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卿望着楚渝,楚渝问,“是不是有些紧张?”
“有一点。”心里说不出又形容不出的一种感觉。
“不用紧张。”楚渝笑眯眯地拔掉赵长卿固定头发的圆珠簪子,笑眯眯的自软软的垫褥下抽出一本厚皮书卷,拉着赵长卿的手,笑眯眯道,“咱们看这个书吧。”
赵长卿眼睛一瞟:春宫图……
嫁给楚渝的感觉怎么说呢,反正与想像中的大不相同。以前小时候,她一直将楚渝视为领路人,倾慕又仰望的贵公子,后来重逢,又觉着楚渝心机深不可测。如今真正生活在一起,其实,也就,那样吧。
就是楚渝爱翻腾她东西的事叫赵长卿念叨好几遭,楚渝振振有辞,“我不是把我私房都给你管着,你嫁过来就是我的人了,我瞧一瞧媳妇的嫁妆,怎么啦?天经地义。”
赵长卿道,“你看要等我在的时候看,不能我去跟太太说话,你偷偷的翻腾。”
“我完全是光明正大的翻好不好!”楚渝问赵长卿,“我听说别人压箱底都有些私密物件儿,你不是嫌我那卷春宫不好么。你有没有陪嫁两卷过来,咱们一道研究研究。”
赵长卿急急的去捂楚渝的嘴,低声道,“青天白日的,你小声点儿。没的丢脸。”
“这有什么丢脸的,周公之礼,周公之礼。”楚渝强调,“不好生研究,以后怎么生儿子啊。”
一提生儿子的话,赵长卿的脸刷就沉了下来。楚渝连忙赔笑,“口误口误。我是说,日前我遇到一个神医,要不,我请神医过来给咱俩瞧瞧。”
赵长卿冷笑,“还用神医做什么?你难道不会治!”到这个时节,还拿她当傻瓜呢!
楚渝忖度着,莫不是他家卿妹妹知道些什么?还是苏澎跟他家卿妹妹说过些什么?反正现在早成了熟饭,和离书他也偷回来了,楚渝脸皮素来不缺,哈哈哈干笑三声,顾左右而言他,“咱们屋里这水仙开得真好。那啥,这眼瞅着过年,岳父家的年礼备了没有啊?没备的话,可要抓紧啦……”总之有的没有啰嗦一通。
看楚渝心虚成这个德行,赵长卿瞪他一眼,没与他计较。
过年开春的时节,赵长卿有了身孕,这完全在楚渝的计算之内,却是直接惊掉了楚赵两家人的下巴。楚夫人也听说过赵长卿不孕的事,心里不是不在乎,只是这些年她经了这些坎坷,也早看开了,只愿儿子快活就好,却再未料到赵长卿忽然有孕的。她原打算着,带着赵长卿管管家,待赵长卿都上了手,就把家事都交给赵长卿来管。
如今,赵长卿突然有了身孕!楚夫人又是高兴又是疑惑,不是先前说不能生么。不过,她到底是有些年纪的人了,见识便广些,私下与丈夫道,“记得咱们在江西的时候,有一对夫妻就是,在一起时就是没孩子。待两人和离,各自婚嫁,便各有了子嗣,说怪也怪的。”
楚将军笑,“总归是天大喜事,阿渝这个年纪,这是祖宗保佑啊!请苏神医过来,给媳妇开两剂安胎药才好。”
“很是很是,补药也要开一些。”
“我得赶紧去查一查,看哪个字吉祥,以后用来做孙子的名字。”
“长孙的名字,可不能含糊。”
“这我能含糊?”楚将军拈须而笑,“咱们楚家枪,总算有传人了。”
楚夫人道,“孙女也好,女孩子乖巧,贴心。”
楚将军笑,“先女后子,正凑一个好字。”原以为赵长卿不能生的……其实只要能生,男女不都是楚家的骨血。
老夫妻两个越发越乐,已经畅想到含颐弄孙的美好时光了。
赵家的反应是这样:
凌氏高兴的眼泪都出来了,狠狠的抽了一鼻子,与赵老太太道,“咱们长卿身上的污名总算能洗清了!”谁说她闺女不能生的!肯定是夏文不能生!至于当初李念琴肚子里的孩子,谁知道是谁的!反正,肯定不是姓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