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小翅说:“了解历史,有病吧!万一历史是我们祖宗对鸟干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然后有了我们这个种族,尴不尴尬?”
贺雨苔绝倒,蓝小翅说:“你怎么一个人在仙心阁?你父母呢?”
贺雨苔沉默,然后说:“他们死了。”
蓝小翅问:“怎么死的?”
贺雨苔说:“方壶拥翠的毒荆棘三年疯长一次,需要大量工人割除。可是割除的工人无不全身浮肿,多的是人死于非命。那一年毒荆棘特别茂盛,蓝翡到处抓普通人当奴隶运到方壶拥翠,我爹我娘跟同门师兄弟一起解救奴隶,被郁罗杀了。”
蓝小翅说:“喔。”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沉默,贺雨苔却突然又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蓝小翅说:“嘎?”
贺雨苔说:“谈谦华的事,你为什么要帮我?”
蓝小翅一提就生气,说:“因为他带了两坛好酒,却不给我啊!”
贺雨苔说:“不会是真的吧?”靠,亏我还以为你人性未泯!怒了,不聊了,一翻身把蓝小翅晾在背后。
蓝小翅说:“难道不对吗?嗯?论美貌!论智慧!论武功,我还点比你差?他居然对你下功夫,无视我!身为好色之徒,有眼无珠!死去!”
贺雨苔气得:“你……你简直……”
正想不出措词,突然面前的墙轰地一声,穿了个洞。然后一剑斜来,嘶地一声,帷帐破碎。一个人收势不及,从洞里扑出来,猛地压在贺雨苔身上。
贺雨苔的脑子完全罢工了,呆若木鸡。她身上,木香衣也有点发愣——这是什么东西?咦,香喷喷的、软绵绵的。伸手进去一摸,肉嘟嘟的,又暖又滑。
等到蓝小翅把蜡烛点燃,而贺雨苔也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用实际行动破解了木香衣的疑惑——她一个耳光似有千钧之力,啪地一声将木香衣扇回了隔壁。
……
隔壁,柳风巢开门进来也愣住——蓝小翅身上仅着月白色的小衣,上面绣了几个小莲蓬,系带都是碧色的。
受惊而起,她发丝略显凌乱,然而却衬得那脸越发小了,腮边红霞艳压桃花,鲜嫩的肌肤晶莹剔透犹胜美玉。
柳风巢只觉得一瞬间心脏狂跳,然后转身,啪地一声摔上了门。
再回到房里,两个人也无心打架了。柳风巢看了一眼木香衣高肿的右脸,冷哂:“该!”
木香衣呸地一声,一口血水和着半颗碎牙吐他脸上。柳风巢大怒,天下归仁又杆上了邪钩阴藤。
那边打着,蓝小翅穿好衣服,从洞里探出头去,问:“你俩干嘛啊!还睡不睡了!”
柳风巢怒道:“恶贼胆敢轻薄我师妹,不给你点厉害,你就不知道仙心阁的规矩!”
木香衣说:“要打就来啊,仙心阁算什么东西!”
蓝小翅说:“柳风巢,你刚刚是不是也算轻薄我啊?你们仙心阁的规矩,夜半三更擅闯师妹房间,欲行非礼,该当何罪?”
柳风巢手中天下归仁一顿,差点被木香衣的邪钩阴藤扫中。他说:“我……我并非有意!”手中的剑却慢了。
木香衣怒道:“你扰他心神!”
蓝小翅说:“木香衣你是不是想死!”
木香衣把兵器一收,柳风巢战意全失,他不想打了。
然后贺雨苔裹着被子,方才被木香衣那么一摸,真是越想越气——这些登徒子,怎么一个二个尽占她的便宜!
本来都要哭了,想起方才蓝小翅那句“他身为好色之徒,有眼无珠”,不知道为什么,又哭不出来了。
四个人一齐望着这个大洞,沉默。半晌,柳风巢问:“这个……是要砌上吗?”
蓝小翅瞪他——你问我?
一群幼齿,谁知道这个!
温谜刚回到院里,沐浴之中就听见这边闹腾得厉害。知道几个孩子小,打打闹闹也是有的。但他相信柳风巢和贺雨苔都是稳重的孩子,出不了什么事。是以一直没有理会。
直到最后声响确实太大了,他终于过来了:“风巢、雨苔!”
屋子里四个家伙通过一个破墙洞互相打量,不知所措。柳风巢和贺雨苔都慌了,这要是让师父看见,肯定要责骂的!
最后只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放下床帷,掩去两床碎石尘灰。
柳风巢和木香衣开门快,蓝小翅跟贺雨苔随后也把房门打开。温谜见四个人都无恙,就是木香衣捂着右脸。
温谜语气倒是缓和下来:“深更半夜,好生睡觉,不得胡闹!”
柳风巢说:“是,师父。”
温谜又叮嘱他:“你是大师兄,四人之中也以你最为年长,当行教导之责,不得妄为。”
柳风巢说:“是。”
温谜转身离开,四个人各回房间。
贺雨苔已经要疯了:“你们!这还让人怎么睡!”怕温谜听见,压低了声音。柳风巢和木香衣看了对方一眼,有啥办法,默默地扫灰呗。
动静太大怕温谜听见,只得轻手轻脚地把床上的被褥卷起来,包裹着碎石灰尘拿出去倒掉。床帷被褥也是不能用了。贺雨苔找了新的过来换上。又丢了一套通过破墙洞扔在柳风巢、木香衣二人的床上。
柳风巢和木香衣哪里会换这个,两个少爷面对着花里忽哨的床单被褥、床帷,整个傻掉了。
蓝小翅在旁边笑,虽然她也不会,但雨苔会啊!不一会儿,已经把床理得整整齐齐了。再喷点花露香水,二人重新躺进了香喷喷的被窝。
柳风巢看了一眼木香衣——你会弄对不对?你从小没娘,不可能不会做这种事是不是?
木香衣也在看柳风巢——你是仙心阁阁主首徒,一定会铺床叠被对不对?你们仙心阁不是一向博闻广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