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怒火冲天,喝道:“去把吴氏、陈氏还有虞氏三个贱妇给朕找来!”皇帝生气,连个妃字也懒的往后加了。
去传旨的太监捏了把汗,三人在养心殿外一合计,还是得小小的透漏一把,那三位都有了儿子,而且万一真的一无所知顶撞了皇帝,他们三个说不定也得跟着吃亏。
不过那三位可没太监想得这么消息不灵通。
要说太子得意的时候得罪过多少人,那是除了宫里两大巨头以外,所有人都不在他眼里。特别是他的几位弟弟,五皇子和七皇子是有机会跟他争皇位的,至于八皇子,年纪虽然还没到,但是是跟他争夺父皇宠爱的,将来想必也是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于是这几位皇子的母妃,在接管宫务之后,明里暗里,单独或者合谋,也给废太子下了不少绊子。
昨天夜里皇帝去看废太子的时候宫门都下钥了,出不来也进不去,不过这三位管着宫务,夜里稍微有几个太监来往也是正常的。于是半夜里,她们三位就全知道废太子被放出来了。
跟皇帝一样,吴妃、陈妃还有虞嫔三个失眠了。
现在得了皇帝的宣召,虽然有点害怕,不过想想太子已经废了,还是那种弥天大罪,想必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
至于虞嫔,她儿子前两天才因为跟废太子的两个庶子起了冲突,被皇帝禁足了,还打了十个板子,她去求情又吃了个闭门羹,现在更是急的火烧火燎。
但是不管怎么急,再怎么想拖延,宫里就这么大点地方,又是皇帝大发雷霆的宣召,一点不敢耽误,还没到一刻钟,三人就进了养心殿。
还没等行礼请安,一个杯子就砸在了她们面前。,随之响起的,还有皇帝的声色俱厉的喝骂:“你们三个是反了天了!朕叫你们还来的这样慢!”
三人腿一抖,急急跪在了地上,“臣妾不敢!”
“你们有什么不敢的!”皇帝声音越发的大了,“不过是代管宫务,才多久心就大了!敢把手伸到朕的嫡长子身上,别忘了你们的身份!”毓庆宫里破败不堪,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全枯了,皇帝就不信她们三个没动过手脚!
“朕教育儿子,你们瞎掺和什么!”
如果管宫务的还是皇后……皇后是太子的亲生母亲,太子哪儿能受这么多罪。
皇帝看着底下跪着的三人越发的不顺眼起来,这三人死了,太子作为嫡长子都不用守孝的,却没想到这三人竟然手伸得这么长,蹬鼻子上脸,皇后在的时候从不苛待庶子,这三个说到底还是妾的,居然敢苛待嫡子了。
皇帝被气的一阵阵眩晕,扶着桌子坐下,手撑着头,半响没说话。
跪着的三位嫔妃吓得冷汗津津,紧咬着牙关不敢出声。
正在这时,早上皇帝派去监管毓庆宫翻修的张公公回来了,手上捧着个布包,脸色难看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张公公是皇帝的心腹,跟了皇帝多年,许多时候只要皇帝一句话,剩下的事情他都能给办的妥妥帖帖的,比如早上这事儿,皇帝只说了一句翻修,剩下的全部是张公公给办了。
昨晚上陪着皇帝去毓庆宫的也是张公公,虽然没跟着皇帝到继德堂里,但是皇帝拉着太子爷的手出来,他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于是这翻修的意思嘛,就是整个彻底的重来一遍,比新的还得新。
第一步,就是将屋里的家具清掉,这个在太子被废的时候已经清过一次,倒是也好办,还有就是把院子里的枯树杂草什么的全清了,等院子整完了再栽上新的。
不过这一锄头下去,就从树底下刨出那个废太子才埋的,写了两件里衣的小包裹。
这种东西,小太监是不敢看的,低着头交到张公公手里了。张公公气定神闲打开看了两行,脸色变了,心跳的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太监刚进宫的时候是不识字的,后来才根据个人努力的程度,主子的器重程度等等,分派的不同活开始认字,像张公公这种,做到皇宫总管,皇帝身边的第一人,别说认字了,每日耳濡目染,就是经筵上,他都能胡诌两句。
这小布包里的东西一看就是太子写的,还特么有点像是遗书的感觉,还特么是那=拿血写的,张公公内心汹涌澎湃,急忙捧了东西去见皇帝了。