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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臻玉_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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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 小鱼儿初上路

  

  又半载有馀,黛玉已三岁,生得仪容不俗,眉目清澈,真真是个美人坯子。林海夫妇爱若珍宝,更兼臻玉待之如掌珠。小黛玉生来便有一段自然地风流飘逸态度,臻玉怕她养成伤春悲秋、寻愁觅恨的性子,便空闲处时常抱着小黛玉顽耍,逗她说笑,寻摸来稀罕的小玩意儿与她开心,又严令黛玉的大小丫鬟皆不可畏畏缩缩,动不动擦眼抹泪的,是以黛玉虽天生一副细致心肠,却被教的很有些大家子气度,至于她的爱娇小性儿,林海和臻玉都极是喜欢的她这般的,乐得女儿(妹妹)这般多亲近撒娇才好呢。

  

  贾敏自生黛玉后,身子虽比从前好太多,可总归天生不足,大夫有言不宜再产子嗣,如海自有臻玉和黛玉之后,觉平生意已足矣,遂不在意。臻玉模糊记得父亲似乎有一庶子,比黛玉小了两岁,长到三岁时去了,可如今那些姨娘通房皆拘在雪涛院,名存实亡,想是这弟弟是不会有了。

  

  不想这年深冬,贾敏竟被诊又怀上身孕,阖府都洋洋喜气盈腮。送走大夫,只有林海和臻玉坐于书房,相视无语,面色不免露了一丝凄苦之意,想之几位大夫言语,都述及贾敏此番实为凶险,禀性素弱又年岁已大,即使平安生产也会大大伤及元气,偏又经不起打胎风险……

  

  林海又急又苦,眼看臻玉眼圈已红,大眼睛里水光深深,却强忍着不掉下泪来,不免收拾愁肠,劝道:“我儿不必太过忧虑,咱们好好照顾你母亲,想是能挺过这番劫坎儿…”说着自己就红了眼圈儿。

  

  出了书房,父子二人不约而同地做出一副喜庆面孔,私底下请医研药,比之怀黛玉时更为精心。臻玉更是将黛玉挪出正房暖阁,收拾出东厢书房来给她做住处,反正他一向在先生院里的书房读书兼之黛玉年岁又小,两兄妹隔一起居室,很是便宜。贾敏先是不允,禁不住臻玉劝说“母亲如今身子特殊,或有那顾不得玉儿处,岂不委屈了妹妹?先搬到儿子那儿,明年里儿子满七岁正要单辟出一处院子来,正好将东厢给了妹妹,岂又不便宜?再者我与妹妹年岁又小,东厢也不算是爷们的屋子,给妹妹也不犯忌讳或是规矩…”贾敏又想臻儿一向最疼黛玉,玉儿也最亲她哥哥,有时自己和林海都不免吃两个孩子的醋,又见黛玉眼巴巴的神情,又气又笑,终是允了。

  

  林臻玉写信给水泱不免提及这番,自己一厢忧思难受也只能向水泱诉说,在家中不能露出丝毫来,正月里随着水泱的信来的还有一位宫里出来的产嬷嬷于嬷嬷,专职调理孕妇身体不说,竟还精通医药,那于嬷嬷低眉敛眼,礼仪规矩一丝儿不错,进门就跟臻玉行大礼,说王爷吩咐,今后就专门在林大爷身边,听从派遣。臻玉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急忙将之请去母亲身边儿。

  

  五月里,周姨娘来的信上提及贾元春已是进宫做了女官,臻玉恍然,这未来的凤藻宫尚书娘娘已是去了那“见不得人的地方”了,可怜偌大一个国公府荣耀竟要架在女儿的肩上,臻玉不免又厌弃贾府一分,心下只暗暗发誓,定要赶紧些让娘从那腌臜地出来!

  

  这次有孕贾敏时常困乏,贾家虽有来报元春进宫的喜讯,却只按惯例贺了礼,呕的王夫人私底下连番咒骂,即使老太太也有些不喜,元春进宫,许有一日得了造化那可就是极尊贵的人了,这是亲族的大喜事儿,以后林姑爷也沾光不是,这敏儿却是有些不懂事了!

  

  时值九月,贾敏痛了一天一夜,方产下一个孱弱的男婴来,正是九月初九那天,阖府上下俱言小哥儿好福气,重阳诞生。好在贾敏虽元气大伤,但并无性命之忧,如海两父子好歹松了口气。

  

  思绪甚久,如海给小婴儿起名馥玉,取自“风软景和煦,异香馥林塘”,从“禾”字辈,意为香气远播,芬芳馥郁。取个稍势弱兼之女气的名儿,省的小哥儿重阳日生辰的阳气压不住反倒拖累了孩子,陋名好养活么。再者“馥”通“福”,也是希望小宝贝儿有福气的意思。

  

  自产后,贾敏的身体一直不好,林海公务繁忙,虽有奶娘和丫鬟婆子,黛玉和馥玉倒多是臻玉照看,是以两个小家伙与哥哥竟比父母还亲昵些。

  

