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真在陈昭身上点了两下,继而站起身来:“给他的伤口加点料啊,我看他的伤口都结痂了,过几天就好了岂不是无趣。”
陈启威看向陈昭脸上的伤处,白色的药米分被鲜血染红,好像是伤的更厉害了,他的怒气这才消减了一些,道:“你实在是胡闹,我爹说了,不能毁他的容貌。”
赵真瘪瘪嘴,有些委屈的凑到陈启威面前:“我没有毁他容貌啊!只是让他没那么容易好罢了,伤在那里也没那么明显,让他受点苦还不行吗?”
陈启威这几日和她相处的多,大抵也了解她是什么脾气了,实在是个女霸王,唯独对他还像个小姑娘一些,哄她道:“好了,我也不是怪你的意思,你且忍忍,等事情过了,我帮你一起收拾他。”说罢揽住她的肩,冷瞥了一眼有些摇摇晃晃起身的陈昭,“以后不要自己过来了,让我陪你过来,知道吗?”
赵真有些不耐烦道:“知道了。”说着自顾自往外走,陈启威见此自然没工夫理会陈昭了,跟着她走了出去。
陈昭摸了摸怀中的药瓶,早知儿子和沈桀如此的靠不住,他绝不冒险进来,让陈启威那小子有机会享受赵真的“美人计”……呵,美人计。
第一百一十九章
果然不出陈昭所料,豫宁王世子定在了封宝仪式这一日起兵谋反。
封宝仪式是将玉玺封起来便开始不再接受朝拜,正式开始过年,这一日朝中四品以上的文官和武官都会在场观礼,算是个造反的好时候。
陈启威负责将陈昭带进宫去,赵真便央求了豫宁王世子和他一起。
一大早两人便骑马到了京郊的别院,此时天蒙蒙亮还很冷,赵真下马搓了搓手臂。
陈启威替她紧了紧披风,皱眉道:“说了不让你来,你非要遭这个罪做什么?”
赵真振振有词道:“我赵瑾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能同甘也能共苦,哪里能干等着做你王府的女主人,自然也要为你的大业出一份力了!”说罢对他眯眼一笑,“我担心你嘛。”这几日的相处,赵真也搞清楚了陈启威的性子,他是个极其需要关爱的小孩,对于她的关心是很受用的。
果然,陈启威一听便无可奈何了:“好吧好吧,一会儿你就别一起进宫了,回去等消息就好。”
赵真没说话,蹦蹦跳跳的迈进了大门,似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别院的人大都被调走了,剩下的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下人,护院并不多,赵真一路看过来心里有了把握,迈进了陈昭的屋子。
陈昭正好整以暇的饮茶,身上换了新衣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鬓角的伤被头发盖住都看不到了,好像几日不见阳光的他又白皙了不少,更衬得面如冠玉,美的无暇。
赵真呆愣了一下,不禁感叹:我男人果然美。
赵真的呆愣自是被陈启威看到了,顿时妒意横生,他活到现在还没妒忌过什么人的样貌,唯独妒忌陈清尘。
他阔步过去,挡住了赵真的视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绑他,动作粗鲁野蛮,似是故意给陈昭苦头吃,对后面的赵真全然没有防备。
赵真见时机不错,拿出陈启威之前送她的暗器,吹了一根淬了药的针扎在陈启威的脖颈。
陈启威脖颈一疼,回过身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赵真:“瑾儿——!”而后哐的倒地。
赵真收了暗器,露出一抹笑容:“还不错。”说罢自顾自转身出去,利落的收拾了外面六个护院。
赵真重新迈进屋里,陈昭已经与陈启威对换了衣服,将陈启威五花大绑起来,干净利落的让赵真有点不敢相信:“陈昭,你到底是人吗?怎么我还没说要做什么,你就已经做完了?!”她这么做,事前可一点也没和陈昭透露,他是怎么猜到的?
陈昭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向她走过去:“我猜也知道你要做什么了,易容的东西备好了吗?”
赵真听完更不可思议了,觉得陈昭简直聪明的可怕,她当年到底怎么把这个可怕的男人拿下的?
她呆愣愣回道;“一会儿邵欣宜就到。”
陈昭嗯了一声,绕着她看了一圈:“伤到了吗?”
赵真摇摇头:“就那几个护院跟捏死几只蚂蚁差不多,我没事。”
陈昭点点头,看了眼外面摞成人山的六个高壮的护院,暗想:我媳妇真可怕。
邵欣宜和邵成鹏很快就来了,已经将王府的人都控制住了,邵欣宜立刻给陈昭与陈启威易容,赵真在旁边左右乱看,还评点道:“这假皮就是没真皮好,皮肤都不通透,美的没有灵魂。”说完还捅了捅陈昭刚粘好的脸。
邵欣宜惊叫道:“小姐!您别乱摸,还没粘牢呢!”
赵真不大好意思的收了手:“粘的啊?那揭下来的会不会疼啊?会不会把我男人的脸贴红啊?”
陈昭都受不了她的聒噪了:“你安静一会儿,这东西醋洗就会掉了,不会伤了皮肤的。”
赵真瘪瘪嘴,凶什么凶啊?她不就是好奇吗!
赵真安静了一会儿,见邵欣宜往陈昭脸上涂了什么,他的假皮便通透了许多,光彩照人起来,不禁又道:“这东西好做吗?多做几个的话费不费工夫啊?”如果能每日给她男人换张脸,想想都刺激。
陈昭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没想好事,给邵欣宜使了个眼色,邵欣宜心领神会道:“费工夫,而且原料很难找,这次做完很长时间都做不了新的了。”
赵真闻言有点失望的点了点头:“这样啊,那算了吧。”
等陈昭和陈启威都易容好,陈启威悠悠转醒了,赵真封了他的武功,点了他的哑穴,拿黑布将他的头罩了起来,继而叹了口气:“其实是个好孩子,可惜没生对人家。”
陈昭在一旁哼了一声:“是啊,若是早生的几十年,说不定就能入赘个好人家去了。”
赵真一听这醋意浓重的话,不敢再瞎感叹了,免得掉醋缸里。
*
宫中仪式已经开始。
一系列反复的流程过后,装着玉玺的锦盒终于被被呈了上来,今日明明是钦天监算的好日子,天色却有些阴沉下来,似是要下雪的样子,陈勍皱了皱眉头,用太监端上来的无根水净了手,在百官瞩目下将盒子打开,登时面色大变,一旁的太监尖叫一声:“玉玺不见了!”
羽林卫立刻拔剑护卫,将接触过玉玺的相关人等都控制了起来,阶下的百官也被层层羽林卫围了起来,铜墙铁壁一般,每个人的脸上顿时都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恍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尚符玺郎!你是如何看管玉玺的!”
尚符玺郎跪到御前,哆哆嗦嗦道:“微臣罪该万死!可……明明昨夜玉玺还在,只有皇后娘娘来过一次……”
陈勍面色一冷:“皇后?去把皇后给朕找来!”
不过多时皇后秦如嫣便被身披铠甲的羽林卫送了过来,面色苍白的站到陈勍面前。
陈勍对她厉声道:“昨夜你去存放玉玺的宝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