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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炽热_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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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BOSS终于露了冰山一角。

  ☆、第四十一章

一行人驱车一路往北,经过两天的行程,抵达了新城以南的锡安市。傍晚他们在一家废弃的青年旅社落脚,阿学站在阳台上眺望着这座昔日文化气息浓郁的城市,他们住的青年旅社就在大学城附近,锡安大学考古系一直是他的志向,却没想到如今自己竟是以末世幸存者的身份来到这所梦想中的学府。大学城四周的建筑都颇有些年头,夕阳的余晖洒在古老的砖墙和满墙的爬山虎上,没有人声,没有车水马龙声,只有疯长的灌木,遮天蔽日的树冠,和日光下幽深斜长的阴影,就好像这是一座被掩埋在时间洪荒中的古代文明遗迹,而他们是来考古的。

黑框镜少年闭上眼,沉浸在梦想的碎片中,脑海里夸张地冒出《雅典学派》中的热闹场景,背后却不巧传来雷哲和图南煞风景的声音:

“哎你慢点,T恤卡在我下巴上了!”

“用力扯扯——这不就——出来了?!”

“你太暴力了!”图南嗡嗡的声音终于愤怒地清晰起来。

“你头太大了!”

“夏亚帮我脱衣服就从来不会卡住!”

“那也不能说明你头小!”

阿学听得头疼地叹了口气,爱琳这时走过来,回头看了一眼吵吵闹闹的雷哲和图南,笑着递给黑框镜少年半只面包。

面包还是临走时蓝傲文给他们准备的食物,十分不好吃,阿学啃了一口,皱皱眉头:“斯大林格勒的人民当年肯定也是吃的这种战时储备粮。”

女孩趴在阳台上,眺望着远处一座拜占庭式的圆顶建筑:“你跟我说过你的志愿是考上锡安大学。”

“嗯,”阿学点点头,“锡安大学的考古系很厉害。”

“生物系也很厉害,我父亲是生物研究院的教授。”

“真的?”黑框镜少年立刻两眼发光。

“嗯,我小时候父亲还带我去研究院里玩过,”爱琳托着下巴道,“后来他跟我妈离婚后就移民去美国了,病毒爆发前他还给我寄了一封信,那封信写得莫名其妙的,说他很快就会回国来看我,还叫我和母亲那段时间一定不要出国。”说到这里顿了顿,神情有些迷惑,她转头看向身边的阿学,“我总觉得父亲好像预感到了奥比斯波病毒会全球爆发一样。”

阿学扶了扶眼镜:“可能是身为研究人员的直觉吧。”

爱琳皱着眉头摇摇头:“我父亲不是那么神叨叨的人,什么直觉之类的,他才不会说那种话。其实病毒爆发后我一直想来锡安市看看,我总觉得他早就回……”

“你们在说什么?”雷哲的声音忽然□□来,他走到阳台上,一脸警惕地看着两人,“我们明早就要动身离开了,这个时候不要节外生枝。”

爱琳打哈哈地笑笑:“不会啦,我也想快点到新城。”

阿学看着女孩的笑脸,五年了,就算爱琳的父亲还活着,也断然不会还在研究所里待着,更何况他多半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他们现在离大学城也就不到一公里的距离,爱琳想去看看,这种心情他想他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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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雷哲拿着手电走下楼,这家青年旅社只有三层楼,他们进来时将旅馆里上上下下排查了一遍,除了一只在厨房里徘徊的流浪丧尸兄,这里很安全。

雷哲下楼后检查了一下大门和窗户,确认都锁牢后又上了楼,他没有回二楼的卧室,而是直接上了顶楼。

屋顶是老式的斜屋顶,果不其然从窗户看见黑衣的狙击手一个人抱枪坐在屋顶上,老大一轮圆月衬着那道背影,冷冷的,酷酷的,难怪连图南都爱男神男神地喊。雷哲想象着苏泽在任何地方一落脚,不找到制高点就浑身不自在的样子,看见一处屋顶就情不自禁地爬上去,再乖乖坐好,越想越是忍俊不禁。

