上方果然传来一声冷笑:“抗体在哪儿?”

与此同时战术手电的强光从大门和头顶的方向齐齐射来,炫白的光束很有技巧地晃着人眼,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连开枪反击都办不到。

孟安儒闭着眼睛第一个高举双手:“得了,是楼战的人,都举手吧,好汉不吃眼前亏。”

“抗体在哪儿?”天花板上方的男声又一次慢声问道。

爱琳紧张地看向阿学,黑框镜的少年紧抿着嘴唇没有回答。

蓝尚武瞥向身后的黑框镜少年,沉声道:“不能说。”

“我知道。”阿学回答,声音却在打颤。

上方的男子煞有介事地鼓了两掌:“行啊,想当英雄是吧。”他走过来在坑洞边蹲下,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开口。”说着歪了歪脑袋,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落进天罗地网的七人,“仔细看看,你们的阵容还真是华丽呢,昔日的狂军团首领,大陆第一的狙击手,国际刑警先生和国际诈骗犯先生……啧啧,该怎么称呼你们,国际作死小分队?”

孟安儒“扑哧”笑了出来,蓝尚武难以置信似地回头瞪着他,年轻的诈骗大师把高举过头的双手叉在脑后,无辜地哼了哼:“我就是觉得这名字还挺贴切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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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战的车队驻扎在城郊的树林里,占据了一栋六层楼的洋馆,洋馆自带花园和喷水池,看起来这里原本是一处度假胜地,不过现在也只能叫“丛林中的遗址”了。

楼战的车队规模庞大,不输给蓝傲文,但是直到押送他们的军用卡车驶进洋馆的铁门,才听见营地里有限的人声。整只车队不可思议地安静,无一人高声喧哗,纵使有人从树林外的公路上经过,只怕也发现不了这只潜伏在林中的幽灵车队。

楼战的作风比蓝傲文低调多了,以致这么庞大的一只车队远道来到锡安,竟然无人知晓。苏泽回想起蓝傲文曾经极力说服他去往新城,显然蓝傲文压根没有料到楼战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锡安。而楼战的人会出现在生物研究所也很可能并不是巧合,既然蓝尚武和孟安儒能从别人口中得知抗体的存在,也许楼战也通过别的途径知晓了。

但是这些,蓝傲文却一点都不知道。

苏泽紧锁着眉头,蓝傲文一心想要杀楼战,但是他真的了解楼战吗?

军用卡车停了下来,一行人被枪口顶着下了车。苏泽看了一眼身边的雷哲,他们的武器都被收缴了,而雷哲交出那把月山贞利铭文刀时竟然没有一丝抵触和反抗,不仅如此,无论是先前在车上,还是眼下走在洒满落叶的洋馆花园里,雷哲一路都保持着诡异的安静。

洋馆就在眼前,离他们不过五十米的距离。

楼战就在里面。

苏泽注视着洋馆的方向,持枪的人从大门处进进出出,洋馆一楼有一座宽敞的圆形露台,整个洋馆里里外外似乎都有人把守和走动,唯独露台上空无一人。

不,并不是空无一人,黑衣的狙击手眼眸微虚,露台的玻璃门后有一道黑色的身影,一动不动宛如雕像,玻璃的反光磨去了他的轮廓,但是阴冷的气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依然能渗入人的骨髓,有一瞬间,苏泽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了封印在冰棺里的魔鬼。

就在这时,身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拦住他!!”

苏泽根本来不及阻止,只瞥见雷哲从人群中一闪而过的身影,他手上竟然还拿着那把武士刀,没有刀鞘,只有闪闪发亮的刀身!一切仿佛发生在瞬息之间,那名收缴他们武器的男子甚至都没有回过神,手里就只剩下空空的刀鞘。

试图拦下雷哲的人显然低估了这把名刀的威力,月山贞利的长刀势如破竹无人能挡,又被持刀者赋予了开山穿石的力量,刀锋剜在人身上发出犹如划破丝绸般的风声,刀光所过之处爆出一片片血红,眨眼之间,雷哲离露台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离。

被直直削去人头的无头尸体冒着血倒下,爱琳吓得捂着嘴惊叫出来。

孟安儒眼角被溅了血,瞪大眼喊:“那家伙疯了吗?!”

