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空中一道黑影闪过,霍允礼的胳膊上就被抽了一鞭子,连着衣袖全烂了,鲜血不住的往外渗。
“霍允肆!你敢伤我——”允礼气急抽出腰间的佩刀就要往前,还没迈出脚,又是一鞭子抽了下来!
“你放肆!本王的名讳也是你能随意叫!依北齐律法杖责二十!”
允信拉住正要往前冲的弟弟,安抚好情绪,转过头看向霍允肆道:“论头衔我兄弟二人是不如你,可论辈分,你好歹也要尊称我们一声哥哥,就这么动手是不是有些不得当啊!”
霍允肆扬起手中的鞭子,亮在空中“本王只要自己的人,交出来咱们都好说。”
允信看着她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又想到方才挨了打的弟弟,身下的拳头不禁有紧了紧“你要的人不在里面。”
“在不在,要搜过才知道!”霍允肆对着后面的人打了个手势,便要往前冲去,可还没又走几步,便听见允礼的喊声。
“圣上于御赐免死金牌在此,我看今天谁敢放肆!”喊完,又转头看向霍允肆“见此牌犹如见圣上,霍允肆你还不跪下!”
霍允肆有一分失神,看着那金色的牌子在空中刺眼的紧,免死金牌她见过,当年册封为王的时候,霍郑便赐了一块给她,只是没想到允礼手上竟也有一块,想必也是很久之前御赐的吧,看来父皇早就想好这么一天了。
“所有人不得上前。”霍允肆向后挥了挥手,望着那块金牌,缓缓地跪在了地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允礼看着跪在地下的霍允肆,心里一种爽快油然而生,嘴角勾出一丝冷笑“圣上有旨,望君楼一事到此为止,所有人不得自行再追查,违者格杀勿论!”
再说回苍漠,他已经带人攻去了后门,前门守卫森严,后门却是松散不堪,三三两两的侍卫没几下就被制伏了。
“人在哪儿呢?”苍漠跟傅黎轩将之前他们遇袭的厢房搜了个底朝天,可却没有半点人影。
“不可能,怎么会没有人!之前明明就是在这间房!”傅黎轩急忙向窗前走去,指着上面的脚印,这还是方才他跳窗留下的。
“会不会是已经逃出去了,江离的功夫是我教的,以她的本事对付几个大内侍卫还是绰绰有余的。”
傅黎轩紧皱眉头,不断地向四周查看,猛地他顿住了身子“这是血!是血!”傅黎轩微微弯下身子,右手沾了沾,转头又看见了墙上的暗箭,深深地被插再墙里。
“是我,是我害了姐姐!”傅黎轩伤心至极,一时间竟抱头大哭了起来,身子也向后倒去。
“大人!”苍漠眼疾手快急忙将他扶住“大人说不定她们已经逃出去了,这血迹不多,就算受伤也是小伤,不碍事,至于这暗箭——”
“暗箭怎么了?”
苍漠往前倾了倾身子,猛地用劲儿将它拔了出来,上面确实有血迹,只是这血迹,苍漠放在鼻子地下嗅了嗅,先是皱了皱眉头,听见傅黎轩的问话赶忙道:“这血迹颜色鲜艳,说明没有毒。”可另苍漠担忧的也是这过于鲜艳的血色。
听完这番话,傅黎轩才感觉到自己又恢复了些气力,拖着苍漠道:“那咱们快出去找王爷吧。”
苍漠带着傅黎轩悄无声息的从后门回到了前门,来到霍允肆身前的时候,没有说话,只是扯了扯她的袖子,摇了摇头。
霍允肆明白苍陌的意思——里面没有人。
抬起头看向允信,霍允肆没有作过多逗留,转身便上了马背,带着人离开了。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允礼说道:“大哥,瞧着她的样子,若是找不到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允信弯了弯嘴角,诡笑道:“那就让她查好了,我就不信她连父皇的事情也查!”
贤德居。
“查!现在就派人去查!就算是将整个京城翻过来,本王也要找到他们!”霍允肆指着苍漠,还将自己的腰牌也给了他,这件事没完!
