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不仔细询问因何而起。
路上,荣国公也实在是没法子隐瞒,照实说了。
太子气得狠狠地用力地按着眉心,很想把面前的人一巴掌抽下去。这个人,他还能用多久?这些德行有亏的事,万一哪一日捅到父皇面前,父皇又看他不顺眼的话……没个好。
这烦躁至极的时候,后方有马蹄声急速趋近。
之后的事情,发生得很快:
太子的马车被迫得转入僻静的小巷,随行的侍卫逐一倒地昏迷。
太子与荣国公万般狼狈地被人拎下马车,丢在冰冷的路面。
炤宁端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让她迄今为止最厌恶的男子,抬手一指荣国公:“别落下伤痕,往死里打!”
“是!”
太子与荣国公俱是一惊,这才知道这等惊天之事竟是她带头做的。
只是,两个人根本来不及斥责,便被人用布团塞住了嘴,只能发出唔唔地声响。
炤宁的护卫用几件大氅盖住荣国公的身形,一通拳打脚踢。这样的话,荣国公便是伤得再重,身上也不会留下淤痕、伤痕。
荣国公只得一张脸露在外面,神色痛苦不堪。尤其肋部、小腹被狠狠击中的时候,眼泪鼻涕齐齐落下,狼狈不堪。
炤宁一直平静、漠然地观望。
过了些时候,她冷声吩咐:“掌嘴!”
他不是爱煽风点火么?他不是爱装得道貌岸然温文尔雅么?他不是乐于跑去江家说项么?
她就让他说不出话,笑不出来!
太子到此刻,已是满眼惊骇。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殴打朝廷大员,她还想不想活了?!
炤宁对上他视线,挑眉,笑容清冽,“没人看到,没人知道。太子殿下有雅兴的话,只管去跟皇上告状。放心,你这种卑鄙无耻至极的人,做出怎样没出息的事儿,我都不会奇怪。”
不要说太子无可争辩,便是有话可说,也说不出。
炤宁目光酷寒地凝着他,“今日只是开端,不信的话,日后只管放马过来。”
漆黑夜幕笼罩中的女子,宛若绝美的鬼魅。可是,她怎么能够做出这等事的?这是寻常官宦子女做得出的事?
炤宁似是看穿太子心绪,微微一笑,“对付无耻之尤的人,我很乐意时不时做一次地痞无赖。上得了台面的手段,是给人看的,而你们,不配。”语声顿了顿,她抬眼看了看深蓝夜幕中的星光,“日后小心些,别动不动就给人打得像猪头。下一次兴许就轮到你了。”
太子完全安静下来,静默无声。
“给你点儿体面,是因我等着看另一出好戏。”炤宁微微一笑,轻一挥手,“走,我请你们再回醉仙楼用饭去。”
“好啊!”护卫们笑着应声,离开之前,有人尤不解气地踹了荣国公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