话音刚落身后就是“咔咔”几声,那是至少二十只步枪齐刷刷上膛瞄准的声音。

但是下令瞄准的人却没有下令开枪,因为此时的雷哲已经直袭露台,他离楼战太近,这时候贸然开枪会误伤楼战。

雷哲带着那把月山贞利纵身跃上露台,他脸上身上全是血,鲜红的液体还热着,好像能在他皮肤上沸腾起来,刀光映照着他的眼睛,那里面俨然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决心。现在他终于扫清了所有障碍,他的目标近在眼前了。

黑风衣的男子依然站在玻璃门后,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似乎就等着他的到来。不说话的时候,楼战的神情总是带着一点点哀伤,仿佛悲天悯人一般,就和当时他杀死刃时一模一样。

楼战!!只要能杀了这个人——只要能杀了这个人——

仇恨好似要从胸腔中炸开,雷哲举刀斩向那道玻璃门,刀刃磕在玻璃上发出脆弱扭曲的响声,一道细纹沿着刀身裂开,雷哲惊愕地看向毫发无伤的玻璃门和门后依旧稳如泰山的楼战,就在他愣怔的刹那,一道白色的影子从露台一侧闪电般蹿出!

巨大的力道将他扑倒在地,那是来自猛兽的力量,尖锐的獠牙没入手臂狠力一拉,竟从雷哲小臂上生生地扯下一块肉来,那把开裂的武士刀也从雷哲手里松脱掉下露台。

雷哲这才看清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一头身形庞大浑身雪白的白狼,狼牙依然咬在他手臂上,或者更准确地说,磕在他的骨头上,似乎随时可以将他的小臂连骨拔下。他抬起左手想要单凭力量掰开狼牙,这时却听见玻璃门推开的动静,楼战的影子无声无息笼罩在上方,白狼呲牙咧嘴了一会儿,终于松开牙齿,乖顺地退到楼战身后。雷哲咬牙想要翻身起来,但是楼战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冰冷尖锐的刀尖刺进肩窝,将刚刚抬起身子的雷哲一刀又钉回了地上。

“再厉害的武士刀也不可能斩破玻璃,难道刃都没有告诉你?”楼战居高临下看着他,戴着黑皮手套的手轻轻翻转,冷冷道,“这才是使用武士刀的正确方式。”

刀身在雷哲身体里调转九十度,雷哲痛得倒吸一口气,将剧痛下的□□硬是吞了回去。

“你还是这么愚蠢,”楼战抬起下巴,阳光磨去了他额角的轮廓,他似乎是在看着天空,低沉的嗓音如低音提琴的颤音般震动着雷哲的耳膜,“刃如果在上面看着你,会很失望吧。”

“闭嘴……”雷哲奋力挣扎着想要起身,“不许你提起他的名字!!”

楼战低下头:“想站起来吗?”他的眼角带着慷慨的笑意,“我帮你吧。”

插在雷哲肩窝里的武士刀“噗”地一声从他后背刺出,楼战抬起刀身,雷哲闷哼一声,平插在身体里的刀身将他身不由己地提了起来,如果这把刀的刀锋此刻是垂直没入他体内的,恐怕他的肩膀早被一分为二。

楼战持刀的手轻轻往前一推,刀上的猎物被推在露台边,雷哲背抵着露台,眼里满是不服输的恨意,竟抬起双手,徒手握在锋利的刀身上,想要借力靠近楼战。

“何必呢,”楼战看着俊美的青年如今却如浴血的修罗,似是有些惋惜,“你连武器都没有,就算靠近得了我,你要靠什么杀我?”

不共戴天的仇人就在眼前,雷哲哪里还听得进去,哪里还能理智地思考。

楼战瞳孔里倒映着睚眦欲裂的雷哲:“……快两年了,还这么恨我么?”

他的嗓音里带着一丝迷惑,似是自言自语,但那迷惑只是一闪而逝,下一秒楼战已抬脚抵在雷哲身上,皮靴的靴底踩着雷哲柔软的腹部,缓缓地用力,好似在剔除不忍卒视的垃圾一般,竟是以这样近乎凌迟的方式将那把武士刀一分分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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