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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妾_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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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婳瞪了她一眼,道:“你放心,我不是要害了昹儿,就算是害,我也不会蠢到当着你的面来害。”

说着继续拿帕子沾了酒精擦拭在二皇孙的脸上和脖子上。心里却在想,不知道这酒里的酒精有没有用。

但*却是不相信她的,尽管所有的人都称赞赵婳对二皇子尽心尽力,就是生母也不一定有她的周到了,但*却对她越来越不放心。赵婳表现得太好太完美了,完美得令人不放心。她不知道,是不是太子也对她的完美不能全然放心,尽管赵嫔几次拿了她的错处想要将她调离,但太子却仍是留下了她。

*却还记得,在有一次无人时,她不小心看到赵婳看二皇孙的眼神,充满怜悯的,同情的眼神,但那怜悯同情的眼神却像是给一个将死的人的。

虽然那眼神只停留了一瞬间,她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却足以令她不得不防备。赵婳是有野心的人,倘若她的野心想要通过辅佐二皇孙来得到,那便没什么,可是若是她是想要通过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得到呢。尽管在她生下亲生儿子之前,她不会对二皇孙做什么,因为她还得靠二皇孙来站稳脚跟,但若是有万一呢?她不敢冒这个险。

二皇孙万一有了事,她又怎么对得起仙逝的太子妃。

就在她焦急的想着,要不要动手去抢下赵婳手上的二皇孙的时候,外面的太监已经传唱太子和孙大夫到了,*这才放松下来。

太子是一回府的时候就听到东宫里的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太子妃怀孕了,坏消息是二皇孙又生病了。

太子甚至没有多犹豫,然后便与刚好从外院进来的孙大夫一起来了东院。

东院的宫女麽麽纷纷对他屈膝行礼,他只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吩咐赵婳道:“将昹儿放到床上,让大夫给他诊治。”

赵婳应是,然后将二皇孙放到了床上。

太子望闻问切了一番,然后问赵婳道:“敢问娘娘,您刚才给二皇孙擦拭的是什么?”

赵婳指了指桌上的碗道:“是酒,怎么,大夫觉得这个有妨碍?”

她是知道酒精对退烧有很好的作用的,但她就怕这大夫不识货,万一说出什么令太子误会的话来就不好了。

但显然孙大夫还是有些才能的,对着太子拱了一下手,道:“这酒对退烧似有些作用,我看二皇孙似好了些。”

太子看了桌上的酒一眼,又看了看赵婳,最后问孙大夫道:“那这酒可能继续用。”

孙大夫道:“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小孩子的皮肤娇嫩,受不住烈酒,最好将这酒兑些温水后再用。”

太子道:“那孙大夫等一下和太医商量着看该兑多少的水,兑过后再给昹儿用吧。”

孙大夫道是,然后太医来了,等看过了二皇孙的身体,又看了赵婳给二皇孙用的酒,然后如孙大夫一样赞了酒的好处。

两个太医并孙大夫围在一起,商量过要给酒兑多少的水,又商量出了一个方子,交给太子亲自看过之后,接着孙大夫又亲自熬了药,看着给二皇孙服下。然后便每隔一个时辰给二皇孙的身体擦拭一次兑过的酒。

一群人在东院一直忙活到了半夜,直到二皇孙的体温终于降了下来,大家才松了一口气,而两位太医和孙大夫也在此时才被放走离开。

  ☆、第六十三章

太医和大夫都已经走了,东院的宫女和奶娘们还忙忙碌碌的照顾着二皇孙。

太子摸了摸他的头,又试了试他的手,确定他的体温确实已经降下来了才松了一口气。

赵婳却在这个时候跪了下来,对太子道:“殿下,是妾没有照顾好昹儿,请殿下责罚。”

太子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的道:“你起来吧,今天的事不怪你。”不管赵嫔心中存的目的如何,但到目前为止,赵婳照顾昹儿确实十分用心。昹儿的身体弱,几乎三天两头就要病上一次,这也是他知道的,今天的事并不能说是赵嫔照顾不尽心。

赵婳本就知道太子不会怪罪才故作这一番姿态,此时听到他的话,张了张嘴,正要引出*伺候昹儿不力的事情。其实她并不介意原来赵娥身边的人留在二皇孙身边留那么一些人在,她还正好能够表明自己的清者自清,何况人走茶凉,赵娥死去多时,人都是有私心的,原来她身边的那些人她不一定不能争取到自己身边。而她进门以后,赵娥身边的旧人也确实渐渐有来向她表示忠心的,这些人利用起来,其实并不比自己另外培养人手要难。

