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道:“依朕看,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才好,免得今晚上谁又被推进水里了。”
刘彻说完,被宫人簇拥着,上了车仗就走了,弄得嬴政有些莫名其妙的。
因为天色已晚,田蚡不好去东宫见王太后,但是心里又一直打鼓,他可没忘了刘彻在酒宴上是怎么说的。
刘彻说燕山王刘定国在朝廷里结党营私,拉帮结伙,自以为有了靠山没人敢动他。那么这个靠山这个党派,必然说的就是自己啊。
田蚡都不需要别人提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一想到皇上的目的是要敲打自己,田蚡就坐不住了。
他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儿,就是坐不下来,这么晚的天色不可能去东宫,王太后似乎已经睡了,但是让他等等明日一早去东宫找王太后,田蚡又觉得心急火燎,这事态严重的根本不能等。
一晚上田蚡就没着过座子,更别说躺在床榻上休息,田蚡一直在屋子里打转儿,等天蒙蒙亮了,立马就打开门,往东宫去了。
王太后年纪也渐渐大了,不喜欢睡懒觉,但饶是这样,田蚡也来得过于早了些,今日不需要上朝,皇上也不会来省自己,就不需要早起。
田蚡到的时候,王太后还没有洗漱整齐,他自然不能进去。
田蚡就在东宫门口打转,等侍女出来的时候,立马就走进去。
王太后靠在软榻上,让侍女传膳进来,还笑着对田蚡道:“你今天这么早来了,吃早膳了没,快坐下来。”
田蚡看王太后如此惬意,就知道她还没听说燕山王的事情。
燕山王是因为淫逸乱伦,滥杀无辜才被下狱核查的,田蚡自然不能让王太后知道刘定国的罪过,不然就算王太后是自己人,也不可能帮着这样的燕山王说话,气还不给气死了。
田蚡思忖了一下,只道:“我的好姐姐,兄弟哪有心情吃什么早膳啊,您还不知道罢,皇上……皇上他就在昨天,皇后娘娘喜喜庆庆的日子当口,当着宴席上文武百官,把燕山王刘定国给押送廷尉署了!”
王太后一听就愣了,将筷子往桌上一撂,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儿?”
她说着,让田蚡坐下来,继续道:“就算我现在不怎么待见那卫子夫,但皇上这样做未免太糊涂了些,燕山王刘定国他犯了什么罪,刘定国不是他刘家的骨肉么,皇上这做的也太狠了些罢,让刘定国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田蚡凑过去,哭诉道:“好姐姐啊,你还不知道罢,抓燕山王的人正是那日治水回来,想要弹劾我的陈蹻!”
“陈蹻?”
王太后惊了一下,咬牙切齿道:“没想到是他?他就下了决心和你过不去了?亏得我还在想,是不是要趁着陈午快不行了,和陈家结个亲。”
她说着,冷笑了一声,道:“哼,现在倒好了,他陈蹻要扳倒你,你也别让他好过啊,隆虑公主不会嫁给这样的人。”
田蚡道:“可是现在不是我说了算的时候,燕山王翁主可是嫁与了我,皇上不可能连这层关系都忘了罢,皇上之所以收押燕山王,没准儿就是冲我的啊姐姐!你想想看,若是没有皇上的默许,陈蹻凭什么能动燕山王?”
王太后惊了一下,道:“是皇上的想法?”
“依弟弟看,八成是皇上的想法了。”
王太后气的什么也吃不下了,道:“皇上为何这么做。”
田蚡道:“难道姐姐不知道,皇上从一开始就不想让我做这个丞相,当年不是说了,皇上心中丞相的不二人选是窦婴,窦婴全家问斩的时候,皇上也把这笔账记在了我的头上,别看他什么也不说,可心里头记得清清楚楚啊,姐姐,你这回可要保弟弟啊,若你不管,我可就完了!”
王太后见田蚡说的悲切,道:“有什么可害怕的,说的跟有今天没明天一样,不就是一个陈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