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享受着,闭目摇头:“这倒没听说过,承恩侯府与镇国公府里尽管对这位世子的婚事着急,但看样子是管不了他的,那么冷的性子,想来也不会跟家里头商量……”傅远说到这里,忽然睁开了眼睛,特意回头看着段氏,把段氏看的莫名其妙:
“老爷怎么了?”
傅远拧眉想了一会儿后,才缓缓的问出一句:
“你觉不觉得,顾世子对桐姐儿的态度……有些不一样?”
段氏一愣:“不一样?没什么不一样啊。老爷您想说什么,不会是想说顾世子看上桐姐儿了吧?哈哈哈,哎哟,这可是我听说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傅远见段氏笑的开怀,便疑惑着回过头去:“桐姐儿怎么了,除了脾气大一些,人品还是不错的。”
听到傅远夸奖傅新桐,段氏就不乐意了。
“那丫头叫人品不错的话,那咱们珊姐儿和敏姐儿岂非都是仙女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桐姐儿这些年在府里闹出的动静,的确有些地方是我不对,可是她作为晚辈,应该与我对着干吗?目中无人,全无礼仪,教养又不好,还不懂得以家族利益为重,这样的一个孩子,我可真不明白,老爷居然觉得她人品还不错,要我说,将来若是谁家娶了她进门,才叫鸡飞狗跳呢。”
傅远越听越觉得没谱:“你说的也太过分了些。依我看来,桐姐儿可比珊姐儿,敏姐儿要能耐多了,你也算在外常走动的,桐姐儿这两年将杜若街和云熙山打理的如何,你应该从别人口中听说过,这些事情若是让珊姐儿和敏姐儿去做的话,我瞧着未必能做。”
段氏停了手里的动作,有些不乐意了。
“好好好,反正二房出来的人,阿猫阿狗的老爷都觉得好,我也是无话可说了。摆在台面上的无礼,老爷就像是被猪油蒙了眼看不见似的,如今音姐儿匆匆定了出去,马上就轮到珊姐儿了,我的意思是,老爷能不能趁着今儿卖了顾世子一个人情,你将珊姐儿往他面前推推看,若是顾世子能顺势看中了咱们珊姐儿,不更是没事一桩嘛。至于桐姐儿嘛,娶妻娶贤,大户人家最重的就是礼仪,桐姐儿这性子,注定了她嫁不了太高的门第,不推也罢,顺其自然就好了,哪怕是再长个几年也没关系,最重要是性子磨一磨,将来嫁出去,才不至于丢了我傅家的颜面啊。”
傅远今天不想和段氏吵架,听她说了那些话,支支吾吾的就算是应付过去了,反正他也已经不指望能从段氏口中听到夸奖二房的话了。
至于让他推荐珊姐儿的事,傅远觉得试一试也未必不可,想跟顾家攀亲事的人家多了去了,不差他们一家,成最好,不成也没什么,总之多交往总没有坏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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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氏和傅远的打算,傅新桐没有听见,自然不知道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提着裙摆就回到了青雀居,平日里挺从容淡定的傅音渺今天很反常的在青雀居外等着她,神态似乎有点焦急的样子,傅新桐出现之后,傅音渺就立刻迎上前,抓住傅新桐的手,问道:
“怎么说的?”
傅新桐见她着急,就偏不说,端着架子回了房,傅音渺一路问什么,她都不开口,进了房以后,大爷似的指了指桌上的茶杯,傅音渺无奈赶紧给她倒了一杯送到手里,傅新桐装模作样喝了一口,然后才开口说道:
“怎么说的呢。就是……有些人就别赖在我这里了,赶紧回去绣花吧,什么帐子,褥子,被子,枕套,鸳鸯并蒂,花开富贵啊。”
傅音渺听到鸳鸯并蒂之时,就满脸通红了,过来要掐傅新桐:
“瞎说什么呀!你这嘴,看我今天不撕了你。”
“撕我干什么呀,我说的都是实话,你马上就要变成都夫人了,难不成自己的嫁衣枕头都不绣吗?”
傅新桐对傅音渺笑的开怀,眼中尽是揶揄之色,傅音渺被她这滑稽的模样逗笑了,扬起的手又给放了下来,最终搓揉着衣摆,扭捏问道:
“真……真成啦,这事儿。我,我爹娘知道吗?”
傅新桐嘿嘿戳了戳傅音渺涨红的脸颊,说道:“大伯和大夫人知道肯定是知道了,不过都没出面,是老太爷和老夫人亲口答应的,五天之后,都家就送庚帖上门,咱们还要给他家回礼呢,接下来好一阵子,你估摸着都没得歇息了,大夫人一个人可忙不完你的嫁妆,少不得要我帮忙呢,你现在可得对我好一些,别成天欺负我。”
傅音渺大喊冤枉:“天地良心,咱们俩到底谁欺负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