只是这个*实在太讨厌了,防她像防贼一样,无论她在二皇孙面前表现得多么尽心都不能打消她的疑心,她还纠集着赵娥的旧部暗地里跟她较劲,给她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她想,趁着今日昹儿生病这件事趁机将她撤换出去,未必不是一个好机会。她也知道撤换了她会让别人甚至太子都疑心她的用心,但比起她给她造成的麻烦,她觉得值得冒一次这样的风险。等将她远远调走之后,再换上一个原先赵娥的人,她再在以后慢慢表现,未必不能扭转众人和太子对她的印象。

例如像唐麽麽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她以前在赵娥身边时,虽然不如*那样得赵娥信重,但也是赵娥的心腹之人。她原先和*一样,对她也同样防范得紧,但在后来她救下了她那犯了事差点没命的亲弟弟之后,她却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

等*走了,将唐麽麽顶替上去,应该能打消不少人的怀疑了。

赵婳在心下思索了一番,正斟酌着用什么样的语言跟太子提起这件事,却在这时,睡在小床上的二皇孙突然醒了,面容苍白的半睁开眼望向她,语气虚弱的对着她喊了一声:“母母。”眼中尽是依赖。

二皇孙学话晚,一岁半了才只学会了喊“母母”“抱抱”“吃吃”这样的字眼,且说话说成双字,比如说姨母他会叫成“母母”等。也是因为二皇孙自出生以来就是赵婳在照顾他的原因,二皇孙将他当成了母亲,对她十分依赖。

赵婳此时自然只能放下*的事情,心中叹息了一声错过了这次说话的好机会,紧接着便连忙跑到床边,握了握二皇孙的手道:“昹儿,你醒了,你这次可吓死姨母了。”说着脸上便带上了泫然欲泣之色,脸上十足的担忧表情,真诚得让人看不到一点虚情假意。

二皇孙是原配嫡子,喊她一个侧室母妃并不合适,但她又不想叫他喊她“庶母”,所以一向来她都是按娘家的称呼,教他喊她“姨母”。

赵婳尽力克制不去偷偷瞧太子的表情,只一心一意的将自己的所有注意力放在二皇孙身上,摸了摸他的小脸问道:“昹儿,身体还难受吗?”

二皇孙扁了一下嘴,一副想哭的模样,张着手对赵婳道:“抱抱。”

赵婳心中对他表现出来的亲近高兴,太子就在面前,二皇孙自然是对她越亲近越好。

赵婳依言将他抱了以来,仿佛已经忘了屋里太子的存在,亲了亲二皇孙的额头,温言道:“好,姨母抱,姨母的小乖乖,姨母亲亲你身体就不难受了。”

二皇靠在他的怀里,表情恹恹的,但却十分的温顺,赵婳则是亲亲的拍着他的身体,安抚着他。若不是知道的人,看了这样的画面,几乎要以为这是一对亲母子。

太子看了一眼他们,脸上并未显露任何的表情。

只是到底心疼病中虚弱的二皇孙,走过去对赵婳道:“将昹儿给我吧。”

他以前顾忌着“抱子不抱孙”的规矩,极少抱二皇孙,只是三郡主出生后,徐莺常常将孩子放到他手上,又给他传授什么“你常抱孩子她才会跟你亲”的理论,他抱三郡主抱习惯了,倒不觉得抱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只是此时,屋里的宫女和二皇孙的奶娘却有些吃惊,就连赵婳都是先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要将孩子给他。

而孩子也听懂了他的话,缩了一□子往赵婳的怀里躲。

太子虽然也会常来探望这个儿子,但对二皇孙来说,太子这个三天两日才能见一回的父王,自然不比赵婳这个几乎时刻陪在他身边的“母亲”强,孩子跟谁亲便会粘谁,何况有时候太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连大人都害怕,孩子也是能感觉大人的气场的,二皇孙其实有些害怕太子,此时自然不愿意去太子的身边。

太子看着躲着他的儿子,心中不无有些失落的叹了一口气。

赵婳这时抱歉的对太子道:“殿下,您别介意,昹儿这是有些粘我,您多跟他亲近一下就好了。”说着低头柔声跟二皇孙道:“昹儿,这是父王啊,疼爱你的父王啊,到父王身边去好不好?”

二皇孙像是听懂了她的话,等赵婳再要将孩子交给太子的时候,二皇孙便不在排斥了。

太子抱着他坐到椅子上,轻轻捏了捏他的小手,尽力放柔了声音道:“昹儿,父王的昹儿身体还难受吗?”

二皇孙却一声不吭的毫无反应,眼睛一动不动望着赵婳,仿佛怕她走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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