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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娇妻_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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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妇进门要跨火盆,也不知是哪个坏心眼儿的,往火盆里多添了几块木炭,火势一下子蹿得老高,谢蓁又穿着繁琐的喜服,根本没办法跨过去。她停在火盆面前左右为难,心里恨恨的想,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干的,一定饶不了他……

想归想,火盆终究要跨的。

两旁有几个年轻的后辈起哄,七皇子也跟着喊了两声:“六嫂,不如让六哥抱你过去吧?”

其余人纷纷附和。

七皇子旁边站的便是太子,严韬唇边含笑,静静地看着穿大红喜服的小姑娘。她看似为难,却一点也不慌乱,很有大家风范。

谢蓁是不指望严裕能抱她过去的,正要提起裙摆,一咬牙准备跳过去,却蓦地觉得腰上一紧,身子一空,整个人靠在一堵结实的胸膛上。下一刻,她便被放到地上。

大约是一身红衣的缘故,严裕脸上被映得微微泛红,表情却没什么波澜,牵着她继续往堂屋走。

堂屋八仙椅上坐着帝后二人,元徽帝心里很高兴,但是碍于太子在场,不好笑得太明显,只是含蓄地弯了弯嘴角,笑眯眯地看着严裕跟谢蓁一起走来。严裕的母妃惠妃离世,便由王皇后代为主婚,王皇后端庄温和,然而到底不是自己的儿子大婚,是以只微微笑了下。

一对新人跪在蒲团上,听由司仪引领,拜完天地高堂,再是夫妻对拜,然后送入新房。

新房在后院主院,布置得到处都是一片红色。谢蓁被几个丫鬟婆子簇拥着送进内室,其中似乎还听到和仪公主和太子妃的声音了。

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其实并不是。

和仪公主在旁边一个劲儿地起哄:“六哥快掀盖头,我要看看阿蓁什么模样?”

严裕从喜婆手里接过玉如意,走到床边,床上坐着他费尽心思娶回来的姑娘。谢蓁坐得规规矩矩,微低着头,看不见红盖头下是什么表情。

他手持玉如意,放在销金盖头下,不等众人反应,一下就挑起了盖头。

眼前突然明亮,谢蓁抬起双目,看向面前的人。

*

原本就是绝色无双的美人儿,如今再一精心打扮,更是美得让人惊叹。

她头顶是大红帷幔,身后是大红年年有鱼绸被,在龙凤通臂巨烛的照映下,酥颊米分红,妙目娟娟。饶是见惯了新嫁娘的喜婆,这会也免不了呆愣住了。

谢蓁眼波一扫,这才知道屋里站着那么多人,有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等人的皇子妃,还有几位命妇。她只认得和仪公主和太子妃,于是朝她们轻轻一笑,垂下眸去。这一笑落在旁人眼里便成了羞赧,只觉得新妇子笑得真是好看,整个屋子都明亮了起来。

喜婆提醒一旁的严裕:“殿下,该喝合卺酒了。”

严裕方回神,忽然间变得不在起来,轻咳一声,低低说了个嗯。

他坐在谢蓁旁边,手放下膝上,微不可察地紧了紧。

喝合卺酒之前,喜婆分别取两人的一束头发,打成一个结,然后拿金剪子剪掉这束头发,放在一个紫檀木盒子里,笑着阿谀道:“殿下与皇子妃百年好合。”

说罢分别递给两人一杯酒,又道:“恩爱白头。”

谢蓁握着酒杯,抬头看对面的人。

两人距离前所未有的近,仿佛再往前一点,就能碰到彼此的鼻尖。严裕的眼睛定定看着她,看得她有些不自在,正要开口,他却忽然举杯把酒一饮而尽。不等她喝完,他起身走出内室,“我到前面看看。”

谢蓁捧着酒杯,有些愣愣的。

其他人也看呆了,没见过新婚之夜这么不懂风情的新郎官儿,放着貌美如花的新娘子不管,急着去前面做什么?

喜婆忙打圆场:“殿下这是害羞了,娘娘别介意,晚上等殿下回来,您使点儿脾气,撒个娇,他就一准后悔了!”

谢蓁有点委屈,低着头囔囔地说:“嗯。”

她知道严裕不喜欢她,但是没想到不喜欢到了这个份儿上。他离开的时候,就没想过她会难堪么?

和仪公主帮着她骂严裕,骂完之后得出一个结论:“六哥定是看你今日太美了,不好意思见你才走的!”

太子妃经事多,说话比较靠谱,“六弟年纪尚小,不懂得如何怜香惜玉,弟媳原谅他这一回,日后好好管教就行了。”

说实话,凌香雾没想到严裕最后娶的会是她。上回那个绣活比赛,绣的最好的明明是谢家三姑娘,五姑娘只绣了一片杨树叶子,六弟不是最喜欢心灵手巧的姑娘么,又为何会看中她?

可是换个方面想想,又没什么好稀罕的。

谢蓁低眉顺眼,眼眶微红,天生丽质的好模样,使得她现在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但凡是个男人,大抵都逃不过她的一颦一笑。

……严裕是个例外。

*

众人离去后,屋里只剩下谢蓁和她从定国公府带过来的四个丫鬟和两个婆子。

谢蓁累了一天,换上牙色上襦和海棠红细褶裙,外面罩一件浅黎色缠枝灵芝纹半臂,歪在床上睡了一会儿。

睡完以后,还是很生气。

她觉得自己短期内不会原谅严裕了。

把双鱼叫来跟前,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双鱼刚遣人去前院看过,是以直接答道:“殿下被太子和七皇子留下了,估计还有一会儿……”

她鼓起腮帮子,愤愤道:“不回来最好,我自己睡!”

说着往床榻里一钻,连晚饭都气饱了,蒙头就睡。

双鱼哭笑不得,没听过新婚之夜就闹别扭的夫妻,她在一旁劝:“姑娘好歹把脸洗了……”

她这才想起来脸上涂了不少脂米分,只好重新从褥子里爬出来,站在木架铜盂跟前洗漱一番,拆卸满头珠翠,放下青丝,坐在床边。

洗完脸后,反而不那么瞌睡了。

她坐在床边,半眯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屋里烛火燃了大半夜,始终不见严裕回来。最后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灯芯,灯光微弱,勉强照亮了屋里的光景。

严裕回来的时候,已是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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