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月一听到鞭子,就想起在院子里遇到的那个美人,眉头一皱,咬着东西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对了,我在院子里碰到个绿衣美人,是谁啊?肃王侍妾?她来烦你了?”
舒然听她一说,就知道是丁婉,然而此时也不方便与她细说,只是说道:“有谁能烦到我?你就别操心了,赶紧吃了,再好好洗漱一下,睡她一觉,然后我们再细聊吧。”
“也是。”蒋月点点头,她既然这么说,那就是没什么事了,舒然可不是一个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的人。
待蒋月吃好后,舒然待她去了挽云阁,交待下人好好服侍,自己才回去了。
蒋月梳洗过后□□地睡了一觉,她只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神采奕奕地跑来找舒然说话。
“阿然,你们几个都嫁人了,我一个人在京城可无聊死了,”蒋月靠在舒然肩头抱怨,“阿秀是王妃,等闲也见不着,乐安呢,成亲没几日就怀孕了,我也不好成天去打扰她,你又远在塞北,哎……”
蒋月在哭诉日子无聊,模样十分可怜,舒然却蛮不在乎地挑起眉头,十分怀疑地说道:“是么?可我得到的怎么是另外一种说法呢?”
蒋月愕然地抬头看着她,眼睛睁得大大的。
“谁整天与人家玩猫爪耗子的游戏,不亦乐乎来着?”舒然唇角勾起,目光斜斜地看向蒋月,“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啊,打情……”
“胡说!”蒋月一把扑上去捂住舒然的嘴,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没有的事,谁与他打情骂俏来着?”
“哟哟哟,恼羞成怒了啊,”舒然使劲掰开她的手,脸上笑容更大,“我都没说是谁呢,蒋姑娘你这么快就承认了?”
“你……”蒋月被舒然堵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死死地揪着她的衣裳,脸色一开始涨红,后来慢慢消退,最终如泄气的皮球一样坐在舒然旁边,不发一言。
舒然见此,就知道这妮子是犯了什么别扭了,她与解连环之间也不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让一向开朗的蒋月这样子。
“阿月,”舒然揽住她的肩膀,此时也没什么顾忌了,直言道,“你和那解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喜欢他么?”
“我不知道,”再开朗的女孩子说到这样的话题都会别扭,蒋月被好友问起,也扭过了头,不去看她,“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呢?”此时换成了舒然靠在她肩膀上,就像以前还在闺中那样亲密地依偎在一起,“我们以前不是说过,万事最好都遵循自己的心意么?如今你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楚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阿月啊。”
蒋月身子一僵,咬着嘴唇,目光定定地看着地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舒然也不催,再聪慧的人都有糊涂的时候,尤其感情这种东西是最难领会的。
蒋月脑海里不住地浮现出那道淡笑着的身影,他似乎很爱笑,无论是捉弄她还是关心她的时候,都是那样笑着,弧度都是一样的赏心悦目。
她喜欢他么?或许还是有些喜欢的吧?不然若是换了别的男子纠缠,她早就把人打得找不到回家的路了,那还会与他纠缠许久?其实她也打过他,可是打不过,而且也没用多大的力道。
“我……我想,还是喜欢一些的吧,可至于有多少,我也不清楚,”话有了开头,后面的就好说了,她轻轻抱住舒然的手臂,与其前所未有的轻柔迷茫,她其实是想有个人排解的,只是在京中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与阿秀、乐安说不出口。
舒然轻拍着她的手臂,也不说话,只是认真的听着她倾诉。
“他一直跟着我,有时候捉弄我,有时候关心我,来来往往地,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了,”蒋月声音淡淡的,轻柔得仿佛快要消失,“我觉得他就像那风一样,现在在这里,下一刻又不知道在哪里了,我这么笨,跟不上他的步伐的。”
蒋月说得有些不清不楚颠三倒四,但舒然还是明白了,蒋姑娘这是缺乏安全感啊,这她就没法子了,若说是她不明白自己的内心,那她还可以开解她,可是现在人家缺乏的是安全感,那就是解连环自己的问题了。
“解公子……”舒然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和解连环也就那次护送她回京的时候有过一点交集,要说了解实在谈不上,可看他那外表和行事……的确让人挺缺乏安全感的,“我也不大了解他,但了解都是用心相处而来的,你和他真正相处过么,互相了解多少?许是没有多少罢,这样的话,你有这样的感觉也是正常。”
舒然低头看着她,见她皱着眉头,忍不住轻抚一下,“解公子也许也不了解你对少罢,不然以她的本事,你现在早就一颗心扑上去了。”
她不知道蒋月与解连环之间有什么过往纠缠,也不知道解连环对蒋月是否真心,可这些都不是眼睛能看出来的,没有真正相处过,没有用心感受过,怎么能知道呢?况她不是蒋月,也无法用自己的眼光和立场去做出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