  林臻玉生怕贾敏如书上所写在黛玉五岁时大病而归,时常寻些好方子与她,贾敏感念他孝顺,虽不爱那苦汁子,却每每喝的一干二净,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贾敏依旧日渐虚弱,臻玉为此耽搁了一年府试,至臻玉八岁(文中皆为虚岁,古人都按虚岁来么),林海勒令臻玉全心读书以备四月府试,将臻玉从景安居挪到清凉水榭以安心读书。

  

  本朝科举先是县试(大地方成为府试),考中者为童生;然后是院试,院试由学政主持,考中者为秀才(生员);继而是科举中最重要的乡试,三年一次,又称秋闱,考中者为举人,举人既可参加会试,也可入仕;之后即是会试,会试也三年一次,称春闱,会试四月放榜,中试者称贡士,其第一名称会元;最后是殿试,之后殿试名次:一甲三人赐进士及第,二甲十七或十九人赐进士出身,三甲若干人赐同进士出身。

  

  自去岁时,叶先生就让臻玉详解四书五经之余做试帖诗、八股文。以林臻玉的才学,府试自是不成问题,府试一共五场,黎明前点名入场,即日交卷。放榜后林臻玉果然成为童生,且是府案首,不过府试不过是科举之路的前奏,府试之中不乏年少聪慧的童子,众人虽赞叹数番,但心下只觉有叶琼这般名师,八岁的府案首理所当然,历朝历代各府各县比臻玉还小的案首并不稀罕。

  

  林海心内十分得意,却还是板着脸道:“要更勤勉才是!”而黛玉和馥玉小包子早就围着哥哥道喜了,就连贾敏,人逢喜事精神也微微好了些。

  

  之后,林海和叶琼对臻玉的要求更严了些,臻玉也觉紧迫感时时压在心头,读书更是拼命,倒叫林海有些胆战心惊,生怕臻玉将身子累垮了。

  

  黛玉已经五岁有余,去岁时在林臻玉的干预下并未请雨村处馆,只是请了个旧年老举人教她诗书。臻玉知道妹妹天性极聪慧,怕辱没了她的天份,索性请叶先生帮忙邀来他的许多旧友,那些人有善书的、善画的、各种技艺不足一一道来,若非沾着先生的光儿,恐怕林臻玉千金去请都不定会来。臻玉铺子里这些年给他积累了不少金银,索性就将林府旁的不小的院落买下来与那些先生们居住,也不拘着黛玉,只她想学时使人先一日去隔壁请便罢了,那些先生们齐聚一堂,镇日里切磋交流、高谈阔论,倒是极为舒坦。叶先生闲了,也去隔壁找友品茶论酒,十分顺意。

  

  林海觉得臻玉太过娇宠弟妹,不禁说他:“玉儿这般多的西席,岂不是给人有轻狂之感?你也太娇惯她了!”林臻玉丝毫不以为意:“闺阁之事,岂会叫人去外面浑说!老师的那些朋友都是高洁之士,来教玉儿是其次,不过借机与众友相聚罢了。再说玉儿天资极好,若不这般恐怕会辱没了她的慧质。”见如海眉头微皱,忙又道:“先生也是极为高兴地!只是借此来让先生和旧友多来往些罢了,也聊解先生寂寞。父亲放心罢,侍候的丫鬟仆役俱是老实的,绝不会传出妹妹的半点风闻!”林海这才放心,又嘱咐臻玉千万不可薄待那些个名士狂生才算了。

  

  黛玉每日里读书习诗,佐以琴棋书画,日子过得极为充实,倒也不觉怎地。只两岁的小包子馥玉捧着大脑袋郁闷了:哥哥以往总会来陪他玩耍,还会讲故事给他听,时常他还能赖在哥哥床上跟哥哥觉觉,可自从爹爹让哥哥搬到清凉水榭便不许奶娘带他去找哥哥,也不让哥哥来找他,每日里只有在娘那里等哥哥请安时才能见一面,哼!臭爹爹!

  

  臻玉看着小馥玉委屈快哭的小模样很是心疼:“馥玉乖,明年哥哥考完院试就带你出去游玩儿,让馥玉跟哥哥觉觉!好不好?”小馥玉先天不足,身子骨儿十分细弱,小身板顶着个大脑袋,一度让人极为担心他会夭折,幸好水泱派来的乳嬷嬷十分精于调养,这半年馥玉才好些,只是馥玉很依赖人,他这个哥哥更是首当其冲,这不,小包子已经委屈的眼泪汪汪了。臻玉好说歹说,才让馥玉又高兴起来。私下里又吩咐甘草不时带着折耳小猫来陪馥玉顽会子,逗他多晒太阳多动动才罢手去了书房。

  

  ……

  

  院试三年两回,时年恰是,考试内容与县、府试同,惟正场之前加试经古一场,考试解经、史论、诗赋等。叶先生对臻玉很有信心,不过例行嘱咐一番,又恐吓道:“若不是廪生,看先生怎么收拾你!”

  

  院试考中后称生员,也就是秀才,生员分为三种:成绩最好的是廪生,有一定名额,由衙门发给粮食;其次是增生,也有一定名额;新“入学”的称为附生。每年由学政考试,按成绩等第依次升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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