“是!末将遵命!”
苍漠刚才离开,就被傅黎轩扯住了袖子,看向霍允肆道:“王爷让微臣跟着苍大人一起去吧,毕竟姐姐是因为我才会去的望君楼。”
霍允肆低头瞧了眼傅黎轩的右腿,起身走了过去,扶起他道:“这件事交给苍漠去查,现在最重要是治好你的伤。”
“王爷——”堂堂七尺男儿,竟忍不住哭了起来,他自责不已!
“唉——”霍允肆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件事本王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秦江王府。
“人可找着了?”李解忧在得知俩人失踪后,便一刻也安不下心来了,傅黎轩是霍允肆的心腹,更是左膀右臂,如今傅青跟江离是生死不明,霍允肆岂能安心,若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定会自责终生。
霍允肆一回到府上,急急地就往偏房冲去,丝毫不理会在身后的李解忧,走到门口,只听砰的一声,抬脚就将门踢了开,惊得里面的人脸色煞白。
“你这个贱人!”霍允肆快步走到怜儿的身前,像拎兔子一样将眼前的人拎了起来,一把打翻怜儿握在手中的刺绣踩在脚下,眼神狠绝的道:“霍允信派你潜伏于本王身边你以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们主仆二人联合陷害本王一次又一次,若不是本王心软,念在年岁尚小,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日!本王就不该对你心软!到头来害人害己!”
怜儿早就知晓霍允肆不是容易对付的,可没想到她早就对自己知根知底了,既然瞒不住,索性就什么都不要瞒了,怜儿从懂事起就明白自己迟早有这么一天,直直的看向霍允肆的眼睛,不带任何情绪道:“既然王爷都知道了,那就请王爷给怜儿一个痛快吧!”
“痛快!?哈哈——”霍允肆怒极反笑“你想要个痛快,可谁给傅青和江离一个痛快!霍允信的手段你是最知晓不过的,若是她们二人落到允信手里,岂能向今日你这般要个痛快!”顿了顿,低头看向脚下的刺绣,上面是对鸳鸯,抬头又望向眼前的人,目光嘲讽道:“鸳鸯戏水,哼——只可惜霍允信又岂会要你这么一个身子殆毁,不能生育的女子!”
怜儿眼泛泪光,她被霍允肆戳到了痛处,一时间竟也忘记了害怕“怜儿从头到尾都只是个棋子,你今日这样羞辱于我,不也是在大皇子那里受了挫,找不到傅青与江离,就迁怒到我的身上,这样又算什么大将之风呢!”
“你放肆!”霍允肆反手就是一巴掌。
怜儿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轻笑道:“现如今我没了利用价值成了人人嫌弃的包袱,可我却从未后悔过,不管大皇子对我做了什么,我仍旧感激他,若是没有他将我从乱葬岗捡回来,现如今我都不敢想象我会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你感激他!”霍允肆两步上前,瞪大了眼睛“你该感激的人是本王!若不是本王心存善念将你留于府中,只怕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霍允信早就不是以前的他了!若是他真的有半分怜你,就不会把你的身子毁了,更不会将你送与本王!”
怜儿的泪珠从眼眶里掉落,她又怎能不明白这些,霍允信只是将她当作棋子,可她始终是他救的,她又岂能背叛。
“大皇子是利用我,可王爷呢?难道说王爷留我在府上,不是为了利用?”
“本王给你留了条命,这就是最大的恩惠!”
“呵——那就请王爷拿走吧。”
霍允肆望着她这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怒火中烧“你以为本王不敢?”说话的功夫手已经握住了怜儿的脖颈“傅青跟江离在哪儿?”
怜儿仰着脖子,清晰的感觉到那越来越紧的手掌。
“她们在哪儿?”霍允肆又问了一遍。
“不——知——道。”
“很好!那你就去死吧!”话罢,霍允肆便不再手下留情,死死地将人抵在墙上,就连胳膊也用起了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