他抬手想敲窗户,忽然手又顿住,夜色下的城市无比安静,和狙击手孤单单的背影仿若浑然一体,也因为太过安静,他忽然听见楼下传来一阵飘渺歌声。

房顶的苏泽似乎也听见了,回头看向他,他也纳闷地回头看向楼下,竖起耳朵听了听,那歌声带着伴奏,似乎是法语,幽幽静静的,挺好听,只是听起来清晰度有限,偶尔伴着一些杂音,他才想起来:

“是收音机,阿学在前台找到的。”说着也有些疑惑,哪个电台在末世还坚持做广播啊,居然还有兴致放音乐,也太业界良心了。

两个人仿佛心有灵犀,谁都没有说话,一直到歌声临近尾声。女歌手的吟唱太过缠绵,竟让人听得有些不舍,雷哲漫无边际地想着,在这个混乱的末世,他们就好像在战壕里听着莉莉玛莲的士兵,在无望的日子里,幻想着那些已经逝去,不会再来的温存。

这真是好歌,会让人沉湎于过去,却又不会让人徒增悲哀。歌声平息后,他听见苏泽问:“找我有事吗?”

雷哲回过神,转了转手中的手电,笑道:“前两天都是你值夜,今晚我来守,你去睡一下吧。”

连续两天熬夜,白天又没能好好休息,苏泽也确实有些困了,点点头从窗户钻进来,下了楼,在房门外就看见黑框镜少年趴在窗户那儿调着一只小收音机,图南也跟他趴在一块儿,两个人似乎是接连又调了好几个频道,但都再没听见一点声音,图南小声问:“试试AM?”

黑衣的青年没有打扰他们,轻悄地进房打算休息,这时音乐声又响了起来,竟还是那首歌,他怔然地停在房门口回过头。

阿学这才注意到苏泽,忙调小了音量:“吵到你了吗?”

苏泽愣怔半晌,摇摇头,走进屋里轻轻掩上门,独自坐在床边。整个人一静下来,那歌声就越发地撩拨,仿佛察觉到他放下了戒备,浅吟低唱声从门扉后悄悄溜进来,像是某人低头在他身上落吻时丝丝缕缕落下的卷发。

门后是图南疑惑的声音:

“是谁弄的无线电台,怎么翻来覆去就放这一首歌啊……”

苏泽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在歌曲放到第三遍时,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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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哲一个人坐在窗边的阶梯上,月山贞利的铭文刀静静地躺在身侧,他有恐高症,不可能像苏泽一样酷帅狂霸拽地坐在屋顶上。楼下的歌声还在继续,一遍遍不知疲倦地放着同一首歌,他想着可能这个做私人电台的人在放歌的时候突然遭遇丧尸袭击已经嗝屁了,否则他不会从头到尾一个声也不出,也不可能只反反复复放这一首歌,除非他喜欢这歌喜欢得要命,他笑了笑,那得是个多么讨厌的偏执鬼啊。

在循环往复的歌声中他摸出胸口的钱夹,打开来,朝着月光举起,对着照片上英俊又阴郁的黑发青年道:

“我们要去新城了,你有什么建议要给我吗?”

“听说楼战不在那边,蓝傲文也看不起那地方,应该挺安全的吧。”

“我带他们过去后就会去找楼战算账,这一年来我一个人单枪匹马也干掉他手下不少人呢。”

“你肯定不会同意我去找楼战,但是没办法,我必须去,只要一想到和他呼吸着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我就难受得快窒息了。”他就这么举着照片向后仰躺在楼梯上,目光沉了很久,忽而又笑起来,抖了抖钱夹,“不服气出来咬我啊~”

悍马车上的黑发青年仿佛隔着时空凝视着他。

那个时候,我要是没有拉你入伙就好了……

雷哲伸手抚摸身边的武士刀,透过刀鞘好似都能感到刀刃冰冷的气息,就像那个总是不苟言笑,带着冷冽气场独来独往的男子。

都是月山贞利的错,否则你一定不会动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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